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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外,有文、有武,所有均以准备妥当,他确实该放手一搏了。
或许他会就此成功,或许,他会以更惨烈的方式结束这短暂的一生,但他无悔。
年轻的郎君身上,展现出锋芒毕露、一往无前的决心和气势。
姜羽儿和十一郎一起将人送至城外十里,目送桓均跨上马奔向远方,直到那背影消失在萧索的旷野中,两人才慢慢回程。
十一郎情绪低落,他生下来到现在还没跟兄长分开这么久过,兄长这一去,至少今年是回不来了。
他骑着矮马走在姜羽儿的马车旁,敲了敲车壁,“才成亲一个月兄长就走了,你不伤心吗?”
姜羽儿:“……”
这孩子也真奇怪,明明不希望她跟桓七郎有感情,却还问这种问题。
她确实不伤心,她甚至还松了口气,但这话不能说出来,于是她问:“是你伤心吧。”
十一郎没想到她竟反客为主,愣了一下,但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是啊,我从来没跟阿兄分开这么远过。”
姜羽儿听他这语气,突然想到自己,阿姐离开长安的时候,她也是千万种不舍,夜里还偷偷哭了好几回,十一郎比自己还小,说不定也躲起来哭过呢。
她心里生出点同病相怜的感觉,于是经过金市的时候,她叫车夫停下车。
十一郎不知道她这是要干什么,姜羽儿却自己下了车,然后走进一家卖糕饼的店铺,过了会儿揣着两包热乎乎的点心走出来。
十一郎又气起来,兄长才离开,她居然还开开心心去买点心吃,她对兄长难道一点不舍都没有吗?亏兄长还对她这么好。
他气呼呼地别过脸,眼不见为净。
忽然,一份点心出现在他面前。
金黄色的桃酥,泛着油脂和面粉的香甜,暖呼呼的,勾得人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他今天早上还没吃饭。
姜羽儿:“吃点点心吧,难过的时候吃点甜食,就没那么苦了。”
十一郎下意识咽了下口水,想再次撇开脸,眼睛却不听话地盯着面前的桃酥。
他听说过这家铺子的名气,他们家的糕点用了石蜜,可不便宜,一份就要百钱,以他的零花钱也不是天天都能吃的。
“难道你不喜欢?”姜羽儿见他一直没反应,一时也拿不准了。
她心里也有点紧张t,到桓家虽然一个多月了,但她对十一郎也算不上熟悉,他脾气又古怪,她本就不擅长跟人打交道,脸皮又薄,现下已经生出些悔意,咬了下唇,就准备收回来。
她刚一动,男孩儿就飞快抓了过来,从她手里将桃酥夺走,动作太快,还碰到了她的手指。
姜羽儿像被火燎了下,赶紧缩回手藏到袖子里。
“我又没说不要!”男孩儿傲娇地说,“你都给出来了收回去算什么?”
少年脸皮也不厚,明明很想吃,却又不好意思承认。
姜羽儿瞧出他的口是心非,抿着唇浅浅笑了下。
十一郎瞧见,突然发现这个六公主好像还有点好看,只比卢姐姐差一点点。
不行不行,阿兄喜欢的是卢姐姐,他也喜欢卢姐姐,他们俩明明才是最相配的,这个公主……虽然不知阿兄为什么会突然松口娶她,可在他心里,还是希望阿兄能跟卢姐姐在一起。
小时候卢姐姐对他可好了,只可惜被家族牵连……
少年郎的这份别扭没有人知道,后半程两人安静地回了家。
第99章 “你知道拓跋骁为什么娶你吗……
头天晚上拓跋骁穿着那件汉袍臭美了许久, 姜从珚还以为他第二天也会穿上,结果他竟没有,还叠起来放回她衣柜里,特意跟她的衣裳摆在一起。
问他, 他说, “我平日要练兵, 怕撕坏了。”
行吧, 他平日在军营摸爬滚打的, 确实费衣裳。
许是收了礼物, 男人这几天心情都十分不错,具体表现在……晚上更喜欢折腾她了。
最近刚解禁,他只恨不能把先前的都讨回来,尽管次数太多后被她喝住,男人依旧想来缠她。
而且他会的花样越来越多, 弄得她……有时是舒服的, 可有时又太过,浑身都被抽干力气,好像失去了身体掌控权,这叫她不太习惯,还有点不安。
后来她忍不住问了句,“你究竟看了些什么书?”
她才不相信若澜给的那薄薄一册上会有这些东西。
拓跋骁“嘿”笑了声, 也不瞒她, 把他收集到的书带了过来。
姜从珚看过去,眼睛都瞪圆了。
这厚厚的一摞, 快有半人高了……
“……拓跋骁!”她咬牙。
她知道他肯定找了别的书,可她也没想到他居然找了这么多。
他是怎么做到的?他也不怕被人知道丢脸吗?万一里面有些乱七八糟的他也看了……
拓跋骁才不管她有多震惊,还主动拿了本过来, 翻开其中一页。
“今晚我们试试这个?”
姜从珚看都没看,一脚踹过去。
男人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脚踝,轻轻用力,她整个人就被拽了过来,他顺势压在她身上。
“试试嘛。”说着他已吻上了她后颈,一路往下。
姜从珚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想转身去推他,可怎么也动不了……
看着面前的软枕和轻轻飘荡的床帐,她迷迷糊糊地想到,新打的床确实够结实,他这么大动作都没什么声音。
好不容易结束,姜从珚满脸绯红,一点儿也不想见到男人,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住。
接着她听到床边暗格被打开的声音,抬起条眼缝看过去,发现拓跋骁居然想把那些书塞到床上方便他随时拿取。
姜从珚怒斥,坚决不许,他才打消想法了。
“放在床上多方便。”他叹了一句。
姜从珚踢他。
男人握住她的小腿,“你还有力气踢我,那我们再来一回?”
姜从珚:“……”
更想踢这狗男人了。
男人握着她的腿舍不得松,摩挲了会儿这细腻柔润的肌肤,忽然发现她膝盖有些红,想起自己刚才干的好事儿,一脸殷勤地道:“我给你涂点药膏揉揉。”
姜从珚闭上眼,不想再理他。
——
进入十月,下雪已是常态。
姜从珚到了最忙的时候,等雪再大些出行就难了,到时只能窝在屋中熬过寒冷的冬天,她必须在此之前安排好接下来两个月的事。
土默川的麦子早收完了,运了三十万石到王庭,现都在她的仓库中推着,每天派人小心看守,今年冬天就靠这些粮食过活了。
这原算拓跋骁的财产,但他觉得放在她这儿管着也一样,反正一直是她在负责种麦,做得还比他先前派去的人还好,干脆全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