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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清晰后,谢欢愈发忙碌起来,待他再次想起薛时堰时,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这日散值时,谢欢坐上回谢府的马车,单手支颔,静静出神。

难道薛时堰当真是打算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了?

按王管家说的不是只用几日薛时堰就能回府,这怎么过去半个月一点消息都没有。

难道是出事了?

按照他对薛时堰的了解,这人不可能在自己只道他的心思后,当真这么乖乖的待着不来找他呀。

谢欢又怕薛时堰来找他,又纠结薛时堰当真不来找他。

“啧,不会是宫里出事了?但最近也没听到什么风声啊。”谢欢喃喃道。

马车逐渐停了下来,谢欢刚掀开车帘,便看见一个小太监伴着两名宫里的侍卫站在谢府门外。

谢欢心里一个咯噔,赶紧跳下马车,迎了上去。

“公公前来有何要事?”谢欢问道。

“谢编修,杂家名唤喜春。”小太监将手中拂尘往胳膊弯一搭,弯腰有礼道:“今儿陛下召您入宫,唤杂家前来带路。”

看向谢府旁的另一辆马车,谢欢抿了抿,宫里看来真的出事了。

“那就有劳喜春公公了。”谢欢浅笑道。

“不劳烦。谢编修,请。”

谢欢顺从的登上宫中的马车,待喜春上来坐稳后,两名侍卫骑上高马,车夫一挥鞭,马车便向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

谢欢原以为会见到景佑帝,但直到喜春领着他进了御书房也没有景佑帝的踪影,反倒是袁丘正坐立不安的待在御书房内,待看到谢欢时,脸上的惶恐些微褪去了些。

“谢编修、袁编修稍坐片刻,”喜春用尖细的嗓音道:“一会儿汪时非汪公公会来告诉你们要做什么。”

汪时非,谢欢认得,自小时进宫他便看见汪时非一直跟随在景佑帝左右,谈得上是景佑帝的心腹。

“好,多谢喜春公公。”谢欢道。

袁丘也说:“是,多谢公公。”

喜春客气两句后,走了出去,将门关了起来。

见御书房内暂时没人了,袁丘赶紧跑到谢欢跟前,惊慌道:“谢大人,你可知发生了什么事,陛下为何召咱们进宫。”

谢欢摇了摇头。

他怎么会知道。

脑海里突然闪过薛时堰的身影,不知怎么的谢欢突然想起他设计薛明轩一事。

这事儿不会跟薛明轩有关吧?

见谢欢也不知道,袁丘只得又坐了回去,心里既激动又惊慌。

毕竟像编修被召进宫一般都是皇上有什么大动作了,袁丘实在冷静不下来,又道:“也不知楚大人怎地没来。”

是了,若当真起草召令,清霜姐也应当在一旁监督才是,要待她点过头这召令才能拿到景佑帝跟前。

“吱—”

门被推开,大太监汪时非走了进来,对着二人歉意道:

“让二位大人久等。”

袁丘连忙道:“王公公,不知陛下今日召我二人进宫究竟有何要事?”

“袁大人别急。”汪时非笑道。

脚步不急不缓的走到景佑帝平日里批奏折子的案桌上,从上头拿了早已备好的纸笔放到另一张案桌上,将宣纸铺平用镇纸压住。

汪时非道:“劳烦二位大人,今日陛下有事要宣,需二位大人先在纸上写好,歇后誊抄于圣旨上。”

顿了顿,他又道:“要写的东西有些多,劳烦二位大人了。”

谢欢与袁丘相视一眼。

两人走到案桌前,谢欢见汪时非正不急不缓的给他二人研磨,垂眸问道:“汪公公,不知陛下是要宣布何事?”

袁丘也朝着汪时非看了过去。

只见汪时非嘴唇微动,云淡风轻的吐出三个字:“废太子。”

“废……”袁丘惊呼出声,又很快将自己的嘴捂住。

谢欢在听到这消息时,却觉得果然如此。

心中既定,他又问道:“不是陛下为何要废太子?”

汪时非觑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废太子与谭太师同流合污,不顾百姓安危,私下贩卖禁药大肆敛财,且将收敛的钱财用来私自蓄养兵马,意图谋反。”

谢欢:……这薛明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不过想想,他又似乎能够理解。

明知道陛下不喜他们一家,谭太师和薛明轩蓄养兵马想来也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只是没想到被发现了而已。

将墨研磨好,汪时非对二人道:“二位大人,动笔吧?”

谢欢始终不见虞清霜的身影,有些怕她被牵连进去,忍不住道:“汪公公,不知楚修撰在何处?”

“楚大人,陛下另有要事安排,”汪时非漫不轻心道:“谢大人还是不要打听的好。”

听汪时非这样说,谢欢也只得按捺住心中的担忧,拿起笔,一笔一划的书写起来。

-

金銮殿上。

薛时堰、薛陵钰站在景佑帝下首位置,楚丰朗双手端着盛着厚厚几叠宣纸木托跪在殿中,殿内两边接站着面容肃穆的禁军。

楚丰朗身后薛明轩面色惨白,头发凌乱的被身后的两名禁军押着跪倒在地,嘴里哀嚎着:“父皇、父皇儿臣错了!饶了儿臣这一次吧!”

自景佑帝登基后便再未下跪过的谭太师此时也被逼着跪了地,一头鹤发披散,脸上还有着几块磕碰后的淤青。

见谭太师狼狈不堪的样子,景佑帝眼里闪过一丝畅快笑意。

终于,他终于能将谭忠踩在脚下了!

景佑帝从龙椅上起身,缓步向下走去,薛时堰、薛陵钰跟在他身后。

待走到薛明轩、谭太师跟前,他拿过楚丰朗手里端着的罪证。

“瞧瞧,瞧瞧朕的好太子还有朕的太师,都背着朕做了些什么。”景佑帝拿过宣纸一张张看了一起,须臾,手一扬,宣纸便洒落在跪地的二人脸上。

“私自贩卖禁药、联合江南盐商贩卖私盐,这些也就罢了。竟然还敢筹谋谋朝篡位之事!看来朕当真是对你们谭家太过纵容。”

“不是的,父皇!”薛明轩哭得嗓子都哑了,泪水鼻涕糊了一脸,哪儿还看得出来金尊玉贵的模样,他口齿不清的解释道:“儿臣没有想谋朝篡位,是外祖父、是外祖父私自做的决定,跟儿臣没关系啊,父皇!”

“胡说八道!”景佑帝怒道,一脚将薛明轩踹的往后仰去,“你若当真不知,为何抓到的人里说见过你亲自前往平远谷底!”

“父、父皇。”薛明轩捂着被踹痛的胸口,一时想不到狡辩的借口。

“哈。”

“哈哈哈哈哈”

突兀的笑声响彻金銮殿中,谭太师指着景佑帝笑开了,只是很快这手指又被人硬掰了下去。

骨节断裂声响起,谭太师痛得倒抽一口冷气,随即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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