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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即,大齐皇帝兴致倒好,旧爱回娘家,马上便有了新欢,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这不是有王爷坐镇,我才如此放心吗。”刘豫走到帐篷前,往里面扫了眼,仿佛才意识到这是军事重地,忙道:“王爷和几位将军是不是正在议事?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戴着白幕篱的女子紧跟在刘豫身后,她似乎很胆小,始终缩在刘豫背后,亦步亦趋,怯弱极了。耶律淳看着此女的身段,很有心想看看她幕篱下的样子,但见她懦弱至此,不免胃口大倒。

汉人的女儿就像他们的皇帝一样,胆子比兔子都小,遇到什么事都只会逆来顺受,哭哭啼啼,初接触很新鲜,但时间长了,实在让人腻歪。

何况,他已经在蓬莱岛见过前朝那位福庆公主了,虽然是蛇妖假扮的,但她当年号称天下第一美人,以耶律淳看,那张脸也不过如此。燕朝第一美人尚且如此,普通女子的姿容,如何入得了耶律淳的眼?

耶律淳瞥了眼,懒得去掀幕篱,自然也没注意到,一只苍蝇从门缝中飞进来,悄悄停在灯架上,再也没走过。

耶律淳回来,重新坐回座位上。主帅问:“怎么了?”

耶律淳不在意道:“姓刘的不知为何又回来了。”

“他不是昨日才走吗?”主帅直觉不太对劲,“以前没见他对打仗有这么大兴趣,为何我们要攻城了,他突然回来了?”

耶律淳耸耸肩,并不在意一个傀儡的想法:“他有今日的荣耀全靠我们,他比谁都希望打赢这场仗,不可能背叛北梁的。他新收了个女人,兴许是在女人面前摆威风吧。”

主帅一想也是,刘豫这种废物孬种,恐怕连背叛的胆量都没有。主帅本能轻视女人,刘豫带入军营三个女人,和带入三个花瓶,有什么区别呢?

他放了心,继续说道:“海州虽然已经被我们围住,但容、苏两匪头能盘踞多年,绝非等闲之辈。明日攻城乃是第一仗,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会这么快发动进攻,一定要趁他们不备,出奇制胜,一举拿下。出战人选,你们可有想法?”

气氛微妙起来,耶律淳有什么可想的,当即说道:“我实在不懂你们为何对海州忌惮如斯,他们两个游侠领着一帮老弱病残占山为王,不过乌合之卒罢了,我们这边却足有十万契丹勇士,何惧之有?我愿当先锋,替父皇拿下海州。我敢保证,不出三日,必取容匪首级!”

耶律淳是北梁皇帝的三皇子,他的生母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母凭子贵,子也凭母贵,耶律淳在众兄弟中独得圣宠,被养得高傲跋扈,唯我独尊,甚至有传言说皇帝有意将皇位传给他。

这次征战海州,耶律淳也请命来了。大家都猜测永康王来是为了军功,看来北梁皇帝当真想扶持三皇子。但是,北梁政局不同于燕朝,皇帝的话只能做一半数,另一半,得听萧家的。

萧家是契丹大族,世选后妃,族中许多人都在北府担任高官,与帝族一样拥有投下军州,有兵有钱。如今的太后便是萧氏女,其兄任北院宰相,兄妹两人联手主宰朝堂,说出来的话,甚至比皇帝还管用些。

萧太后非常不喜耶律淳和其生母元妃,中意的下任皇帝另有其人。收复海州这么大的功劳,可由不得永康王抢。

北院枢密副使看似无意,说道:“永康王身份贵重,若永康王受了伤,元妃又要和陛下闹了。容匪曾经是白玉京的人,论起对白玉京的了解,谁比得过越王。”

趴在灯架上装死的苍蝇,翅膀突然动了动。

第92章 里应

营帐内, 谈话还在继续。

耶律淳听到越王,明显紧张起来:“他已失踪多年,是人是鬼都不清楚, 攻城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交给他?”

北院枢密副使意味不明笑了笑,说:“汉人的兵书说, 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越王受木叶神指点, 这些年隐姓埋名,远走他乡,为大梁立下汗马功劳, 让大梁没费一兵一卒,废了金坡关, 拔除了燕朝的护国神容家,还得到了江北大片肥田沃土。越王一人, 可抵十万之师, 如果由越王领兵攻打海州城, 何愁匪寇不除?”

耶律淳脸色非常难看,但反驳不了枢密副使的话, 只能揪着越王的出身说事:“既然副使提到了汉人的兵书,汉人同样有一句老话,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终究有一半汉人血统,血统卑贱,不可重用。”

北院枢密副使挥手:“哎,大梁既然要一统天下,就要有容人之量。汉人用人, 向来讲究能者居之,不问出身。”

耶律淳不及枢密副使能言善辩,气得说不出话来,不由看向主位,让元帅出来说话。元帅一直在作壁上观,他年纪大了,一点都不想扯入永康王和越王两位皇族,或者说,他们背后的皇帝和萧太后之争中。直到永康王和枢密副使都朝他看来,元帅见没法再装聋作哑,只能打马虎道:“永康王和枢密副使都言之有理,但领兵打仗不同其他,兵贵神速,拖延不得。我们明日便要攻城,越王虽有经验,但远在江南,如何参战?”

耶律淳露出得意的笑,这么说,领兵之人舍他其谁?没想到北院枢密副使却微微一笑,并不失望:“谁说越王在江南?他啊,现在就在附近。”

什么?帐篷中许多人都吃了一惊,耶律淳脱口而出:“你说那个老不死的……你说越王,就在附近?他来这里做什么?”

“这就是秘密了。”枢密副使神神秘秘道,“如果元帅信得过越王,我这就给越王送信,让他来营地一叙,届时我们再谈谁来领兵,如何?”

这场会议不欢而散,耶律淳黑着脸,摔帘子走了,北院枢密副使还是笑眯眯的,给元帅施礼后出门。他往自己的帐篷走去,没留意到身后有一只苍蝇,一直和他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赵沉茜摆足了烽火戏诸侯的祸水范儿,在北梁各个营帐都走了一圈后,才施施然回御帐休息。刘豫也摆足了昏君的范儿,一进门就赶走所有侍从,下令没有他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来。

等北梁人退出去后,赵沉茜立刻掀开幕篱,快步走向御案,说:“你们盯着外面,如果有人靠近就咳嗽示意。”

薛婵和薛姜会意,赶紧走到帐篷边,从缝隙里盯着外面。赵沉茜坐在案前,运笔如飞,飞快在纸上描绘营地分布图。

一只苍蝇从帐篷缝隙里钻进来,悠悠飞向桌案,薛姜怕苍蝇吵到赵沉茜,拿起扇子就打:“一边去。哪儿来的苍蝇?”

赵沉茜在忙碌时根本听不到外界声音,但今日她不知何故,注意到一只苍蝇飞行的嗡嗡声。赵沉茜怔了下,赶紧抬头:“小心,别碰它!”

薛姜吓了一跳,诧异地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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