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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要按周泓说的,投降后不仅能保住性命,还能继续做官的话,或许也是一条出路。
不少人动了心思。
“要不……降了?”这时不知谁轻声说了句。
“不行。”
“怎么不行,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有人起了头,那些犹犹豫豫不敢开口的也都开始帮腔,朝廷里就降与不降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争论持续数日,一直未能达成一致。
降的理由很多,他们打不过拓跋骁,建康早晚会沦陷,继续打下去也只是让更多将士和百姓白送性命。
不愿降的人则骂他们不过是贪生怕死,说誓要与大梁共存亡。
就在他们争吵不休时,突然传来一道噩耗。
“陛下崩了。”
所有人大惊失色。
去年五皇子被扶上皇位,然而他年纪太小,一路逃难过来身体病得不轻。
桓均将人接过去后命医士给他看诊熬药,只是一直不见好,于是朝中诸事都被桓均和南北士族把持,小皇帝成了个吉祥物。
然而就算是吉祥物也是有作用的,至少能凝聚人心,统领南方师出有名。
但现在,小皇帝崩了。
众人再也顾不上其它,连忙涌入小皇帝的寝殿,宫侍跪了一地。
“陛下怎么会突然驾崩?”
负责给小皇帝看病的医士已经被抓了起来,但再怎么审问,他的说辞始终就那两句话。
“陛下的病一直不见好,这一两个月病情恶化,微臣实在无能,无力回天。”
皇帝驾崩,举国大哀。
姜淮坐在院子里,听着远处宫殿里传来的雄浑的钟声,在心里默数。
待数完九次,他睁开眼,仰头看向北面的天空,一片澄蓝。
小皇帝一死,南梁最后一点凝聚力烟消云散。
小皇帝还没娶妻,没有皇后,丧事便由桓均主持,百官衣白单衣,去冠,头戴白帻,为小皇帝服丧。
然而小皇帝的丧事并不是最重要的,先前争论的问题终于要做决断了。
桓均站到百官面前,“如今陛下已崩,又无子嗣,佑安公主身为太祖和昭文太子遗脉,我愿向公主请降,你们意下如何?”
“我愿向公主请降。”崔望道。
他年事已高,来到建康后并不再料理朝事,可他德高望重,依旧有不少人以他马首是瞻,他如今都主动降了,其余人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我等愿向公主请降。”
众人达成一致,桓均当即亲笔书信一封派人送去。
他t在信上表达了投降的意愿,却提了个要求——请公主入城一见。
第190章 宝宝是不是动了……
“不行, 我绝对不同意。”拓跋骁只听她说了一句就强烈反对。
姜从珚张了张唇,正想解释,拓跋骁根本不听,“我绝对不许你去冒这个风险。”
“你先听我说。”姜从珚加重语气, 抓住他的手,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他们既然愿降, 应该不敢再耍花样, 只是担心降了之后的处境, 所以才要我去商谈给他们一个保证。”
“万一他们趁机抓你当人质你呢?”拓跋骁反问,“就是知道自己要败了,所以才想出这个办法把你骗过去。”
“你现在还怀着孩子,万一出点意外,你让我怎么办?”
他承受不住这个的后果, 所以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愿让她冒险。
“你说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但我觉得……”
“既然你都认为我说得对,那就别去了。”拓跋骁直接打断她,“他们愿不愿意降又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我直接攻下来。”
姜从珚听到这儿,心头一惊,心知男人是在气头上, 又钻牛角尖了。
她不敢再坚持, 忙放软了语气安抚,“好好, 我暂时先不去,让人再商谈商谈。”
拓跋骁对她的安全十分敏感,姜从珚却觉得没到这个地步, 而且,做什么事没有风险呢,要是能让整个梁国归心,这一点点风险是值得冒的,只是他现在也听不进她的话。
待安抚好拓跋骁,姜从珚才将信使叫来,说了几句,让他将自己的意思带给桓均。
“我那些承诺并非空话,只要你们愿降,鲜卑军绝不伤城中一人。”
信使应下,然后被送至江边。
如今两岸还在对峙,江边全是战船水寨,封锁严格,若无允许绝不能随意穿行两岸。
信使登上来时的小船,被鲜卑军送至江心。
对岸看到情况,也派了两只小船来接。
就在两边交接完正要各自返回时,阿隆道:“王说了,你们要降就降,不降就战,别想耍花样,要是再敢提出这种要求,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梁军一听,脸色巨变。
这是什么情况,拓跋骁不肯放过他们?
众人心头惶惶,忙不迭将船划回去,向桓均禀告此事。
拓跋骁短短一句话,又给南梁朝廷造成了巨大的恐慌,百官聚到殿前。
“就说胡人不可信。”
“公主先前答应我们的话根本做不了主,还是要看拓跋骁的脸色,他心情好我们就能活,他想叫我们死我们岂不是就要人头落地,要是这样,我们还降什么?”
殿中议论纷纷。
桓均倒没他们这么悲观,却也生出些许隐忧,问信使,“公主是怎么说的?”
信使道:“公主说她会说到做到,鲜卑和汉人都是平等的。”
桓均目光深沉,想起姜从珚,虽然两人已经数年未见,但他是相信她的。
只是她有这份心,在拓跋骁面前有这份力吗,她在整个鲜卑中究竟有多大的权力。他们所有的倚仗都系于她一人。
桓均愿意降,但那得在保证汉人利益的基础上。
他不信任拓跋骁,他只相信她。
“我再修书一封,你送过去。”
——
姜从珚是第二天才又收到桓均的信,看完信的内容,她脸色一变,整张脸都泛起一股冰冷的霜色,尤其一双黑眸没有一丝温度。
她用力捏着信纸,指骨都泛起了白。
拓跋骁今日议事议了许久,回屋时天都黑了,见她端端正正地坐在屋子中间,旁边燃着一树烛灯,照见她挺拔的脊背和平淡的面容。
他也没多想,走过去,蹲下身,正要亲一亲她,却被用力推开。
拓跋骁以为她嫌弃自己身上脏,笑了笑,扭过头,刚想说点什么,却瞧见她冷淡的眼神。
距离这么近,错不了。
“怎么了?谁叫你又不高兴了。”他问,一边伸手摸她的脸蛋。
“啪”一下,姜从珚用力拍掉他的手。
拓跋骁皮糙肉厚倒也不觉疼,只是有点疑惑。
“还有谁,这人不就在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