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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软软的肉球长成了高大丰壮的大姑娘,身下的炕仿佛变小了似的,如意滚几下就滚到头了。

有时候,如意侧躺在如意娘膝盖上,如意娘拿着耳挖簪,给她掏耳朵。

掏耳朵之前,如意娘先用身体把簪子捂热了,才探进如意的耳朵里,免得冰着如意的耳朵。

温热的簪头在耳道里蛄蛹,好像爬进去一个小虫子似的,痒痒的,有些对未知的害怕,但脑袋下面枕着娘的膝盖,如意觉得无比安心,放松了身体,任凭“小虫子”越爬越深,把脏东西清出来。

如意舒服的发出喟叹:“娘,和你在一起好开心,十三天的假太短暂了,要是一百三十天该多好。”

如意娘说道:“你知足吧,有蝉妈妈这个好人自愿替你的班,你可以休十三天,吉祥胭脂只有七天。”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太快,且悄无声息,如意感觉自己眼睛一闭一睁,眨眼就到了初八!

若不是她已经写了一摞纸的金刚经,她都不晓得时间是怎么过去的!

幸好,初八这天,四泉巷的吉祥和胭脂都要回家了!

这天刚好是九指看门的日子,一天都不在家,九指看大门的时候会把长生安顿在门房里,家里没人,吉祥就帮着胭脂背行李,把胭脂送到如意家里。

多年的邻居,胭脂在如意家就跟在自己家差不多,把行李都放在这里,和如意娘打了个招呼,胭脂就和如意手牵手,两人一起出门了——今天是正月初八,护国寺大庙会,有好几个名角在那里搭戏台唱戏,打擂台似的,非常热闹。

一辆马车在西府西角门停着,如意和胭脂出了门,马车里的红霞就探头出来,“上车吧。”

红霞在东府是副小姐,她从东府马房里找潘达要一辆马车是很方便的,如意和胭脂沾了她的光,三人一起坐着马车赶往护国寺。

她们三个并不知道,有两人骑马远远跟在马车后面。

正是在上唇贴着两片假胡子的吉祥,以及……穿着女装的赵铁柱!

这是为何?各位看官,请听我细细讲来。

原来,吉祥和赵铁柱都不放心如意三人逛庙会,但三人又明确表示不带他们去。

可如今,如意三人都长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不再是小女孩,庙会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登徒子,甚至拐卖人口的花子也是有的,这让吉祥两人都不安心。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暗中保护总可以吧!

于是吉祥就跟赵铁柱商量:“咱们乔装打扮,远远的跟着她们,偷着去,不让她们发现便是了。”

赵铁柱说道:“好,还是大哥足智多谋,就按照大哥说的办,我一定会好好乔装打扮的。”

然后,吉祥弄了假胡子贴在嘴唇上,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襕衫,头戴四方平定巾,腰间挂着一个扇坠,打扮成文人墨客的模样,骑着马跟在后面。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吉祥一下子从看门小厮变成斯文俏郎君。

但是,吉祥万万没有想到,赵铁柱除了职业,连性别都变了啊!

趁着前方行人行车拥堵,马车被堵在街上动弹不得,吉祥也勒住缰绳,停住了马步,问道:“赵铁柱,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赵铁柱穿着红袄绿裙,梳着双环髻,绑着红头绳,他小时候多病,当女孩子养,打过耳洞,因而耳垂上还悬着一对珍珠耳坠,随着马匹的起伏上下左右摇晃着。

赵铁柱说道:“大哥,你不是说要好好乔装打扮,绝对不要被她们三个看出来吗?我听了大哥的话,瞧我这个样子,她们绝对认不出来。”

吉祥定睛一瞧,赵铁柱擦了粉,嘴唇和脸颊都涂了胭脂啦!难怪看起来像个娇艳明媚的少女。

别说如意她们了,估摸连他亲娘都不认得!

吉祥很佩服赵铁柱,说道:“兄弟,你做事比我认真多了,这回我服气。”

那赵铁柱在马背上比了个兰花指,娇嗔道:“讨厌啦,人家明明是妹妹,那里来的兄弟。”

兄弟入戏太深,佩服佩服。

吉祥说道:“你不要这样说话,怪渗人的。何况,女孩子其实没有你这些小动作。做的太过了。”

赵铁柱坐在马背上朝着吉祥的胸膛打了一拳,眼睛一瞪,“要你管?你给我走开!”

吉祥捂住胸膛,说道:“也不是每个女孩都像你表姐红霞这么暴躁。你照着好的演。”

赵铁柱问道:“那我照着谁演?”

吉祥说道:“你学着如意不就行了,如意最好了。”

赵铁柱正要换个演法,拥堵的街道通了,马车继续前进,吉祥两人赶紧拍马跟上。

护国寺庙会是北城最大的庙会,各种变戏法的、杂耍的、卖东西的小摊等等,都摆在路上去了,别说马车了,就连马匹都进不去。

如意等三人在靠近护国寺庙会、一个叫做棉花胡同的地方就下了马车,红霞给了车夫一把钱,“棉花胡同里有个棉花茶馆,去那里歇脚,你和车都在那里等我们,我们逛完了就来茶馆找你。”

这是颐园的规矩,过年回家,不能睡外头的铺盖,不能坐外头的车,怕传了虱子或者疾病。

三个姑娘勾肩搭背,背着各自的毡包,融进了护国寺庙会。

红霞一听见戏台的锣鼓声,就再也按捺不住,两条腿踩着鼓点,噔噔噔往戏台跑。

红霞喜欢看热闹的武戏,她选了个演着大闹天宫的戏台看着。

如意和胭脂喜欢看文戏,有个戏台演着《狮吼记.跪池》,陈季常因在外头喝花酒,被老婆柳氏罚跪池塘边。

陈季常对着碧水池塘诉苦,柳氏更加生气,指着陈季常骂道:“不如沉入池中,你死了吧!”

把陈季常吓得跌倒。

台下看客,如意胭脂都乐得哈哈大笑。

胭脂说道:“这个乐曲和唱腔,与平日我们听的不一样。”

如意说道:“这是最近开始时兴的南曲,和咱们北曲自然不一样,各有的妙处。”

戏台上的陈季常跪着,用帕子擦泪,哭道:“这恩爱实难消受。”

柳氏说道:“等我回去吃些陈皮砂仁汤,消消气,再放你起来。”

陈季常立刻变了脸,对着娘子不停的作揖道谢,“多谢娘子!”

看客们都笑起来,如意用胳膊肘碰了碰胭脂,憋着笑,“你猜我想到了谁?”

胭脂捂嘴笑道:“是鹅姨和鹅伯伯!”

两人心有灵犀,哈哈大笑起来,看得更投入了,戏台上的陈季常成了鹅姐夫,柳氏成了鹅姐。

吉祥和赵铁柱也跟来了,他们的马根本进不来拥挤的庙会,就把马存在棉花胡同车马行里,给了粮草钱,挤进人群,远远就看见她们三个在两个戏台前看戏。

她们都有钱,花钱买了最靠近戏台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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