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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本能的张开嘴。
冰凉的空气顺着唇舌交缠的缝隙透进来,舌尖也顺势抵进来,纠缠着吮吸到一起。
脸颊被握住,吻不断地抵入,加深。
“四哥。”
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方幼宜一把推开人。
纪临舟动作停顿了下,从阳台边进去。
纪明哲手里拿着药箱直接进来了,并不知道方幼宜在楼上,
“你来干什么?”纪临舟声音有点冷。
纪明哲愣了愣,把手上的药箱往沙发边上放过去,
“给你送药啊,你怎么,”
纪明哲忽然注意到阳台那边有人,立刻意识到点什么,
“行,我先撤了,你自己上药。”
他转身出去,把门带上。
方幼宜整理了下情绪,把刚才被扯开的衣服重新穿上,从阳台进来。
纪临舟没有去拿药箱,而是走到岛台边倒了杯水,递给她。
方幼宜没接,只是看了眼沙发上的药箱,问他,
“我哥呢?”
纪临舟仰头把手里的水喝完,目光没看她,语气漠然,
“没死。”
方幼宜站在原地看着他,被吻过的唇瓣还有些发麻,但此刻眼前的人却冷漠的实在陌生,她没有说话,迈步往房间外面走。
还没走两步,身后传来有什么东西被用力丢到桌上的声音,啪的一声。
“你是打算为你哥跟我冷到底?”
纪临舟声音冷冷的从身后响起,很明显地是生气了。
方幼宜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看他。
下午四五点钟,房间里的光线已经变得有些暗了,纪临舟站在屋子中间,眉骨上的伤口已经有些结了痂,此刻脸上面无表情。
方幼宜视线到两个人中间茶几桌面上,药箱还放在那里没动,还有一只刚刚被他用力掷到上面的银色的打火机,
纪临舟朝着她走过来,低头看她,
“我也受伤了,你哥打的。”
他语气平静,目光也很平静,审视地看她的表情。
方幼宜鼻尖发酸,转过脸避开他的视线,“你们谁先动的手?”
“我。”纪临舟毫不在意,口吻近乎冰冷。
方幼宜不解的看着他。
他面无表情地盯了她一会儿,转过身,
“过来帮我上药。”
他打开灯,坐到沙发上,仰头看着她,摆明了一副今天非要她给自己上药的样子。
方幼宜站在岛台边,手掌攥紧了几分,脚步迟缓地走过去,拿起沙发边上的药箱。
结痂的部分要先清理掉,然后再消毒。
方幼宜没有给人上药的经验,动作僵硬而直接,也没管会不会让他疼。
眉骨上的痂清理掉了,她用棉签沾上碘伏去消毒,棉签才碰到伤口。
纪临舟忽然摁住她的手,
“疼。”
他抬眸看她,目光直直的,语气却毫无波澜。
方幼宜动作停顿了下,脸上没有表情,只抽回自己的手,但上药的动作还是放轻了很多。
清理完伤口,她把药放回箱子整理好。
纪临舟一直注视着她,看着她动作,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站起身,走到阳台的落地窗前。
方幼宜听见打火机点烟的声音。
刚才吸入过肺腑的烟草气息味道又漫开。
“我本来没打算跟他动手,你人还在这里,当着你的面用拳头解决问题,多少都显得我这个人不怎么样,但你哥他非要搅合进来,挑衅我。”
烟丝燃烧,他声音很平静,像是终于开口在解释,
“那就不能怪我,反正你也知道,我从来算不上什么好人。”
方幼宜想到他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异常的行为,
“因为我跟他在露台边说了几句话,这也算挑衅?”
纪临舟把烟从唇边拿开,侧过头看她,
“如果跟你说话的是其他男人,我不会认为算什么挑衅。”
方幼宜嘴唇动了动,没有再说话。
有些问题在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说破过,但他们都再清楚不过。
纪临舟视线落到阳台外挂着雪的树枝上,
“他心里打什么主意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媒体杂志那边也就算了,泡温泉也能刚好碰到一起,如果我没有来,等你们下了山,到时候传到港城的会是什么消息?我一个字都不想知道。”
他语气一直很淡漠,只有最后那句“我一个字都不想知道”不太一样,有点受伤的感觉。
方幼宜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居然会认为纪临舟会在她面前流露出受伤的语气。
她沉默了会儿,
“你不是说你月底才会回来吗?是因为知道他过来所以提前回来吗?”
纪临舟背对着她抽烟,没有说话。
他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
说回港城这半个月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冷静下来了,从江城回来后那种一点即燃到快把理智烧光的情绪也能够收敛自如了。
尽管还是每天都会从一堆等着处理的工作中抽出时间跟她打视频,但告诉自己也不过是正常维系异地夫妻关系而已。
从江彻那边知道她要来山庄,把港城和纪家都暂且丢到一边,订了机票回来,大晚上下雪开车上山来见她,结果看到她跟方淮昼在阳台靠的那么近在聊天,所以像个白痴一样妒火中烧?
尼古丁浸入肺腑,纪临舟觉得情绪好像平静了些,
“不是,”他把烟掐了,淡淡道,
“想见你,所以提前回来。”
方幼宜愣住,没有说话。
阳台外挂在枝头上一直摇摇欲坠的雪终于掉了下来,发出声响。
房间门一直没有关,脚步声从走廊响起,有人停在门口扣了扣门。
是江彻。
他刚刚安排人送了程柠下山去方淮昼那边,之前负责送方淮昼去医院的司机也打了电话过来说情况。
“司机那边说已经送到医院了,”江彻没进来,站在门口说话,
“没什么大问题。”
他视线在两人中间扫了眼,把门带上离开。
纪临舟走到外面阳台,手撑在围栏边缘,回过身看她,
“你现在可以下山去看他了。”
方幼宜没动,目光看着他不说话。
纪临舟神色平静,跟她对视了一会儿,先转过头,继续看阳台外。
方幼宜看着他的背影,心脏像被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罩住,收拢拉紧,她转身拉开门,走出房间,用力带上门。
门从外面关上,脚步声渐渐消
失,走远。
纪临舟手撑着围栏,冷空气带着冰凉的雪水气息侵入被烟草浸染过的肺腑。
嗓子干哑的有些发疼,他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只是觉得又有点想抽烟了。
烟瘾好像越来越重,可能有一天自己会死于肺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