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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你娶一个嫁过人的女人进门?”
“她在我心中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娘子,为何不可?”容冲扫了眼阴影里看热闹的萧惊鸿,摆足了情敌的架势,说, “今夜多谢你收留,但我也不能让你,我要住在门口这间房,以防你晚上偷偷去找她。”
萧惊鸿抱臂,目露了然。这个明显不是幻境人物的男人绕了那么大一圈,无非为了这一句——晚上不能有人进后院。
稀奇,被海妖卷入幻境,祸福无门,朝不保夕,还要被诡异的规则束缚,他不急着脱身,竟还有力气当护花使者。
萧惊鸿向来不关心殿下以外的女人,刚才进去那个女子虽然是个玩家,但抱着孩子,唯唯诺诺,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殿下,萧惊鸿才懒得管她的死活。萧惊鸿见没什么有用信息,就道:“夜深了,二弟和李公子若无事,我就先……”
“等等。”容冲叫住萧惊鸿,对杨二郎说,“今日她下海采珠,泡了许久的海水,身上定然不舒服。她爱洁,如果不用热水沐浴,恐怕今夜都睡不着。杨二郎能不能麻烦你兄长,帮她烧一桶热水?”
萧惊鸿瞪大眼睛,有些无法理解自己听到了什么:“你想讨好女人,怎么不自己去烧?”
“我终究是外人。”容冲笑了笑,很讲礼貌,“杨家家大业大的,我四处走动不妥。”
这话杨二郎爱听,反正又不是他动手,他大大方方指使萧惊鸿道:“你去帮殷娘子烧水。殷娘子和李公子难得来杨家借宿,不能委屈了客人。”
萧惊鸿脸色骤沉,捏紧了拳头,他从小流落街头,当过乞丐也做过兽奴,长大后最受不了别人指着他的鼻子说话,如果放在外面,他必要将对方的手指剁碎。但他还没找到殿下,这个幻境奇怪诡异却自成体系,在确保殿下的安全前,他不能硬闯。
萧惊鸿硬是忍下杨二郎的轻慢,按照规则“做一个宽厚的兄长,满足杨二郎一切要求”,低头道:“好。”
萧惊鸿安静地去提水、烧火,完美诠释一个踏实能干的老好人兄长。杨二郎满意道:“还算有点用处,杨家不算白养你。”
这实在不像一个弟弟会对哥哥说的话,容冲顺势问:“二郎,毕竟长兄如父,让你大哥替我们烧水,合适吗?”
杨二郎嗤了一声,不屑道:“他算什么长兄,他都不是杨家人,还敢和我摆兄长的谱?”
容冲挑眉:“哦?”
杨二郎有意向情敌展示自己在家中至高无上的地位,道:“我是我爹娘老来得子,在此之前他们求子多年未果,就收养了一个孤儿,取名杨鸿,养在膝下。但杨鸿进门没多久,我娘就生下了我,我爹很高兴,本来想将他送走,但我娘怕他们走了无人照顾我,就让他留下了,记作我的兄长,替我跑跑腿,处理一些家宅琐事。呵,要不是我,他现在还在街口和狗抢吃的呢,能住上这样的好宅子?”
原来萧惊鸿的游戏身份叫杨鸿,是杨家的养子,名为兄长,其实无异于杨二郎的仆从。容冲思忖,不动声色扫了眼萧惊鸿,发现萧惊鸿虽然在扇火,但脊背绷紧了,显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萧惊鸿和杨鸿一样,都是乞丐,意外走运被贵人发现,从此进入另一个圈层。只不过萧惊鸿的运气更好,被当朝公主发现,声名权势都随之而来,甚至能长伴公主左右。
这样看来,他们在幻境中的身份,多多少少和现实有些关系,这也是为什么杨鸿的长相和萧惊鸿并不相似,但容冲和赵沉茜都能第一眼将其认出来。
萧惊鸿身上那股阴郁桀骜的气息,可比他的长相有辨识度多了。
萧惊鸿自认已改头换面,最忌讳别人提起他的乞丐出身,杨二郎却当着外人的面大肆点评,萧惊鸿想必忍得很难受。他不舒服,容冲就舒心多了,等杨二郎回房后,容冲悠悠在庭院中闲逛。两人隔着大半个院子对立,夜风骤然剑拔弩张起来。
容冲进入幻境这么久,已渐渐摸清了规则怪谈的规律,甚至能反过来为己用。他猜到萧惊鸿不能反抗杨二郎,所以故意在杨二郎面前提出让萧惊鸿烧水。事实证明,容冲的猜测是对的。
萧惊鸿手里拿着一根木柴,一截截折断,问:“你是何人?”
容冲滴水不漏笑道:“姓李,家中排行三,是殷娘子的邻居。”
萧惊鸿拧眉,不耐烦道:“别耍花招,你明明知道我在问什么。”
“哦?”容冲故作不解,“杨大郎君不是在问我姓名吗?我答错了吗?”
萧惊鸿知道这个人不可合作了,他也懒得再费口舌,不再拉拢,冷道:“既然阁下坚称自己是李三,那就当我没问过。你我初次见面,你为何撺掇杨二郎针对我?莫非,我与阁下有什么前仇旧怨?”
容冲轻轻一笑,语气中说不出的讽刺:“杨大郎君想多了,你我没有任何关系,根本不配谈仇怨。”
就凭我一眼就认出你,而你却认不出我,你就永远不配当我的仇人。
萧惊鸿不了解容冲,容冲却对萧惊鸿的来历、武功、经历了如指掌。就像萧惊鸿永远不会知道,容冲究竟有多么介怀他的存在。
这种介怀某种程度上甚至甚于谢徽。如果说容冲对谢徽是厌恶,那对萧惊鸿就是深深的嫉妒。
萧惊鸿多么幸运,是所有人中唯一被赵沉茜偏爱的,可以轻而易举走到她身边,不断得到她的宽容、信任和保护。这是容冲、谢徽以及卫景云,从未得到过的。
因此,容冲绝不可能让萧惊鸿认出赵沉茜。一个人可以幸运一次,但绝对不该幸运一辈子。
容冲检查过院墙,确定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走向灶台,说:“杨大郎君,辛苦你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萧惊鸿心里冷嗤,水已经烧好,剩下没有事情了,他倒来做好人了?萧惊鸿偏不让他如愿,率先抢过水桶:“这种重活我做就好,哪能劳烦客人动手?”
容冲眯眼,手上使出太乙五行拳,从萧惊鸿手中硬抢。两人飞快过了几招,容冲拳势看似柔和绵软,却刚柔相济,静中有动,不声不响拿住萧惊鸿的经脉,将他一掌推开。萧惊鸿经脉剧痛,接连后退了好几步,容冲一招制胜,不慌不忙提起水桶,道了声“多谢”,才向后院走去。
容冲面对萧惊鸿锋芒毕露,但当他穿过月亮门,看到窗纸上的剪影时,神态立刻变得柔软。
他甚至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嫌弃地拉正刚才和萧惊鸿对拳时弄乱的衣服,这才轻手轻脚上前,敲门道:“殷娘子,是我。”
过了一会,房门打开,赵沉茜站在门后问:“怎么了?”
容冲很自然地进屋,将水倒入浴桶中,一边不忘提醒她:“晚上不能给人开门,尤其男人。你沐浴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