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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而盯着楼泊舟拔开药塞的修长手指。没能多看几眼,就被一股浓重的药酒味道熏到,赶紧闭眼屏息。
过了一阵,药味散开,她才睁眼,看着少年将药酒倒在掌心揉搓生热,朝她膝盖伸去。
她伸手撑在凳面上,转身就想开溜。
只不过,楼泊舟的动作比她更快,先一步把手掌按在她膝盖上,打了一圈。
“啊——”
惨叫声穿透遮风布帘与纱窗,在客栈回荡。
后院的鸡被吓得振翅,四处扑腾,掀得稻草乱飞一通。
楼泊舟的确比春莺和秋蝉更能狠下心,不管云心月喊得多惨,手上的动作都没有放松一丝一毫,只盯着淤青斟酌手下力度。
“嗷嗷啊——”
上完药,少年才将她裤腿拉下,裙摆盖好,前去净手,用草药搓干净药酒的荤腥味道。
“你好狠的心……”云心月哭着咬下鸡腿上最后两块肉,把骨头往桌上一丢,也一瘸一拐地跑去净手。
楼泊舟:“……”
他扫了一眼浸入水中抢位置,却一动不动的手,顺着手掌往上瞧,对上一双泪水涟涟,满是控诉的通红眼眸。
“我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哭得梨花带雨的,你都不怜惜一二!”
楼泊舟抓过她双手,拿了胰子,帮她净手,把指缝都给擦得干干净净的,又用棉布擦干。
他垂眸,看着被棉布包裹的玉白手掌,望着上面滚动的晶莹水珠,没有回答她故意作怪的问题,反而丢出一个问题问她。
“其实你大可将我丢下,再找救兵营救。如此,既少了个累赘,也少了个保不准是不是危险的存在。”少年将棉布收拢,压上对方手背吸水,抬起乌黑眼眸,“为什么要带着我一起跑?”
她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不是么?
云心月如实道:“我当时也没想太多,就是觉得,你在幻天楼里没有丢下我,那我也不能丢下你。”
要是对方保护了她,她反而丢下对方自己先溜……
不管怎么说,都透着一股人渣的味道。
“只是因为这样吗?”
“对呀,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啊。”云心月漫不经心说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是么……”
楼泊舟眼眸低垂,看不清楚神色。
从小到大,好似除了楼策安,并无其他人这样待他,他一直以为,弟弟那样的才不正常。
“怎么了?你想听别的理由吗?”云心月斟酌了一下皇叔男主的心理,侧过脸觑他神色,试探道,“我图你年轻貌美大长腿,有钱有闲有性格?”
楼泊舟:“……”
她又在满嘴跑马,说些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
“虎口的伤还没上药,过来。”
他拉着云心月到桌旁坐下,从荷包中掏出一只相当眼熟的药瓶,拔开塞子给她虎口倒上药粉。
咦。
难道真是她之前想多了,对方真没看见那人将她虎口划伤?
思绪间,见他把药瓶塞上,云心月伸手拦住:“等等,你肩膀上的伤……处理了吗?”
楼泊舟把盖子塞上:“小伤而已,不必上药。我想留着。”
也好让他在靠近少女时,多体会几番,被尖牙所咬的微痛,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云心月:“??”
皇叔男主,还真是异于常人的古怪呐……
不过也当真赏心悦目就是了。
等等,这怎么那么像借口,他不会也怕疼吧?
“不好吧?”云心月眼珠子一转,心想,呵呵,这下被她抓到痛处了吧,“圣子可别怕区区小痛,不敢上药……”
她抢过药瓶,挂上灿烂笑容,朝少年逼近,向他衣领伸出手。
楼泊舟抬手拦住她腕骨:“你想做什么?”
笑得这样不怀好意。
“帮你宽衣上药,不对你做什么。”云心月把刚才的话还给他,“圣子放心好了。”
楼泊舟看着少女得意的笑容,眉眼蓦然温软垂下,收回手,落在外袍上。
金线白袍往后一掀,精准落在晾衣的桁架上。
他手指落在腰间银钩上一松,腰带应声松散开,衣带一拉,宽松黑紫银纹长袍大敞。
猝不及防的云心月目瞪口呆,呆滞当场。
楼泊舟倾身,散落的细小发辫垂到胸前,轻轻搔动,坠在发尾的空心银铃,如山中涧石泉水迸溅落木,空灵回响。
他伸手抓住少女手腕,放在自己胸口上。
“我与那不羁人,你更爱看谁?”
第22章 不打扰公主和圣子雅兴
不羁人。
机、基、唧、鸡?
不是,他说的谁啊?
云心月稍稍反应了一阵,才想到那衣襟大开的清冽音男子。
“呵呵。”
到底哪个传古人保守的来着,能不能站出来。
她伸手将楼泊舟散乱的衣襟拉住,合上,别开微红的脸。
“我什么都没看见,无从比较哈。”
别闹。
没看到?
楼泊舟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把又将草草合拢的衣襟拉开了。
“这样,能看清楚吗?”
“!!”
“你干什么!要不得!我是正经人!!”云心月赶紧给他合拢衣襟,但是越着急越乱,越是拿那两根小带子没办法。
不巧,这时还有敲门声响起。
她更着急了,总莫名有种在偷。情被发现的背德感,差点儿把结给绑在自己手指上。
“不知公主可在否?在下南陵礼官夏成蹊,前来送请帖。”
云心月手上愈发着急,张口便慢了半拍,楼泊舟已抢占时机,先开口:“夏老请进。”
夏成蹊也是直肠子,半点儿没探究自家圣子为什么在,下意识遵从命令,伸手推开门。
“不是……”
现在这个情况,适合让人进来看见吗?!
云心月开口的话,再度被打断:“夏老,我们在屏风后。”
“哦,好。”夏成蹊提起袍子,手脚略有些缓慢地转过去,“老夫……”
抬眼一看,正见云心月手指捏着衣带用力一扯,手腕被楼泊舟抓住的场景。
云心月猛地挣开,歘一下把衣带拽断了。
看起来就很像——
霸王硬上弓。
“……”
一时之间,三人各自有各自的沉默。
云心月看着自己手上断裂的带子,僵硬转向呆滞的夏成蹊,想要解释一下:“夏礼官,事情……”不是您老人家看到的这样。
“哦哦哦,抱歉,是老夫打扰了。”夏成蹊讪笑,抬起袖子,将自己的眼睛遮住,把帖子放在屏风一侧的高案上摆好,“帖子老夫就放在这里了,不打扰公主和圣子雅兴。”
神特爹的雅兴。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