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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头,你这一磕头,我还以为你又想讨压岁钱红包来着,怎么,嫌今年给你的压岁钱少了?来,我再给你点,在外头当差应酬多,钱袋子可别露怯。”

吉祥连忙阻止,“张公公说了,除了随身趁手的兵刃,什么都不准带,连有爵位的公子哥也一样,营地里什么都有,大家穿一样衣服,同吃同睡同训练,吃不了苦的就得滚。”

如意娘听到这些,就收起了钱匣子,笑道:“差点给你拖后腿了。你跟赵铁柱一起进去我很放心,他这个人,无论到了那里,都能找到一口好吃的,你也能跟着沾光。”

这时,外头有人敲门,是给吉祥替班的辛丑,辛丑先是恭喜了吉祥,然后传达了老祖宗的话,“……王嬷嬷说,明天你和赵铁柱穿戴好一点,早点去,先去紫云轩,王嬷嬷要教你们一些回话的规矩,然后亲自带着你们去松鹤堂见老祖宗。”

鹅姐大喜,抓了一把钱塞给了辛丑,“辛苦了,冒着大风大雪跑一趟,明天一定要吉祥早点去。”

当晚,鹅姐和如意娘翻箱倒柜,整理出十几套衣裳!一套套要吉祥试穿、选衣。

吉祥脱了穿,穿了脱,任凭两个娘评价、挑选。

最后,吉祥瘫倒在炕上,说道:“怎么我在大雪天里三场比武,都没有在今晚换十几件衣服累?我实在换不动了,你们随便选一套吧。娘,你好不容易把我生的这么俊;如意娘,你好不容易把我养的这么俊,不就是为了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吗?”

鹅姐和如意娘对视一眼:虽然这话太狂了些,但确实是这个理儿!

两个娘终于放过了吉祥。

吉祥逃过一劫,但,没有那么容易,鹅姐闻了闻他的头发,“好臭,今天比武流了很多汗吧,快去洗头洗澡。”

如意娘也凑过去闻了闻,捂着鼻子笑道:“柳叶鲊的味道也不过如此了。”

于是,大晚上的,吉祥被两个娘强行摁进澡盆里。

“我滴娘啊,水好烫!这是杀猪烫猪毛呢!”

“忍一忍,洗洗就凉了,小心冻着。”

“我滴娘啊,这样烫着,我怕是要比水先凉了!”

“再胡说八道,小心我过去打你的光腚!”

鹅姐还扔给他一个搓澡用的干丝瓜瓤,要他自己从脖子搓到脚。

吉祥从澡盆里爬出来时候,身上红彤彤的——就像他刚出生时,从鹅姐肚子里爬出来的一样,身上红红的、皱皱的、还时不时扯着嗓子尖叫!

次日清早,吉祥和赵铁柱齐齐到了紫云轩,吉祥穿着宝蓝色皮袄,赵铁柱穿着朱红色皮袄,都打扮的人模狗样。

王嬷嬷教了几句规矩,“……问什么答什么,不问就别说。眼睛不准盯着老祖宗看,态度要感恩——但不能卑微。”

吉祥举手,“嬷嬷,什么样的态度叫谦卑但不卑微?”

这下把王嬷嬷给难住了,“这个……很难说。”

一旁如意说道:“就是每个月你们领月钱时的那个态度,月钱是主子给的,要饮水思源,但月钱也是你们靠自己挣的,用不着卑微,就是谦卑不卑微。”

于是,在这两人心里,老祖宗就是五百月钱的样子。

到了松鹤堂,老祖宗见两个少年都是一表人才的样子,很是喜欢,又问了他们昨天是如何比试的。

吉祥和赵铁柱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述昨天三场比武,他们两个从小混在一起,说起话来,就像在酒局里说书、逗人玩乐的先儿似的,尤其是赵铁柱爬旗杆那段,老祖宗都笑出了声。

老祖宗心想:皇上那浮浪的性子,就是喜欢这种诙谐逗趣的人,将来,这两人有望成为皇上近侍。

于是,老祖宗赏了他们四季衣裳一套,并每人一百两银子!

老祖宗说道:“你们安心在豹子营当差,银子是安家费,是给你们赡养父母的,将来你们飞黄腾达,可不要忘本。”

其实这是敲打两人呢,毕竟全家都是奴,他们是张家家生子,忠孝其实是给主子们的。

不过,这两个少年“傻乎乎”的,没有听懂老祖宗话里藏话,真以为就是孝敬父母呢。

吉祥说道:“忘不了,连父母养育之恩都忘了,那还成个人了?”

王嬷嬷听得直皱眉,但不敢当场教训吉祥,扫了老祖宗的兴。

之后,闻讯的两府侯爷也各自召见了各家的看门小厮。

西府侯爷赏了吉祥八十两银子,四季衣裳各一套,还赏了他一匹骏马!

侯爷说道:“等你得了空,去咱们张家马场里挑就是了,平日就养在府里的马廊里,粮草皆由府里供给,专供你驱使。你在豹子营好好表现,给我们张家争口气。”

吉祥回去,把一百八十两银子一分为二,一半给了鹅姐,一半给了如意娘,对他而言,都是他的家,都要安家。

东府侯爷赏了赵铁柱五十两银子,后来听说西府赏了马,东府这边也追加了一匹骏马。

东西两府,吉祥和赵铁柱家里不停地有人来贺喜,喜气洋洋,比过年还热闹。

与此同时,棉花胡同,山东菜馆分馆,乾院。

打扮成小厮的丫鬟抹儿回来了,老板钱帚儿替她摘下斗笠,脱下蓑衣,说道:“你快去烤火。”然后,把上面的雪都抖在外头。

抹儿双手放在熏笼上,热气一熏,打了个喷嚏,“姐,我去顺天府衙门,买通了一个衙役,打听清楚了那天那个和曹鼎吃饭的老头。”

“那老头居然就是曹鼎的亲生父亲呢……”

原来,曹鼎那天约了烂赌鬼父亲在棉花胡同山东菜馆吃饭,施了个请君入瓮之计,栽赃曹父是小偷,偷了他的皮袄和银票。

期间,让顺天府衙门的捕快带着人在胡同里设下埋伏,人赃并获,将曹父堵了嘴,塞进囚车里。

曹鼎给了捕快银两,授意要衙门重判曹父,最好远远的发配边关,从此不能来找他要钱,像个蚂蟥似的,吸干他所有的钱,毁了他来之不易的家庭和事业。

殊不知,曹鼎和捕快的交易,都被这里棉花胡同分店老板钱帚儿看在眼里,虽然她没有听见包房里这两人说了些什么。但是,曹鼎花钱都要把这个老头送走,可见这个老头是曹鼎死敌啊!

曹鼎是张家有本事的家奴、宝源店掌柜、张家的钱袋子,谁人不知?

钱帚儿痛恨张家,无论东府西府,她都恨透了!

如果当初不是东西两府联合在一起,非要拆了吉庆街,去修建张家的那个破园子,我的父亲怎么会被栽赃枉死?

钱帚儿为了复仇,不惜自卖自身,去颐园当丫鬟。之后,还委身仇人,当了东府侯爷的外室,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卧薪尝胆,蛰伏在仇人身边,好找机会报复。

曹鼎是西府的钱袋子,那当然就是我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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