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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东府,特来接您回家住。”

这个王管事就是王嬷嬷的相公,王善,一直管着先侯夫人王氏的嫁妆田地和铺子。

王嬷嬷隔着门说道:“你跟他说,我已经睡下了。”

“是。”丫鬟应下走了。

如意心想:哦,又一个不愿意回家的已婚女人,不晓得王嬷嬷不回家是什么原因呢?

你的原因我的原因,大家不一样?

如意正思忖着,王嬷嬷端起金桔桂花茶,问她:“还有什么事情吗?”

王嬷嬷不想让如意窥探到自己的家事,于是端茶送客。

如意说道:“还有一桩事,就是听鹈馆和梅园原先的丫鬟婆子以后听谁的话?从那里领月钱?”

王嬷嬷说道:“三位小姐都大了,要学会当家理事,听鹈馆所有人都听三小姐的,月钱以后会发到三小姐那里,从三小姐手里发下去。”

“梅园住着两位小姐,二小姐从东府带进来的房里的丫鬟婆子自然听二小姐的,也从二小姐那里领月钱。”

“大小姐居长,除了二小姐的人,其余所有人都听大小姐的,月钱也从大小姐手里支。”

如意说道:“我明白了,以后红霞胭脂等梅园旧人都听大小姐的便是了,梅园的梅树和仙鹤,也都归大小姐管。从这个月开始,我就不用算梅园和听鹈馆的月钱,以后也不用管这两个地方的事了。”

如意一下子就抓住了有利于自己的地方,这两个地方分给三位小姐们,不归王嬷嬷管了,我还少了一部分活呢!

真是太好了!

王嬷嬷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老太太想要三个孙女学会料理日常琐事,等三位小姐们搬进来,各房管各房的,缺了什么,或者领月钱,都直接从颐园官中里支去,不用来紫云轩找我了,倒也省事——还有其他事情吗?”

如意说道:“台账上的那些事情已经说完了。”

王嬷嬷说道:“既然如此,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快回承恩阁,明天紫云轩还得你去当班。”

如意告辞,转身走了。

王嬷嬷突然又道:“回来。”

如意忙道:“嬷嬷还有什么交代?”

王嬷嬷说道:“说了这么久的话,你手炉里的炭应该灭了吧,换上新炭再走,这寒天腊月的,皮都不冻破了你的。”

如意用火钳换新炭,心想又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的这一套。

如意换炭的时候,王嬷嬷说道:“明天我要跟着媒人、侯爷、大少爷等人去庆阳伯府提亲,中午肯定留在伯府吃酒,下午或者晚上的时候就回紫云轩了,你晚上不用来东府找我。”

如意应下,这回告辞时王嬷嬷没再说什么。

天冷,如意怕冻手,来东府的时候就没有打灯笼——因为捧着手炉取暖,就没有空出的手掌灯,好在腊月初九的夜里没有云朵遮月,凭着月光也能勉强看着路。

如意是从东府后门里走出来的,路上的雪铲的很干净,如意脚下的羊皮小靴踩着青石板路噔噔作响。

如意独自走在狭长的小巷,不由得有些害怕,于是加快了脚步,先是快走,而后跑起来了,希望早点回到颐园。

如意跑着跑着,看到前方有一点光亮,以为遇到了打更的人,心中就不怕了。

走着走着,觉得不对,打更的人会敲梆子,前面的光亮处没有听到梆子的声音。

不会是鬼火吧?

恐惧涌向心头,如意停住了脚步,心想要不折返回东府,厚着脸皮找王嬷嬷借宿一宿——反正在承恩阁的时候,她们也在一起睡过一夜。

如意正在打退堂鼓的时候,光亮处传来的声音,“前面是如意吗?”

是吉祥的声音。

如意忙大声道:“是我呀!”

吉祥提着一盏气死风羊角灯笼快步跑过来,“我看你一直没回颐园,就来东府后门这里瞧瞧,怎么忙到这么晚。”

原来吉祥这几天都在东门该班,他吃晚饭的时候看见如意背着毡包从颐园出来去了东府,一直到落了锁,都不见如意回来,有些担心,就提着灯笼过来找。

如意看到吉祥,顿时觉得比看见打更人还壮胆,心里暖暖的,说道:“今天紫云轩一堆事,件件都要给王嬷嬷回明白了,不知不觉就晚了嘛。”

第四十六章 慈父贴钱破财免灾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如意见吉祥打着灯笼,手都冻得又白又僵了,嗔道:“寒冬腊月,打灯笼也不戴个手笼,皮都不冻破了你的。”

吉祥说道:“看你迟迟没有回来,心里着急,出门忘戴了嘛。”

如意拿出自己的一方汗巾子给他,“快快把手裹上,也比在外头光着强,小心生冻疮,又疼又痒,晚上就像蚂蚁钻进皮肤里啃咬,可难受了。蝉妈妈以前是上夜的,小手指头就冻伤了,今年不上夜也复发了,半夜经常痒醒,真是活受罪。”

“我爹是看大门的,有好的冻疮膏,回头我给蝉妈妈捎带一盒试试看。”吉祥用汗巾子把手掌裹上,只露出大拇指,继续打灯笼。

如意和吉祥话家常,“你把第一个月的月钱都分给看门的兄弟,鹅姨罚你跪搓衣板了没有?”

吉祥呲牙笑道:“我没告诉我娘——我告诉我爹了,我爹给了我五百钱,就说是我领的月钱,我用月钱给你娘买了她最爱吃的梁山泊糟鱼和咸蛋;买了我娘爱吃的酥油泡螺;买了一坛子花雕酒,藏在柴房里留给我爹嘴巴馋的时候喝。剩下的钱还给我爹,我爹没要,要我留着自己花。”

鹅姐夫为了不让儿子也跪搓衣板,破财免灾——免了儿子的灾。

如意说道:“你爹一个月也就五百月钱,他全都给了你。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你把他的月钱全都要走了,他喝西北风去?”

吉祥说道:“我爹看的是西府大门,有些油水,再说最近来寿家的只要晚上回石老娘胡同的家,都点名要我爹驾马车送她回去。我爹每一次都是殷勤伺候,把车里弄得干干净净,暖暖和和的,还要茶有茶,要水有水的——我爹伺候我娘都没有这么细心体贴呢。来寿家的不愿意欠人情,每次都给我爹不少好处和打赏。我爹现在的钱袋子宽裕得很呐。”

难怪呢,向来钱袋比脸还干净的鹅姐夫出手如此阔绰,原来发了一笔小财。

为什么老婆有钱,儿子也有钱,就鹅姐夫自己经常没钱呢?

这真是兜里没钱,说来话长啊。

鹅姐因要给三少爷当奶娘,没有亲手抚养过吉祥,一心补偿,每个月给吉祥不少零花,少则五百钱,多就没个数了,有时候二三两银子也给过,钱给的多,吉祥花钱就散漫些,为了好好陪着好不容易得了半日假的如意回家一趟,一个月月钱随手就分给了看门的兄弟们。

鹅姐夫常年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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