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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觉得我是假意交权,迟早会再去找上门去。”

回忆起那日景佑帝高高在上的笃定眼神,薛时堰眼底有着淡淡的无奈。

啧。

这陛下当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不过可能当皇帝都敏感多疑且自负?

谢欢不知道。

经过这一遭,谢欢已然觉得自己似乎并不太适合在官场中周旋,他做事不够狠辣,也不够小心谨慎。

若是他能早些注意到他娘的异常,也许早就发现了柳娘的存在。

可即便他发现了柳娘,自己又会做什么呢?

将人杀了吗?

可他当真做的出对一弱质女流下手的事吗?

无非可能也就是想法子将人送走,说不定还是会被薛陵钰的人发现。

袁氏说的对,在这些事上,他的确优柔寡断,给自己周遭的人也带来了不少的祸患。

不知是不是因着有前世的记忆,又得意于自己在皇宫读过许多书,觉得自己受过好的教导便认为自己与常人不同。

遂才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坐在薛时堰腿上,谢欢神游天外,忽然开始自我反省。

守在院外的王拂君扬声道:“王爷、谢公子,谢侍郎与谢夫人前来商议婚事。”

谢欢被这一声喊得回过神来,刚要喊王拂君放谢如敛与袁氏进来,哪儿有在自己府上还被人拦着的道理。

结果低头一看自己和薛时堰的姿势,惊得整个人跳了起来,他蹦的速度极快,猝不及防的撞在薛时堰的下巴上,发出清脆的一声骨头碰撞的声音。

谢欢惊慌中抬眼与因吃痛而神情扭曲了一瞬的薛时堰撞了个正着,眼睁睁看着薛时堰的下巴变得红肿不堪。

谢欢:……

薛时堰:……

第69章

王府的家丁们从三十余辆马车上将成箱的金银玉石、绫罗绸缎、书画宝卷抬进谢府前厅,谢如敛从户部匆匆赶回来时整个人惊呆原地。

王管家站在大门外指挥着家丁们搬进搬出,袁氏则陪同在一旁,脸上带笑,眼中情绪复杂,直到看见谢如敛回来时才算是安了心。

“这些是?”谢如敛指着那些家丁们手里的箱子询问。

袁氏拉了拉他的袖子, 在谢如敛耳边低声道:“是王府送来给谢欢的聘礼。”

本以为楚家当时给的聘礼已经算得上是隆重,却没想到煜王一出手更是豪掷千金,袁氏和谢如敛本以为煜王与谢欢成亲,只是念着二人年少情谊,才出此下策保住谢欢性命。

两人都没想着煜王会对这次成亲上心,即便袁氏是商户出身,在看到王管家给的聘礼清单时,心中也不免惊叹。

单是黄金就装满了整整六箱,剩下的血玉珊瑚、翡翠绿镯、珍珠首饰、玛瑙白玉雕刻的吉祥瑞兽、还有谢如敛心心念念的名家山水画……

谢如敛看得啧啧称奇,恍惚间竟然荒谬又心中不合时宜的想到,谢欢嫁得还挺“值”。

在得知煜王也亲自来了王府,此时正在谢欢的院子时,谢如敛便马不停蹄的带着袁氏前来寻人。

“煜王殿下,”诚然自家孩子与煜王定了亲, 按照规矩谢如敛这个岳丈还是得给薛时堰行礼,“老夫听说今日您要亲议与欢儿的亲事。”

“免礼, ”薛时堰态度温和的伸手将谢如敛扶起,神色自然的说道:“成亲之事,儿婿已与谢欢商量好。”

薛时堰的自称一出,谢如敛和谢欢同时沉默下去。

好奇怪。

谢欢有些别扭的想。

“哈哈哈,”谢如敛很快反应过来,笑容牵强的道:“欢儿这傻孩子知道什么,这成亲乃是人生大事,还是得让老夫和他母亲把关才行。”

说着用力拍了拍谢欢的肩头,一边用眼神威胁道:“谢欢,你说是不是啊。”

谢欢被拍得龇牙咧嘴,忍不住瞪了薛时堰一眼,往后退了一步,掏出他爹的拍打范围,无奈道:“又没说不跟你们商量。”

谢欢将与薛时堰商谈好的婚事流程一一讲给谢如敛还有袁氏两人听,前面两人面色还算得上满意,直到说到谢欢要跟薛时堰一起骑马从谢府回去王府时,谢如敛的脸色明显的变了一瞬。

“不妥,”谢如敛直白道:“欢儿名声本就好坏参半,若是还这般出风头,怕是少不得抨击。”

袁氏面露难色,附和道:“这嫁人哪儿有跟夫家一起骑马去的,欢儿,莫要胡闹。”

就知道两人不会同意,谢欢也不沮丧,只道:“爹、母亲,我现在名声本来就不好,又何必惧怕他们的言语嘲讽,况且成亲本就是咱们自家的事,哪里用得着管外人来指手画脚。”

薛时堰袒护道:“我与谢欢早做准备,还请岳丈、岳母大人安心。且此乃皇家亲事,定然无人敢私下多加议论。”

见谢欢与薛时堰二人立场坚定,撼动不得,谢如敛与袁氏无奈只得答应下来。

待四人商量好亲事,送薛时堰出府后,谢欢就被谢如敛揪着衣领带到了祠堂。

谢欢:……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再次和熟悉的祖宗令牌对上眼,供桌上的红烛颤巍巍的晃动了一下烛火,像是在嘲笑谢欢一般。

“爹,你突然带我来祠堂干什么。”谢欢道。

“你说我干什么!”谢如敛喘了口粗气,忽而问道:“你老实说,在此之前,煜王是不是就晓得了你是哥儿!”

爹怎么知道!

谢欢心头一惊,惊讶道:“爹,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看相了!”

“我呸!”谢如敛气得又拍了下谢欢的背,怒火中烧:“老夫就说无缘无故他为何去找陛下赐婚,还给了许多聘礼。”

“你怎地不事先给老夫说你与煜王有私情?”顿了顿,他又气道:“竟然连煜王都知道你是哥儿,老夫却不知!谢欢,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姓什么!”

谢欢缩了缩脖子,弱弱反驳道:“我没有主动告诉他,是不小心被他发现了。”

“你还敢说!”谢如敛将他头戳得歪了过去,冷酷道:“总归你整日能折腾的很,今夜也别回去睡了,好生在祠堂跪着反省一夜!”

谢欢:……又要跪祠堂啊。

一头雾水的看着谢如敛怒气冲冲的背影,谢欢不明白自己为啥又被罚了。

这是嫌他没事先告诉爹他是哥儿的事儿?

谢欢盘腿坐在蒲团上,凝眉思索着。

而一路走得风风火火的谢如敛,此时正在心头后悔:

报应啊!报应!

这定然是老天见不惯他谢如敛太过风流,给他的报应。

自家好好的儿子变成了哥儿不说,竟然还私底下跟煜王私相授受。

想起今日见面时,煜王的眼神简直黏在谢欢的身上没怎么移动过,更别提眼里的放纵宠溺还有未加遮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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