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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心月心情复杂:“可、可以。”

印象中,给她半蹲着穿过袜子的男人,只有她老爸……

楼泊舟记住这个松紧度,又拿了另外一只,给她穿上,套好保暖的鹿皮小短靴。

一整套洗漱下来,要不是他第一次表现得磕磕绊绊,云心月差点儿怀疑他这种专业程度是不是曾就业……

“阿舟,你这是第二次帮别人穿衣洗漱吧?”她还是忍不住确定。

“嗯。”楼泊舟伸手拿过桌上发带,把辫尾绑上,“怎么了吗?哪里还做得不够?”

他可以去学学。

“没有没有。”云心月赶紧否认,“就是觉得你学一样东西太快了。”

从零到精通,只需要两次。

楼泊舟唇角更弯更翘,把蝴蝶锥铃别在辫尾:“不算太快,看过许多次了。”

他并不如她所想那样的好。

他只是嫉妒作祟。

嫉妒春莺和秋蝉总能抢先,成为她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人;嫉妒她们可以抱着从被窝里出来,酝酿了一整夜山茶花香气的阿月;嫉妒她们可以那么肆无忌惮,为她穿衣洗漱,梳发装扮。

他不爱坐等猎物上门。

与其徒劳嫉妒,倒不如换自己上手。

云心月也没想太多,以为是小厮伺候他时,他记下了。

整装完毕,她跺了跺脚,让鞋子更贴合,便要蹦出门去。

楼泊舟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很久没抱过了,今夜可以先补三个时辰吗?”

她一下没反应过来,就是觉得这个时间长了点儿,不知道今晚有没有那么长的功夫,迟疑了一下。

楼泊舟知道她吃软不吃硬,垂下眼眸,看着她眼睛:“你答应过的。”

“行。”

楼泊舟悬着的心定下,跟她手牵手下楼。

春莺和秋蝉捧着热水守在门外,低垂双眸,等他们两人走到楼梯口,就把热水塞给侍卫,跟上去。

熬夜组吃过午饭,还没去打听“狐仙”的事情,偷粮人落网,即将要在县衙开堂审问的消息就走开了。

镇民奔走相告,脚步匆匆。

云心月爬到高处,啃了一口冬日里难能可贵的水果:“要不,我们也去看看?”

她对这件事情很好奇。

主要是好奇那些粮食到底怎么被运走。

天边飘雪,楼泊舟撑了一把红伞,被云心月嫌弃,换了一把金丝伞。

金丝伞虽然华贵得夸张,伞沿还有细细的金链子与流苏,以及大颗的各色宝石坠下,但是好歹没有什么可怕的传说附身,用得安心。

就是容易被人一眼认出,请到堂上一旁落座,共听审案,没办法和其他老百姓一起旁听。

知县和县丞等人得知圣子和公主到来,赶紧出来迎接。

“下官迎驾来迟,还请圣子、公主恕罪!”

乌泱泱一群人拜下。

对这几位一开始就求见,但是拒绝多遍还往上送礼的官员,云心月和楼泊舟神色淡淡,自己坐下了才让他们起身,各办各事。

古三郎端来一盆炭火,摆在云心月旁边:“县衙简陋,还请公主将就一二。”

“劳古郎君费心了。”

呆久了,云心月也把逢人就说“谢谢”的毛病改过,换上入乡随俗的说法。

楼泊舟垂眸扫一眼炭盆,弯腰捞起她的手捂了捂。

的确有些凉。

是他还不够仔细,应当找来手炉给她暖着。

*

忙乱好一阵子。

县令坐堂上,开始审人。

堂下跪着的是一名穿皂衣红褂的捕头,云心月记得他。

他经常跟在赵昭明身边,对方唤他“六子”。

“大胆刘六郎,居然敢和鬼头寨的匪徒勾结一处,盗取朝廷缴税的粮食,该当何罪!”

民间很多人不会取名,怕乱取坏了孩子气运,便会干脆用排行为名,拿口头叫的称呼当名字。

六子明显就是这类。

他也有三十好几,身材壮实,从刚才四下喧闹时,便一言不发,只低着脑袋。

此时,县令再三发问,他也不说。

要不是听过他说话,云心月都以为他是个哑巴了。

赵昭明身为负责刑事的属官,在一旁看得心焦:“六子,你在县衙多年,跟过三四任县令了,我不相信你会助纣为虐。”

这会儿,六子才开口说话。

他说:“我没什么好说的,我的确跟他们是一伙人。”

云心月:“!!”

他怎么比柯南里的犯人都要主动招供。

“放肆!”县令拍响惊堂木,“既然你已经招供,那就下狱,等候处决!来人,将他拖下去。”

捕头没拖,反而把他扶起来。

县令又宣偷粮人。

为首者一共有三人,脸上都戴有木头做的面具,着一身破落棉衣。

云心月小声问旁边被派来伺候的赵昭明:“他们为什么戴着面具?”

对方好似为了抓这伙人,一夜未眠,眼下青黑一片。

“回公主话,今晨已验过,他们脸上有伤,太过可怖,便免了摘掉面具。”赵昭明垂头小声回话。

原来如此。

不过什么伤那么恐怖,居然让他们免了摘面具。

“大胆狂徒!”县令又拍惊堂木,“速速把你们的罪行招来,坦白从宽!”

云心月:“……”

这县令好浮夸,跟唱戏似的。

堂下为首的人哂笑:“罪行便是偷粮,县令不是已经人赃并获了,还有什么可审的,直接判就是了。”

云心月:“??”

她侧身靠近楼泊舟,小声嘀咕:“这些犯人是不是不对劲儿?”

为什么那么好审。

“也许吧。”楼泊舟盯着他们面具边沿,垂眸将少女歪过来的飘带抓住,缠在手指上把玩。

云心月白了他一眼,抢回自己的飘带:“公堂之上,别闹。”

县令似乎也没碰过这么好审的案子,愣了一下,着人将他们仨也收监,后日再审。

怕县令要留他们,堂审一结束,云心月就借口有些冷,拒绝他的招待,登上马车。

楼泊舟一上车就开始翻找手炉,没找到。

“你冷了?”云心月嘀咕着拉过他的手搓了搓,“让你老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大冷天,老穿那么单薄。

楼泊舟:“……不是。我找给你用。”

“我?”云心月眨眼,“这个天气,还不需要用手炉吧?要不然下大雪的时候,就有点儿不抗寒了。”

楼泊舟抿唇不语,黑亮的眼睛盯着她。

哦,古三郎的炭盆就留下,他找手炉就不需要。

他的眼睛满是控诉,云心月明白了,忍住笑意捏他手感甚好的滑溜脸蛋:“吃醋了?”

一个炭盆而已。

楼泊舟也想起点儿什么,眸色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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