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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守,苏昭蜚还进不来。

萧惊鸿用力在自己身上划了一剑,故意高声呼喊,惊动殿前司众人:“皇后落水,快救驾!”

殿前司奉命守城,对高层的阴谋一无所知,他们听到皇后落水,赶紧跑过来营救。花园里顿时嘈杂起来,到处都是脚步声和不明所以的询问声,极大干扰了暗卫的视线。萧惊鸿看着树荫深处一道灵光一闪而过,他放了心,推开殿前司侍卫,不顾伤势跳入水中,朝宋知秋游去。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孟太后头晕眼花,刚刚站稳便被人架住,脚不沾地往另一条街跑:“太后,冒犯了,快往这边来。”

他们刚走,便有一伙卖货郎出现,飞快铲除了传送阵的痕迹。苏昭蜚带着孟太后在临安内传送了好几次,确定行踪被彻底打乱,根本无法施展追踪术后,才在戏班子眼花缭乱的杂技表演中,放飞一只烟花。

随后,苏昭蜚背着孟太后下井,看似废弃的枯井下,是一条通往城外的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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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依水而建,小巷横斜,桥梁飞越,商贩店铺随街开设,有些地方堵得水泄不通,有些地方空无一人,繁华和阴暗仿佛只有一墙之隔。容冲带着孟太后,专走冷僻无人的小巷,比那群禁军还熟悉临安地形,没一会就将身后尾巴甩干净了。孟太后突然按住小腹,痛苦道:“不行了,哀家难受。”

容冲只能停下,问:“太后,您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孟太后靠着墙,缓慢说道,“许是刚才走太急了,哀家缓一缓就好了。”

孟太后以为容冲会给她输灵气,毕竟修仙者的灵气对凡人来说是最好的灵丹妙药,没想到容冲只是干巴巴站着,当真等着孟太后休息。孟太后暗暗在心里骂了句木头,暗示道:“再等下去,官兵恐怕要追上来了。这点小痛哀家能忍,我们继续走吧。”

孟太后心想这回总能听出来了吧,不料容冲清脆地应了声好,大步流星在前面领路,一点都没有为人女婿的自觉。皮囊下的画皮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心道真是开了眼了,便是榆木疙瘩成精,也没有他这么不识趣。

他能为一个抛弃他数次的女人以身涉险,不应该二话不说为岳母当血包吗?可惜了,画皮妖久馋天下第一剑的大名,还以为今夜能饱餐一顿前白玉京魁首的灵力。反正他都要死了,不如将灵力传给她,也算死前做桩功德。

画皮妖故意拖延时间,很快侍卫亲军司追上来了。画皮妖忽然哎呦一声,容冲连忙回头,问:“太后,怎么了?”

“哀家崴了脚。”画皮妖痛苦地皱着眉,说,“别管哀家,你快跑。哀家是太后,他们不敢对哀家怎么样的。”

“这怎么能行。”容冲说,“不如太后先藏在一个地方,我将他们引开,等安全后我再回来接太后。”

画皮妖装作孟太后的样子,眼含热泪道:“容将军,你真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我儿能遇到你,真是她的福分。”

容冲笑了笑:“能得太后此言,冲百死无悔。禁军要追上来了,我背太后走。”

“辛苦你了。要是没有你,我们娘俩可怎么办。”画皮妖情真意切擦泪,说,“哀家这些年置办了一个隐蔽之地,宫里没人知道。哀家给你指路,你送哀家过去。”

容冲扶着背上轻飘瘦弱的老妇人,真诚颔首:“好。”

戴淮领着侍卫亲军司精锐,在大街小巷里追捕容冲。他嘴上喊着不能让逆贼跑了,其实并不真往上冲。

他想起不久前,皇帝和他的密谈。皇帝说:“殿前司有萧惊鸿把控,他们不向着朕,朕也信不过他们。唯有侍卫亲军司,是朕多年心血,唯一信得过的臂膀手足。亲军司里皆是精锐,供养不易,你带人去追容冲时,做做样子就好,不要当真消耗了精兵。需要出力时推归真观的道士们上前,让他们和容冲狗咬狗,你们只须在旁以逸待劳。无论谁胜了,待他们完全放松警惕时,悄悄补一刀。今夜归真观和逆贼容冲两败俱伤,同归于尽,你明白吗?”

戴淮看着容冲背着孟太后消失在小巷尽头,默默放慢了脚步。他当然明白,普通人对上容冲这样的修道高手,唯有车轮战、消耗战这一种打法。他可不会蠢到冲在一线当炮灰,为他人铺青云路。

不过话说回来,容冲的同伙呢?过了这么许久,怎么不见海州军接应?

第109章 画皮

“太后, 就是此处?”

“没错。”披着孟太后皮囊的画皮妖说,“你背了哀家一路,辛苦了。放哀家下来吧, 哀家自己能走。”

容冲依言,慢慢将孟太后放下来,小心提醒:“您脚上伤还没好, 慢些走。”

容冲将孟太后护在身后,率先往大门走去。他一剑劈开锁链, 推开门,灰尘四起。容冲扇了扇,问:“太后, 这是您何时购置的院落,看着有些年头了。”

“哀家住在宫外, 多少有些门路,提前为自己置办了退路。”孟太后说, “放心, 是哀家信得过的人置备的, 无人知晓。哀家脚疼,实在走不动了, 屋子里面应当有跌打药,你去找找。”

“太后您稍候。”容冲说, “我这就取药来。”

容冲握着剑,毫无防备迈过门槛,踏入院内。一道微光从墙角闪过,飞快汇聚成一个阵法。

容冲看着脚下繁复不祥的纹路,诧异回头:“太后,这是什么?”

身后哪还有孟太后的影子, 四周忽然传来桀桀怪笑,听着令人发毛。只见地上的阴影诡异抽动,凝成一个影妖;屋顶的避火兽倏而变大,化作一只毛脸獠牙的狼妖;围墙上的藤蔓蜿蜒爬到地上,竟然是一只蛇妖伪装的。

“哈哈哈,自然是取你狗命的杀阵。”一道黑衣悠然从堂屋飘出,宽大的斗篷拂动,露出下面黑气缭绕的根须,众多道士握着剑,纷纷从藏身之地跳出来。黑斗篷十分得意,猖狂大笑道:“容冲,江湖上赞你多谋擅诈,还不是中了我们的计。你脚下踩的是杀阵,主上做了改良,千变万化,杀机重重,便是只苍蝇飞进来也要神魂俱灭。你能成为第一个体验主上杀阵的死人,是你的荣幸。”

狼妖在屋顶抖了抖毛,矫捷跳到地上,围着容冲打量:“确实是只肥羊。画皮,干得好!你将他引来,待会分灵气时,允你吸第一口。”

如此猖狂,容冲哪能不明白:“孟太后是你们假扮的?”

“知道白玉京的天之骄子看不上咱们妖怪,画皮足足画了三天三夜,精心特制了一张人皮,才敢将容将军请到这里来。”青蛇绕着容冲,深深吸了一口气,变成一个婀娜妇人,陶醉道,“这么纯粹的灵力,还是至阳至刚的正派功法,若能双修,不知有多滋补女方。可惜啊,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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