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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

珈宁将书递给织雨,拍了拍寝衣,坐起身来:“世子能不能再给我讲讲侯府中人?”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比起学规矩,珈宁更想知道侯府上这些人都是什么样的。

昨日不过草草见了一面,只是有了个大概的印象。

戚闻渊站在三足落地宫灯边上,暖黄的灯光落在他眉梢,落入他眼底。

显得他整个人都温和了几分。

“你想听什么?”

君子不在背后议论人,但如今是夫人问起,他只略略说上几句,应也无事罢。

-

次日。

今日是回门的日子,珈宁不到辰时便起了,哪知床榻另一侧已经空了,只留下叠放整齐的褐色莲纹锦被。

问过织雨,方知那人已在隔壁书房中温书了。

“姑爷说今日一大早便要出门,他便不回听竹轩了,还说不会弄乱了小姐的东西。”

今日天气渐暖,珈宁换了身碧色的春衫,又在发髻间簪了些几可乱真的簪花。

戚闻渊默完经书,又将昨日所写的奏折重新誊抄了一份,这才出了书房。

甫一走出书房,见到的便是站在海棠树下,比早春的春光还要绚烂的少女。

二月中,京城尚是没有蝴蝶的。

也不知等到春光烂漫之际,彩蝶会否将他的妻子认作满园春色里最娇艳的那朵花。

戚闻渊在廊下又深吸了几口气,方才行至珈宁身前,又见她肩上落了一片花瓣,刚想要伸手为她拂去,便听得少女笑道:“二月里哪来的花瓣?”

又见她指着枝头:“都还是花苞呢。”

戚闻渊这才意识到,那只是一片以彩线绣在肩头的花瓣。

“好看吗?”珈宁在晨光中转了个圈。

扬起的裙摆掠过戚闻渊的衣摆,带起一阵似有还无的微风。

戚闻渊道:“好看的。”

“哪里好看?”

戚闻渊不答,似是在思考。

“不逗你了,”珈宁站定,“走吧,你都说了,谢府离侯府远,我可不能让阿娘与姐姐等久了。”

“不然,他们要是以为世子欺负我、待我不好,可如何是好?”

夫妻二人到了谢府,先是给谢夫人敬了茶,又互相都说了些吉祥话。

珈宁的父兄都远在江南,便是谢夫人留了戚闻渊,珈宜则拉着珈宁往闺房去了。

吩咐侍女都先退下,姐妹二人并排躺在宽敞的大床上,珈宜道:“我瞧着妹夫的相貌着实出众。”

濯若春柳,轩如霞举。

是妹妹会喜欢的模样。

“相貌又不能当饭吃。”珈宁踢开被子,翻了个身,正对着珈宜。

珈宜道:“你不喜欢他?”

珈宁抱住珈宜的手臂:“也* 不是。”

珈宜:“嗯?”

珈宁道:“大婚第二日他就拉着我叨叨了许久!”

“我还以为世子是个寡言的。”珈宜道。

珈宁坐起身来,低头看着珈宜,道:“我原也是这样以为的,那日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那后来呢?”

“什么后来?”

“他叨叨了许久,你就乖乖听着?”

这不像珈宁的行事之风。

珈宁哼了一声,道:“自然不是,我可不会让自己吃亏。”

珈宜:“那是怎样的?你与他……吵架了?”

珈宁抿唇:“没,我和他说清楚了我不喜欢他那样。”

“我们拉过钩了,他以后不会这样了。”

珈宜一愣:“拉钩?”

听上去有些儿戏了。

她担忧地看向珈宁:“我和母亲明日便回去了,三娘若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也要记得写信告诉阿姐和母亲。”

妹妹远嫁来京,又是阴差阳错成了永宁侯府的世子夫人。

珈宜这几日也和谢夫人聊过了,如若珈宁与世子当真成了一对怨侣,即使不易,也得让他们分开才是。

但最好还是珈宁能上错花轿嫁对郎,与世子成为一对眷侣。

珈宁颔首:“我知道的。”

见珈宜不再继续问,珈宁开口道:“阿姐,你与姐夫是怎样相处的?”

她记得阿姐刚订下婚约的时候,也是觉得姐夫是个莽夫,并不欢喜这门亲事,但这么几年过去,姐姐提起姐夫的时候,话中的甜蜜之意,珈宁也是能听出来的。

“还能怎么相处,左右就日夜相对,慢慢也就习惯了。”

“习惯吗?可话本上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②,我觉得,这不应该是习惯就能得来的……”

“话本是一回事,你的生活又是另一回事了,”珈宜也坐起身来,握住珈宁的双手,道,“珈宁,纸上得来终觉浅③。”

“我和你姐夫与你和世子也是不一样的,你如今也大了,得试着自己去摸索如何过好往后的日子。不是去照抄话本,也不是去模仿我。”

“阿姐,我不明白。”珈宁回握住珈宜,阿姐双手的温热让她心中的不安稍稍散去了几分。

珈宜看着妹妹,悠悠叹了口气。

第9章

三日一过,戚闻渊便要回都察院了。珈宁醒来的时候,床榻的另一侧果然又是空荡荡的。

她揉了揉自己睡得有些散乱的长发,打了个哈欠,心道,也不知那人刚睡醒时是何模样?

珈宁无暇细想这些,摇了摇头,唤来织雨为她更衣。

她昨日一回府,便约了临瑶一道去地安门外大街的永福阁买些点心。

她初来京城,能知晓永福阁,还是托了戚闻渊的福。

昨日夫妻二人在谢府用过午食,谢夫人又拉着珈宁说了好一会儿话,临到珈宁与戚闻渊要走,还唤黄嬷嬷取来一个小臂高的食盒。

谢夫人道:“我想着你爱吃茯苓糕,也不知京中哪处的茯苓糕味道最好,便在城北、城东、城南、城西的几间铺子都买了些,你拿回去都尝尝,寻个最喜欢的,以后直接差人去买便是。”

珈宁欢欢喜喜地收了。

等到夫妻二人出了谢府,上了马车,珈宁望着马车帘帏思忖着何时再回江南去的时候,忽听得身侧的戚闻渊道:“我听临瑶说起过,城中最好吃的点心要数地安门外大街的永福楼。”

珈宁一愣:“我还以为我和母亲说话的时候,世子虽坐在边上,却并未分神听我们在说些什么。”

戚闻渊道:“正巧听到茯苓糕几个字,便想起临瑶每每课业上得了嘉赏,总是要缠着母亲去永福楼买些糖果点心。”

珈宁道:“世子明日去督察院了,我在熏风院中也是无事可做,那我约上临瑶妹妹一道去地安门外大街逛逛?”

戚闻渊虽是重视规矩,却并非是想将妻子拘在侯府后院的腐儒,他颔首道:“夫人自己安排便是。”

又道:“你们外出之时,记得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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