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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拓跋骁笑了,笑得还有些傻。

他其实也早想跟她生个孩子了,只是先前顾忌着她的……

想到这儿,拓跋骁悚然一惊,“对了,你的身体……能受得住吗?”

他是想要孩子,却更希望她平平安安的,要是生孩子会危机到她性命,他宁愿不生。

丘力居没生前还来t他们家做过客,拓跋骁瞧她挺着个大肚子,看着就十分危险,那天还亲耳听到那撕心裂肺的叫喊,再想她也要经历这样的事,心里只剩下胆战心惊了。

姜从珚笑了笑,“其实我身体也没弱到这种程度,你看我这半年不是恢复得很好,我感觉还比以前胖了点呢,而且我未必现在就能怀上。”

拓跋骁认真打量她,确实,她以前十分清瘦,现在却丰柔了些,肌肤红润,少了些许清冷,多了几分娇艳,脸上的病气也消失了。

再握一握,触感柔软滑腻,是丰盈了不少。

“再说张原和张复医术都十分高超,医疗条件也比以前好了许多,不会有事的。”

她这么说,拓跋骁才放下心来了,紧接着注意力就落到她明媚红润的脸蛋上,美得像支刚睡醒的海棠,没忍住又亲了下去。

想想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而错失了几个月他就懊恼得不行,现在他全要弥补回来。

察觉到男人的动作,姜从珚没忍住推他一下。

昨晚折腾了一夜,现在还想来,就说这能怪她吗?

——

拓跋骁度过了个暖香融融的冬天,愉悦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了开春。

永安十九年,暂安了大半年的局势瞬间又发生了变化。

三月,乌达鞮侯率十七万匈奴大军经河湟攻入洮河,最后沿着渭水南下,直驱关中。

匈奴大本营在西北,联通西域,要想南下,最方便的是穿过凉州这条走廊,然后便是攻下中卫,但现在这两条路全都被堵死了。

凉州兵强马壮,又占据城池,这些年一直在努力加强城防,匈奴若是强攻,最终也只能两败俱伤得不偿失;至于中卫,梁军守不住可不代表拓跋骁的鲜卑军守不住,尤其乌达鞮侯在拓跋骁手里吃了好几次亏,现在轻易不敢对上他。

于是,乌达鞮侯最终选择绕路经河湟南下。

既是绕路,自然会消耗更多的粮草,匈奴连年天灾,族人已经食不果腹才不得不用尽一切手段南下,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乌达鞮侯直接向西域各个小国施压要求他们上贡粮食,大军过处更是如篦过一般,西域怨声载道,可他们国小民少,哪里是匈奴大军的对手,最终也只能屈服于匈奴的威势下,可人心已经不满到了极点。

四月,匈奴大军直逼关中。

长安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

第176章 南逃

乌达鞮侯来势汹汹, 长安人人自危,亡国之忧不断蔓延。

许多士族早在刚开战时就收拾好细软决定南下避难,朝臣们暂时还不能离开,却也有部分人安排了家眷先行。

桓府。

桓母身边的管事嬷嬷胡媪见她急得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在旁劝道:“要不让医士来给夫人开服安神药吧, 总这么熬着, 身体熬坏了可怎么办, 这府里上下都要靠夫人打理呢?”

桓母半倚在矮榻上, 叹了口气, “你说老爷子怎么想的,七郎明明早就来过家书让我们早日准备南下,偏他不肯松口,他是朝里的公卿在其位不能逃,安排下面的孩子先离开总可以吧。”

她说着说着, 不免对老爷子带出几分怨气, 想想十一郎,他这么小,都还没来得及娶妻。

胡媪只好尽量说些宽慰的话。

桓母愁眉不展,又过了几日,桓老爷子终于松口,她惊喜不已, 终于来了精神。

她正带着家仆准备收拾东西, 却听说十一郎闹起来了不愿走,桓母只好忍着焦躁亲自去劝。

十一郎道:“男子汉大丈夫本就该报效国家, 越是危急时刻越要挺身而出,要是所有人都逃到南边去,谁来抵御匈奴?”

桓母气得头疼, “你以为你学了几年三脚猫功夫就能当上大将军力挽狂澜了,做梦,你现在去战场只能送死,想都别想。”

十一郎又说了几句,桓母坚决不许,命人看好他,不许他再外出,继续筹备起南下的各项事宜。

少年被亲娘骂了个狗血淋头,整日抑郁沉闷,姜羽儿见状,难得主动去他院里,开口劝,“母亲也是关心你,再说卢姑娘也在长安,她身边人手少,南下路途遥远,匪徒又猖獗,你跟着家里人一起,还能带上卢姑娘照拂一下。”

十一郎有一颗热血的赤子之心,那些话本也十分忠义,可如桓母说的,他一个人改变不了局势。姜羽儿跟他虽不算亲近,但同住一个府里好几年,也希望他能好好的。

经她一提醒,十一郎这才想起卢蕴,是啊,兄长嘱托他照顾卢姐姐。

桓母听说十一郎终于消停了,疲惫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个笑,该安排的田庄、铺子都安排下去了,车马仆人和金银细软也准备得差不多,眼看就要出发了,第二天却传出一个晴天霹雳——皇帝下令封锁长安城各个城门,禁止百姓私逃。

早在年初梁帝就不断征调各地驻军抵御匈奴,在陈仓、眉县、周至连设三道防线,只可惜这几处地势开阔,并无天险可守。

梁军没能成功把敌军拦截在关外,一旦入了关中平原,凶猛的匈奴骑兵就如饿狼进了羊圈,梁国的士兵和百姓如何是他们的对手,不过两个月就丢了陈仓。

陈仓被破,匈奴人骑着马在这片广袤的平原上来回纵横,尽情地烧杀抢掠。

百姓闻风而逃,拖家带口,然而他们的根和土地都在这里,除了有所积蓄的士族,普通百姓又能逃多远呢,最后只能沦落为流民,苟延残喘一段时日后便饿死、病死在了路上。

逃的逃,杀的杀,很快,这里的人口十不存一。

劫掠到粮食的匈奴大军尝到了甜头,短暂地享受了段时日后,又继续磨刀霍霍,将目光看向了东边。

那里就是梁国的都城,是这片大地最富饶的城池,里面有无数的金银、粮食、女人。

前年那场大寒潮,连南边的梁国都受到了十分严重的影响,远在更北的匈奴人更是遭受了灭顶之灾,冻死饿死的牲畜和人口不计其数。

草原已经养活不了这么多人口了,他们必须向南征服。

梁帝彻底慌了。

他再也顾不上北面的鲜卑,将一直舍不得调走的用以防范鲜卑的河东、安定驻军全调去了前线,又委任了周纪为大将军。周纪此时也是带病上阵。

梁国精锐早在前年便葬送了大半,现在征调到前线的军队本就不如匈奴凶悍,战马也完全比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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