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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你。”
拓跋骁再也忍不住,重重将她拥入怀中,“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平安回来见你。”
坚硬的甲片硌得她都有些疼,姜从珚也顾不上了,同样伸出双臂紧紧环着他的腰。
“嗯,你说的。”
“王,阿隆过来传话,说莫多娄将军他们均抵达别院外,敬听王的命令准备发兵。”
阿榧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
拓跋骁又抱了她片刻,低头狠狠含住她的唇亲了亲,这才不舍地放开她,转身朝外走去。
阿隆带着一众亲卫跟上,马蹄声、铠甲声渐渐隐去。
姜从珚同样抓紧时间让阿榧帮自己梳洗了下,换上衣裳,登上城墙。
拓跋骁已经到了城外,骑马立在阵前,正欲率领大军出发,刚转过马头,似察觉到了什么,忽的回头看了眼。
熹微朦胧的晨光中,他看一抹熟悉的纤影,在灰暗的城墙中犹如一抹洁白的月牙。
他身形一顿。
“平安。”姜从珚张口。
她声音传不了这么远,拓跋骁却看清了她的口型,郑重地点了下头,这才利落转过身。
姜从珚站在城墙上,遥望南方,山野茫茫,旌旗蔽天,鲜卑大军向南开拔而去。
直到那道英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姜从珚才下了城楼。
回去又歇了一个时辰,她便开始忙活自己的事。
她身边跟着数百亲卫,又有拓跋骁留下的五千大军,平阳城已完全落入她手。
是时候做她该做的事了。
姜从珚先让薛肇把州府内的档案文书送过来,尤其是土地户籍这方面的,让手下的人根据文书上的资料去核查。
待理清这些后,她亲自发了帖,邀请平阳各级官员和本地家族,来刺史府中参加宴会。
俗话说匪过如梳兵过如篦,这时候叫他们过来,肯定要剐下一层皮来。
要是舍点金银米粮能买个平安也是好的,就怕……
众人惴惴不安,却不敢不来。
抵达前院,大家聚在院子中,交头接耳地讨论自己的担忧,直到仆人高声报唱:“公主至——”
众人连忙躬身行礼。
“诸位不用多礼,入座吧。”
听到这句清悦的女声,他们下意识抬头看去,愣住了。
他们不合时宜地想到,传说佑安公主姿容绝代,为了她漠北王宁要美人不要江山,今日一见才发现世上真有如此绝世之姿。
她面容柔和,眼神含笑,一眼看去犹如一汪清澈的泉水,让人顿生好感,先前的忐忑顿时去了大半。
姜从珚先重申了自己对待平阳城的态度,“漠北王率领的鲜卑军军纪严明,绝不会随意滋扰百姓,我也希望在座诸位能够多多配合,约束住下面的百姓和族人,不要闹出什么误会以为你们想反抗……”
说到这儿,众人忙道“不敢”。
他们才多少兵力,哪敢对上凶神恶煞的鲜卑军啊。
姜从珚又承诺会平等对待汉人百姓,将来会在鲜卑中继续推行汉文化叫众人不必担心等。
下面的人听到这儿,心思活泛起来。
然而紧接着,她话锋一转。
“平阳既归属了鲜卑,土地人口税收等自然也要遵守鲜卑的新规。”
什么新规?
姜从珚扬了扬手,阿椿便自她身后上前一步,捧着一卷帛书大声宣读起来。
里面的内容很多,主要对户籍制度、宗族制度、均田制度、三长制度、选拔制度进行了规定。
众人听着听着,变了脸,尤其是本地那些士族。
“公主,这些规定……”
“你有什么意见?”姜从珚看过去,她面上倒不见什么怒气,一双黑眸却显得格外冰冷而威严,跟第一眼见时的温柔模样截然不同。
也是,这个公主能亲手射杀梁国大将,怎么会是个温柔无害的人,他们先前都被她表象迷惑了。
那人被震了下,再注意到院子四周持t刀林立的鲜卑亲卫,只觉脖子一凉,忙摆手,“不、不敢。”
姜从珚点点头,“这便好。”
她性情温和,但该强硬的时候也不会软弱。
梁国为何难以改革无力回天,因为牵一发而动全身,当权力都被贵族把持,他们当然不愿让出自己的利益。
现在大梁刚破,匈奴肆虐,平阳孤立无援,鲜卑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正是最好的改革时机。她要逐个击破。
总之,不管这些人心里如何不满,在绝对的武力威慑下,都不敢明目张胆地反对。
接下来,姜从珚就这一系列的改革忙碌起来。
士族一开始还想着阳奉阴违,他们不相信姜从珚一个女人真有这么大的能力,后面才发现自己完全错了。
她根本不需要士族配合,直接派了几百个能读会算的人下来,亲自丈量核对土地和人口。
她哪儿来这么多读书人?
要知道士族的优势就是把持了教育,普通人想要识字简直难于登天。
与此同时,姜从珚还大力招揽寒门子弟。
总之,虽然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矛盾,姜从珚还是把一切都推行下来了。
有时忙完,夜里一个人躺在床上,她会想到拓跋骁。
每抵达一个地方他就会派送信回来报平安。
他现在应该到河东了,不知有没有跟乌达鞮侯交上手。
——
乌达鞮侯没选择固守城池,反而主动出兵,率领匈奴大军渡过黄河后,与拓跋骁在河东爆发了一场大战。
他想趁拓跋骁的大军远道而来、还没站稳脚跟时打他个措手不及,但令他没想到的是,鲜卑军竟丝毫没有疲态,战力一如既往地强悍。
匈奴大军没讨到好,鲜卑军同样没能完胜对方。
这两个民族的骑兵都是这片大地最勇猛的兵种,并不存在谁对谁有压倒性的优势。
双方暂时僵持下来,期间各自爆发了几次小的交锋,但大军一直没动,两人都在观望,寻找能一击溃敌的战机。
此时已是五月下旬,天气异常闷热,鲜卑人常年生活在草原上,气候干燥寒冷,耐不住南方的潮湿和炎热,军中不少兵士都出现了中暑的迹象。
困扰拓跋骁的问题,自然同样困扰着乌达鞮侯。
他暴躁了数日,一直在想解决办法。
有人忽然提到,“要不把营帐扎到林子里?”
第180章 乌达鞮侯死了!
把营帐扎在林子里?看起来似乎可行。
今年实在太热了, 比去年最热的时候还要煎熬。
乌达鞮侯一直密切监视着拓跋骁那边的情况,这时下面的人来报,说鲜卑那边有动静,他登上高达数丈的瞭望塔, 举目望去, 鲜卑军营确实动静不小。
他第一反应是拓跋骁在集结人手准备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