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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了,很不舒服吗?”

怎么脸又红又白的。

而且,他不仅身体不对劲儿, 人也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

怪怪的。

楼策安赶紧抓住往他脸颊摸, 要替他徒手拭汗的手,挤出一个温和笑意:“我没事, 只是衣服穿少了, 我、我去换一件就好。”

他眼尾扫过浴池所在的屋子,想要赶紧将自家兄长换出来。

公主拿他当兄长看待,这亲近的劲儿,他招架不起。

——主要还是怕兄长把他剁了。

云心月看他神色都开始恍惚,十分担心, 便问:“你平时睡的地方在哪里?”

每当这种时候,楼策安都主动代入楼泊舟的身份, 不设防便指了孩子睡那屋隔壁,将他兄长的屋子交代了。

看着自己伸出的手, 他绝望闭上眼。

完了,这下可不好脱身。

“走,赶紧回去,躺被窝里。”云心月拉起他的手,把人往寝屋里塞。

楼策安:“……”

希望兄长能见缝插针,逮住机会换走他。

他绝无觊觎的意思!

信他!!

“阿、阿月……”看着公主嫂嫂铺床扫枕头的动作,这个称呼,他喊得心虚,“你不用忙活,我没事。”

他就是忐忑,怕兄长想些有的没的。

云心月心里有点愧疚,轻轻推他坐下,靠在床头:“今天是我忽略你了,你坐下,我给你找衣服换,再烧个炭盆。”

“!!”

可别。

他受不起。

“我自己去就好。”楼策安赶紧从床上起身,想要走到衣橱前。

不知兄长打算怎么换人,他总得制造点儿机会才行。

云心月伸手将他肩膀按下:“你,坐好。生病的人,不要逞能。”

楼策安:“……”

他坐不安稳。

云心月鼓起腮帮子剜了他两眼,用目光把人钉在床边坐下,倒退看着他,走到衣橱前。

侧身拉开柜门,“哗啦”一声响,有什么东西越过她头顶,砸在脚前,摊开两面。

她低头看了一眼,将两张稍显刺激的避火图纳入眼底。

他——

在衣橱藏这种东西?

难怪这么紧张,还一直冒冷汗。

阴差阳错间,云心月将逻辑补错了。

楼策安见她看来,心里越发虚虚空落,毫无底气,以至于眼神躲躲闪闪,更是坐实了她的猜测。

他并不知自家兄长往衣橱藏的什么书,若是知道,大概宁愿扭头就跑,让正主自己来收拾残局。

“咳。”云心月移开眼睛,蹲下把书合上,随手塞回衣橱一角,挑了一件里衣,“都要睡了,就不找其他衣服了,你出了一身汗,先把这件换上。”

楼策安接过深紫袍子,心想,可算有机会了。

他脸上露出些许轻松笑意,看向一动不动的云心月。

公主快避开罢,让兄长找准机会换走他。

云心月眨眼:“怎么了,你换啊。”她看着他红白掺杂的脸庞,忽地想起来,他大概是手脚发软,没有力气,于是伸出援手,“那我帮你吧。”

反正他也帮过自己好几次。

这次就当回报他好了。

“!!”

楼策安看着伸向他衣带处的手,惶恐往后避开。

“你怎么了?”云心月不解。

这狐裘里面的衣物,的确是深紫颜色的,不是金线白衣,怎么他……

她狐疑扫过眼前人。

“没、没什么。”

忽地,背后“嘭”一声轻响,好像有风撞开了门扇。

她下意识扭头,想要看一眼发生了什么事情。

已经看见门外伫立长影的楼策安,他汗毛直竖,伸手握住云心月肩膀,把人按住:“我去隔间擦擦汗再换。你今天已经很累了,不用照顾我,我自己来就成。”

楼泊舟放轻脚步,慢慢走向他们,背光的脸庞完全看不清楚神色。

手背如有刀尖悬停威胁的楼策安,倒是不用猜也知道,他兄长心情肯定很不好。

“可是门……”

门还没关上,有凉风吹进来。

他还病着,可不能再受寒气了。

“我来。”

楼策安定住她身形,没让她转身。

也不清楚兄长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脚步一直往他们的方向走,不藏起来。

他一颗心已经悬到咽喉上,几乎要跳出来。

事情还没准备好,若是现在暴露身份,那就糟了。

呼。

楼泊舟挥手熄灭了屋内左右两边,共计八座三十六枝落地金盏灯。

煌煌如白日的寝屋,瞬间浸入油一样泛着光斑的黑暗中。

云心月骤然失去视线,什么也看不清楚。

肩上的手也不知何故松开了,她一下没稳住,往后趔趄了一步,却撞入一个有些烫人的怀抱里。

与此同时,柔软的绸带覆上她眼睛。

绸带中间似乎还带有一条细细的链子,带着凉意的流苏垂下来,落在她脸颊上,轻轻搔动。

“阿舟?”

她迟疑着喊了一声。

楼策安看着离他咫尺之间的两人,心跳险些就地停歇。

兄长也太大胆了!!

楼泊舟将腰带绑好,“嗯”地应了一声,黑沉的眼眸扎了楼策安一下,垂下看向伸手想摘下腰带的人。

他抓住她的手。

掌心过分滚烫了些,也比平日紧些。

云心月用另一只手摸他的手腕,顺着摸向小臂。

入手皆是滚烫温度。

哪怕窄长的腰带只将她眉眼遮住,微抿的唇角还是泄露了她的担忧。

“你已经起热了?”

“嗯。”楼泊舟还是只从鼻息里哼出一个低低的音调,并不说话,只将脸颊贴在她头顶上。

刚才,他差点儿没忍住,对阿弟动了杀念。

那样不对。

他与阿弟从出生开始,就是最好的两个人。

双生子很轻易就能明白对方所想,他没学会控制自己之前,他想说的话、想做的事情,都赖弟弟所出。

若非五岁那年,一场旱灾横空而出,他们本不必分开十二年。

那场旱灾灼烤南陵的土地长达八个月,使得田地颗粒无收,饿殍遍野。恰巧这时,他们行踪被国民发现。为了安抚民心,也因南陵的确有双生圣子为不祥之兆的传言,国主与圣女将他打成怪物、妖孽,流放十万大山之中。

阿弟翻山越岭,受了一身伤,拖着骨裂的腿在陡峭崖间攀行,险些被黑虎吞吃,只是为了见他一面,跟他说一声“长兄,对不起,我没想抛下你”。

十二年来,阿弟从不相信他横死山野。他长大了、拿稳了权势就立马跨越万山,千辛万苦赶去寻他。

怕他久未见人,许多东西不会,他便耐下心,一样样教他。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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