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囵地塞进抽屉里。

沈方月一怒:“我反悔了!我不去燕京了!谁爱去谁去——”

“流程能不能别走这?么?快?”裴祈用笔很轻地敲了一下?她脑门儿,懒声承认,“顾湘说得对,她的错题本题目比我多,这?段时间先用她的。”

……

沈方月以前总嚎着?学习好苦,等埋头冲刺她才发现,原来?真正苦的时候,连嚎的时间都没有。

她课桌上堆起了比脑袋还高的参考书,上课困了就自己起来?站到后面听课,在食堂吃午饭的时候也举着?英语词典在背,然后被?裴祈敲敲课本,让她别贪这?点时间,好好吃饭。

虽然没有嚎,但?还是苦的。好几次沈方月都冒出了,要不算了吧,我好像真的不行的念头,可刚沮丧地闭上眼,她就会想起前段时间在网上搜索的燕科大深秋时的银杏大道,想起燕京古老漂亮的城市建筑,想起刚才在公交车上,她和裴祈偷偷牵的手。

然后苦兮兮地睁眼继续干。

沈方月的埋头苦学让其他人都有些不习惯。以往每次课间,沈方月总是他们这?一圈里声音最大的,女生声音清亮飘扬,会让人恍惚觉得,高中生活似乎也没有那么?沉闷枯燥。现在的课间,她要么?在补笔记,要么?转过身问裴祈某一道题。

可当大家想感慨,‘啊,这?就是冷清又无趣的高三?啊’时,沈方月又会猛地坐直身,一张口,又欢快跳脱地大放厥词:“天?啊!我居然做对了!我是天?才吗?该被?保送到燕大的人应该是我吧?!”

后面一如既往地跟上裴祈的冷笑。

熬过半个?学期,他们迎来?了全校二模。

几天?后,分数发下?来?,沈方月这?次发挥奇差,只考了581分,比她上次校内月考低了26分,甚至没她上学期的期末成绩高。

周围的人都安慰她,甚至古涵也在讲台上特意点了一句:“一次考试没发挥好很正常,这?不是高考,你们还有很多次考试测验的机会。回去巩固好基础,争取下?次不再失误。”

沈方月对所有来?安慰她的人都笑眯眯地:“我没事啊。虽然比起上次考试退步了一点点,但?比去年的我厉害多了好不好,而且一次考试失误而已,我才不会被?打击到,别担心啦!”

对裴祈也是。放学回到家,裴祈刚洗完澡出来?就收到了她的消息。

[小月亮:一则通知,美女今晚决定在家里背单词,不过去了,不要太想我噢(挥挥)]

裴祈盯着?这?几个?欢脱的字眼看了半晌,囫囵擦干头发,捞起卷子就去了隔壁。

跟叶婉沈舟山打了招呼,裴祈径直上楼,敲响沈方月的房门。

沈方月:“谁呀?”

“我。”裴祈说。

里面的人顿了一下?,然后拖长声音道:“说了今天?我要背单词——”

裴祈哦了一声:“开门。”

“美少女的房间是不能随便进?的。”

裴祈不搭理她的疯言疯语,低头沉默地又敲了两?下?门。

“……”

里面没了声音,裴祈站着?没走,也没催,不知过了几分钟,咔哒一声,门开了。

沈方月开了门便匆匆地往回走,坐到书桌前,只留给他一个?单薄瘦削的背影。

沈方月举着?考纲词汇,头也不回地问:“干嘛?是我爸又做了什么?甜汤让你过来?吃吗……”

“沈方月。”

“啊。”

“没关系。”

“……”

“考砸一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

裴祈嗓音淡淡:“我也考砸过,影响我保送了吗?”

“……”

安慰的话沈方月听了一天?。同学说,老师说,叶婉和沈舟山也说,沈方月都很坚强,都能忍得住。

怎么?到了裴祈这?里就不行?

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骤然断裂,一次考砸,好像就彻底否定了她这?段时间的刻苦用功。

委屈、无力和恐惧浪潮一样涌上鼻尖,沈方月抬头,两?眼通红地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裴祈,哽咽地问:“……你怎么?这?也能装啊?”

裴祈低头看她,顺着?她说:“我一直都很装,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沈方月哭得更厉害了,毫不顾忌地皱起脸,漂亮的猫眼里全是眼泪,胡言乱语地攻击道:“真讨厌你这?种人。”

“那怎么?办,都在一起了,忍着?吧。”裴祈看着?她的眼泪,“要不要讨厌的人借个?地方给你哭?”

裴祈双手还没完全张开,沈方月已经?用力地抱住了他的腰。

他们一人站,一人坐,沈方月的脸埋进?他下?半T恤,怕她爸妈听见,哭得闷声低气,裴祈很快感觉到一片酸涩的潮湿。

沈方月终于说出了她一整天?的恐惧:“万一我没考上怎么?办?”

“万一我去不了燕京怎么?办?”她肩膀颤抖,“我已经?很努力了啊,可是分还是不够……”

“那我就去找你。”裴祈说。

沈方月一怔,刚想说你不是已经?保送了吗?那还怎么?找我呢?就感觉到裴祈的手指很轻地陷进?她的头发里,安抚地摩挲了两?下?。

“我看了,燕科大不行,我们就报江兴理工。它有几个?专业不比燕科大差,江兴和燕京就三?个?小时的车,我每周都去找你。”

“……”

裴祈没有说“你不会考不上”这?种安慰性质的话,而是很直接地给出了planB,仿佛在告诉她,没关系,如果真的有万一也别怕,我们人生的容错率很高。

“我才不是因为你哭。”

沈方月安静好久,才闷声开口,已经?没有哭得那么?凶狠了,“我是想看燕科大的银杏大道,想吃燕京的酸汤鱼,要是没考上,我就看不见了,也吃不到了。”

裴祈说:“你只是没考上,又不是瞎了。酸汤鱼我带你去吃,燕科大有开放日,吃完了一起去看。”

沈方月一边感动,一边恶狠狠地隔着?衣服,朝裴祈的腹部咬了一口。

没咬到什么?。暂时没有课业压力后,裴祈打球的次数变多了,偶尔还会陪沈舟山在地下?室打会儿乒乓。少年的腰现在平坦劲瘦,没有一点多余的肉,她甚至能模糊地感觉到一点凹凸分明的肌理。

见她没哭了,裴祈吐一口气,慢悠悠地认真道:“但?我觉得你考得上,真的,这?次二模是你吃了感冒药,没发挥好。前几次测验考不都上600了?610你也不是没摸到过。后面几十天?数学努力再拉10分,英语拉10分,剩下?几分其他科目摊一摊,燕科大你随便上,闭着?眼上。”

裴祈说完,觉得沈方月会应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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