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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连空气都好似凝固住了,让我如此窒息。

可我却心甘情愿地沉溺在其中,甚至病。态地享受着他的霸道和强硬,又陶醉于从指缝间流淌而出的温柔。

“阿织,你是我的,是我的,我要你爱我,只爱我,我要你的心里只有我……”他掐住我的下巴,强迫着我看着他的眼睛,不允许我的视线离开他分毫。

“嗯,我是你的。”我也搂住了他,主动将我的灵魂与他缚着我的爱意编织在了一起。

......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的我有着一段完全不同的人生,所有的人和物都以我无法理解的方式与我产生着交集,他们近在咫尺,却又让我觉得无比遥远。

我无从去感知梦中的任何情感,因为那是只有人来才会产生的情感,我又怎么可能明白呢?

我梦到了一个男人,一个面容模糊的男人,我看不清他的脸,也不知道他是谁。

他存在于梦中的每个角落,时时刻刻注视着我,朦胧中,我总觉得他望着我的目光温柔又炙。热,让我心脏发。麻,身体战。栗。

我们是最恩爱的情侣,手牵着手走过一条条安静的街道;我们在黄昏下接吻;他为我戴上精美的戒指,与我一同走入了婚礼的殿堂......

雪白的婚纱一层层堆叠,在一声声的祝福里,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像是加上了一层暖光滤镜,或许这该是一个温馨幸福的梦,可我只觉得迷惑不解,甚至觉得怪异扭曲。

我只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因为温馨幸福是人类的形容词,是绝对无法传递给我的。

面目模糊的男人将我拥进怀里,我们做着最亲密的事,他一下下亲吻着我的脸颊和嘴唇,温柔缱绻。

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我努力地一层层将云雾拨开,想去看清他的脸。

“阿织,我们生个孩子吧。”他将手掌轻轻压在了我的小腹上,他的掌心很温热,像是想要将某种情感传达给我,而这一刻,那层时刻存在的朦胧雾气终于消失了,男人的脸也瞬间在我眼前变得清晰。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那张脸我很熟悉,就在不久前,我刚刚见过他。

聂淮!

第10章 饿饿饿饿

为什么会是聂淮?为什么会看到他?

当这个名字在我脑海里慢慢成型时,我也终于明白了那种全身战栗的发麻感到底是什么,那是......恐惧!

我不可抑制地恐惧着,是本能的、完全出于生理反应的恐惧!

我手脚并用地想要逃离,可所有挣扎都是徒劳的,我只觉得小腹坠坠地疼,剧烈的疼痛让我无法动弹,我弯下腰来,用力环抱住自己的肩,可疼痛仍旧无法缓解,因为那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折磨。

“阿织,阿织......”聂淮一声声叫着我的名字,慢慢向我靠近,他的语气是那样的温柔,他是那样神情地望着我,却令我更加胆寒。

“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我惊恐地大叫,踉跄着向后躲闪。

一些猩红破碎的画面在我眼前划过,可我根本看不清,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就看见男人的手缓缓向我伸来,在他即将触碰到我的瞬间,我骤然转醒。

卧室还陷在一片幽暗里,外面的天没亮,闪烁的城市灯火被厚厚的窗帘完全遮盖,秦裕将我紧紧束在怀中,我与他相拥而眠,因此在我被惊醒的同时,他也睁开了眼睛。

“阿织?怎么了?”他注意到我一直在发抖,轻声询问我,“是做噩梦了吗?”

“秦裕......”我一出声就哽咽了起来,我竟然哭了,泪水顺着我的眼角打湿了我的脸颊,又滑落到了枕头上。

四周太暗了,直到泪珠蹭上秦裕的脸颊,他才注意到我的反常。

是啊,这太反常了,一只不拥有人类情感的怪物,怎么会哭呢?

“阿织?”他捧起我的脸颊,亲吻我脸庞上的泪水,“没事了阿织,噩梦都是假的。”

又软又痒的温热气息喷洒而来,煨热我发寒的呼吸。

“秦裕,我害怕,我好害怕,别再让我看见聂淮了......”

我带着哭腔,止不住地啜泣着,受惊般地直往他怀里钻。

其实我醒来之后,那个梦就变得更加遥远模糊了,我甚至无法完整地描述出我在梦里到底看到了什么,但那份可怕的毛骨悚然却如影随形,让我惊恐又无措。

秦裕似是因为我的话微微僵了一下,随后他就用力吻住了我。

我如同置身于寒冷的冰窖之中,每一寸筋骨都被冻得冰冷,只有秦裕是那样的温暖,我必须要努力贴着他,才能从他的体温里汲取温度。

窗外还在下雨,空气湿冷难忍,唯有秦裕的怀抱是可以避风的港湾。

流淌于我血液中的抑制药剂令我更加脆弱无力,却也让我不必再担心自己会因为失控而伤害到面前的爱人。本体安静地沉睡于皮囊之下,这具柔软的拟态仿佛可以被命运轻易扼住喉咙。

“阿织,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秦裕轻轻拍着我的背,耐心又温柔,他没问我梦到了什么,也没问我为什么会害怕聂淮,或者说,他似乎很抵触和我谈论起聂淮这个名字。

在他的安抚下,我很快又睡了过去,虽然睡得很不安稳,但也没再做奇怪的梦。

当窗帘的缝隙间有光线透进来时,秦裕松开了搂着我的胳膊,我迷迷糊糊地睁眼,就见他坐在床边穿衣服。

“我该去上班了,冰箱里有吃的,你好好在家里休息,等我回来。”他俯身在我的唇上印下一个吻。

少年穿着乳白色的衬衫,领口的扣子没系,露出的锁骨显得他整个人都清清冷冷的,可他看向我的眼神却又带着暖意和留念。

我有些不舍地揪住了他的袖子,他便托起我的手腕,细细亲吻我的手背。

他用手指轻碰了碰我腕上的生物手环:“有事可以用这个联系我。”

我带着困意懵懂地点了点头。

也不知是因为新的抑制药剂药效太强了,还是昨天实在是太累了,又做了噩梦,我困得不行,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等我彻底睡醒时,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秦裕走了。

我饿得不行,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了床,冲进了厨房。我从冰箱里掏出了装着血块和碎肉的袋子,甚至来不及插上吸管,撕开了个口子,就用力吮吸咀嚼起来。

我已经饿得无暇顾及吃相了,直至把袋子里最后一丝血肉舔净,才缓过神来,我茫然地擦了擦沾了满下巴的血迹,一低头,就看见滴落了一地的血点,我突然觉得自己很鄙陋,又突然觉得......我不该是这样的才对。

可我又该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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