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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不能给她送嫁了。明天她穿着嫁衣告别父母时,对着松鹤堂的方向拜一拜就行了,不要亲自过来见我。”
芙蓉含泪去了梅园。
老祖宗又道:“花椒。”
一直默默站在床边伺候汤药茶水的花椒应声道:“老祖宗,我在。”
老祖宗说道:“你去一趟承恩阁,跟王家姑娘说,大老远把他们兄妹从苏州接过来,却出了这些风波,让他们兄妹受了委屈,我心里过意不去。让她不要拘束,这几天在园子里跟外甥女们一处作伴玩耍,不用惦记我,老病其实不算病,谁都有老的时候,等我养好了精神,再跟她一起打牌,我很喜欢她这个牌搭子,只要她上桌,我准赢钱。”
花椒领命而去。
吩咐完这些,老祖宗就觉得精疲力竭,闭上眼,又昏昏睡去。
承恩阁里,王延林站着听完花椒的传话,这才坐下来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跟老祖宗说,我在承恩阁住的很舒服,地方清幽、视野开阔,作画写诗都便宜,要老祖宗安心养病。”
花椒一走,王延林就跟如意说道:“如今看来,老祖宗晓得我打牌时是故意输的,就是不说破罢了。”
两人唏嘘了一阵,就去了梅园,陪伴明天就要出嫁的张德华。
原本张德华在娘家最后一顿饭是要松鹤堂和老祖宗等家人热热闹闹一起吃的,如今张家连遭变故,一波三折,所幸婚礼如期举行,最终没有受到影响,只是最后一顿饭改为摆在梅园,张家三姐妹,和贵客王延林一起吃。
美酒佳肴,四个少女各自都有心事,这顿饭吃的沉闷。
二小姐张言华心疼姐姐张德华,觅得良人,好端端的要出嫁了,家里却被曹祖诬告案弄得人仰马翻,连老祖宗都病倒了。
眼瞅在家里最后一顿饭变成这样,张言华不甘心啊,她停了筷子,对张容华说道:“妹妹,你亲自斟酒,把席上的酒杯斟满,我们玩行酒令吧。”
酒桌气氛不好,最快最方便的就是玩行酒令,打破沉闷,大家动脑子说酒令、举杯饮美酒,这不气氛就有了嘛。
三小姐张容华就等着有人说这句话呢——她是庶出,年纪又最小,她就是有这个心,也不敢擅自当起头啊!
王延林辈分高,但是她是客人,由她起头也不合适。
所以,最最合适的就是二小姐出来打破僵局,她也确实做到了。
三小姐张容华提着酒壶,围着酒桌斟酒。
大小姐张德华晓得这是姐妹们为了自己出嫁前能够开心一点儿故意搞气氛的,顿时又感动又黯然神伤,她端起斟满的酒杯,一口喝干,美酒下肚,就像一团火在胸膛里烧起来,烧得逼退了悲伤,笑道:
“感谢姐妹们和表姑来送我,我先干一杯!”
张德华刚喝完,张容华就立刻给她斟满了。
张德华笑道:“三妹妹快快回去坐着,难道想借着斟酒逃席不成?姚黄,你来斟酒。”
姚黄笑嘻嘻的接过酒壶,“三小姐请坐。”
二小姐张容华笑道:“今天行酒令,说不出相应的诗词来就要罚酒,所有人都别想逃席——表姑,借你的如意一用,如意是我们颐园最会当令官的人,宣和牌谱背的可熟了,就没有她不认识的。”
梅园里的胭脂和红霞赶紧合力搬来一张桌子,又搬来一张椅子,请令官如意坐下。
令官也是官,既然是官,无论身份尊卑都有座位,得坐着发牌,这是对令官的尊重,没有站着的令官。否则令官说要说谁行令做诗、要罚谁的酒,有谁会听一个连座位都没有、站着发牌的人发话呢?这就是酒桌上的人情世故了。
“果真?”王延林假装一副刚刚认识如意的样子,“单是知道你的字写的还行,算盘打的准,能写会算,没想到你还会当令官,你还有什么本事是我不知道的?”
坐在椅子上的如意麻利的把两幅牙牌合并为一副,在桌子上摆成一排,笑道:“除了当令官,我还会蹴鞠、打捶丸、做熏香、采花炼精油等等,说不完的。”
如意这都是听了王嬷嬷的教诲,专门学这些玩意儿,王嬷嬷曾经说过:努力做事的人永远没有陪主子们玩耍的人升的快、得信任。
比如王嬷嬷和来寿家的,老祖宗最喜欢的人就是来寿家的,一分赎身银子都不要就放了来寿家的全家出去了。
当然,如意也是喜欢玩的,这些玩意儿她学的飞快。
如意码好了牌,纤纤玉指在漆黑的骨牌上从头到尾飞快的摸了一遍,“我要发牌了,这第一张嘛,就从新娘子开始说起。”
漂亮如意,在座发牌。
第一百一十章 慧如意三宣牙牌令,大嫂子亲授云雨事
行酒令,令官最大,如意说从新娘子开始,大小姐张德华立刻紧张起来,如意亮出第一张牌,是和牌,还没开始说令,一旁围观的丫鬟红霞就脱口而出:“这个我会!夫唱妇随真和合!”
此言一出,众人都笑了,大小姐张德华羞得满脸通红,这个酒令是夫妻和和美美的意思。
如意笑指着红霞,“平时让你行个酒令就像要你的命似的,今天怎么还抢着说了。”
红霞笑道:“这句夫唱妇随真和合听别人说的多了,我才会说的,我也就会这一句,忍不住脱口而出了,你要是亮出其他的牌,你看我立刻就变成哑巴了。”
二小姐张言华是三姐妹中性格最活泼的,就跟红霞打趣起来,“你把酒令抢着说了,叫我大姐姐如何说。”
红霞笑嘻嘻的说道:“这个酒令也就我说一说,大小姐羞成这样,就是想说也说不出口的,不如我替她说了吧!”
众人看着羞答答的张德华,果然如此,又是一阵大笑。
红霞这样“捣乱”,一扫刚才沉闷紧张的场面,大家都放松下来。
如意说道:“行,这第一张牌就当红霞替新娘子说了,我要亮第二张牌。”
真是奇了,第二张牌依然是个和牌!
众人的目光在红霞和张德华之间打转,笑个不停。
张德华快羞死了,脑子里一下子想不出来酒令,只得指着红霞说道:“你那么能说,再替我说一个。”
“巧了不是,我刚好知道另一个和牌的酒令。”红霞笑道:“三年抱俩笑呵呵!”
这更是张德华说不出口的话了。
这下连大家闺秀王延林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张德华羞得顾不得仪态,跺脚道:“胡说什么呢,姚黄,快这个嘴里没遮拦的家伙叉出去!”
姚黄只顾着笑,“小姐,我笑的没力气了,叉不动红霞。”
张德华指着捂嘴笑的胭脂,“胭脂你来,把红霞叉出去。”
胭脂笑道:“酒桌之上,令官最大,大小姐说了没用,得令官发令要我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