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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飞快闪过一丝猝不及防的狼狈,但仅仅不到一秒他便控制住了表情,镇定地反驳:“我不知道可敦在说什么,我什么都没干,可敦今日铸金成功,便想借此机会对我发难吗?”

他不仅不承认,还倒打一耙反过来指责她。

姜从珚并不意外,也不恼怒,她早料到可地延寻不会轻易承认。

“来人,把人带上来。”

话音一落,不远处冶金作坊的栅栏门被打开,张铮亲自压着一个人过来。

看清那人的面貌,可地延寻下颌狠跳,皮上的胡须颤抖不已。

“你无缘无故就抓了我的人,即便你是可敦,也需要给我一个交代。”可地延寻厉声道,先声夺人。

他久居高位自有种迫人的威势,再故意做出一副被激怒的模样,犹如一头咆哮的雄狮,周围的族人都被吓退了半步。

祸到临头还敢这么嚣张,拓跋骁眉骨一压,胳膊一抬就想动手,姜从珚条件反射般按住他。她就知道男人激不得。

她面不改色地看着可地延寻,突然笑了笑,“你也说了他是你的人,那他所做一切都是你指使的了。”

可地延寻哑口无言,沉默了会儿才绷着脸继续道:“我没有指使他在你的金水中动手脚,你以为随便抓我一个人,再编造一个谎言就能治我的罪吗?”

“那你以为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罪,是一点证据都没有吗?”

可地延寻心头一突,不知怎的,突升起一股恐慌,难道她真有证据?

他眼神不自觉飘向了被张铮押跪在地上的可薄真,他明明告诉自己一切都很顺利,更没留下痕迹,怎么可能被她抓到证据。

可地延寻怀疑她在诈自己,咬死了不松口。

姜从珚再挥手,凉州亲卫便又押过来一个人,正是刍连。

他早吓傻了,昨晚被捆到现在,他惶惶不安,生怕什么时候就丢了性命,现在终于见到姜从珚,都不需人问,自己就倒豆子般将事情交代得一清二楚:“可敦,我就是一时贪财,他拿着一锭金子找到我,让我给他做内应,说只要想办法帮他混进来找到今日铸金的铜水就行,事成之后再给我一半,可敦,我知错了,我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了,求您绕我一命……”

可地延寻冷笑,“难道你随便找个人编造出一串谎言就算是证据吗t?要是这样,我也可以……”

“当然不止。”姜从珚冷声打断他的话,“真正的证据就在可薄真手上。”

姜从珚给了张铮一个眼神,他点了下头,然后钳起可薄真的手掌,将他的掌心摊在众人眼前。

尽管皮肤糙黑,依旧看得出他掌心一团紫黑色的痕迹。

可薄真这时才猛然回味过来,他拼命想缩回手,可惜已经晚了,付铁生拿着一柄铁钳钩过来,将手柄位置呈给众人看。

上面带着同色颜料,还能清晰看到颜料上的手印,无需对比就知道这肯定是可薄真的。

“这是揭开炼炉所用的钳钩,如果这个人没有偷偷跑到作坊里揭开炉盖,手上怎么会沾上这特殊的颜料,除了手,他鞋上也有,脚印还清楚地保存在作坊里,大人要去看看吗?”付铁生状似恭敬地问。

可地延寻终于彻底变了脸。

四周围观的族人一片哗然。

第112章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俟懃地何大人真的暗中动手脚了吗?”

“看样子好像是, 证据都有了,可薄真是他的人,要不是俟懃地何大人吩咐,他敢这么做?”

“那俟懃地何大人为什么要对可敦不利?”

“因为……”

周遭议论纷纷, 看向可地延寻的眼神变得异样。

认证物证俱在, 就算可地延寻再不承认也无可抵赖。

他眼角肌肉狠狠抽了抽, 太阳穴鼓跳, 眼神完全阴沉下来, 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可薄真。

这是他最信任的手下, 无论什么事交给他都会办得让自己满意,唯独这一次,居然被这个汉女抓住这么大的把柄。

可地延寻已经反应过来,这个汉女是故意放出那道消息的,为的就是让他心生危机, 只要他不想眼睁睁看她顺利铸成金人, 就一定会想办法破坏,而她就等着他踏进她织好的陷阱。

以往他是猎人,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成了别人的猎物。

这个汉女果然心机深沉,他一开始的感觉没有错。

可薄真对上主人杀意毕露的眼神,浑身一抖,心如死灰, 他知道自己没有活命的可能了, 就算王和可敦不杀他,主人也不会放过他的。

不, 可薄真浑身抖了下,眼睛又聚起一丝希望,听说可敦很善良, 万一她能放过自己呢。

想到这儿,他忽然抬起头,露出青筋支棱的脖子,声嘶力竭吼:“可敦,我愿意认罪,只求您绕我一命。”

“你……”可地延寻大怒。

“好,只要你认罪坦白,我就从轻处置。”姜从珚同时开口,悠悠瞥了眼对方。

如果眼神能杀人,可薄真毫不怀疑自己已经掉了脖子,可他也想活命啊,反正已经背叛主人了,他再没顾忌,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

“我是接到主人的命令才这么干的,昨天主人听说可敦在作坊里铸金人成功,很担心,就让我用金子收买这人,我才半夜……我没想陷害可敦,都是主人吩咐我这么干的。”

话音一落,全场哗然,俟懃地何大人竟然真的干了这样的事。

如果是以前他们并不在意,可敦不是鲜卑人,不喜欢她的人很多,但从刚才铸金人成功那一刻起,一切都不同了,他们朝可地延寻露出谴责的目光。

拓跋骁盯着可地延寻瞧了几息,“铮”的一声蓦地拔出佩刀,泛着寒光的刀锋对准他脸。

“可地延寻,你破坏可敦铸金人,意图蒙蔽天神的旨意,你该死!”拓跋骁浑身爆出杀意,声音冰冷。

话音落,锋利的刃口架到了可地延寻的脖子上。

可地延寻戴着羊皮垂裙帽,两侧的帽裙长至肩头,裹住他的脖子,即便如此他也感受到了铁刃传来的刺骨寒意。

“王,请留手!”

可地延寻还没说什么,其余人已忍不住劝道。

一人起了头,剩下的人也连忙跟着附和,都在劝拓跋骁冷静。

“王,俟懃地何大人做错了事,但罪不至死啊。”

“他为鲜卑操劳了十几年,王不该就这么杀掉他。”

拓跋骁扫了圈为可地延寻说话的人,冷笑,“你们觉得他蒙蔽天神的旨意只是件小事吗?要不是可敦聪明,又有天神庇佑,早叫他得逞了,到时天神发怒,降下灾祸怎么办?”

众人哑口无言。

“王。”这时,可地延寻终于再次开口,他虽被刀架着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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