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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围绕这种贵金属而构建的货币体系。
我暂且接触不到这样的层次,亦不能在公司对本地金融实施的降维打击中拥有被他们听到的只言片语。
我只是作为一个黄金首饰店的员工,被老板解雇,并收到了自己解雇后的赔偿:
一堆废纸。
这堆废纸在以前被称作货币,流通在市场上,现在只是废纸,一斤价值一信用点。
看在我的工作能力上,老板从废纸堆里抽出来了二十斤,用“再多了你也拎不动”的理由,克扣了接下来的赔偿,最后还不忘记给他自己脸上贴金“你看看别人,被解雇哪里有赔偿”。
依照现在的金价,想要达到老板自我认知里的道德高度,他给自己脸上至少要贴以百斤计的黄金。
之后去往最近的垃圾场,接受这堆废纸的星际和平公司员工,以远超废纸的价格回收了这堆旧世界产物。
这份工作就如此平淡的结束了。
若要有什么后续,也不是一个首饰店被解雇员工的后续,它应当属于整个世界。
黄金的体系消失,琥珀的光芒绽放。
它属于星际和平公司了。
没有波折的。
而我的新工作并没有这么顺畅。虽说宇宙的尺度在本地人的眼中已经无限延展到每一颗星星上都有其他文明,但一份工作并不因眼界的开拓而降低难度。
正相反的,宇宙里能够工作的物种越多,一份工作需要面对的隐形竞争者越多。
当然,有些谁都能上手的工作,理应获得的报酬也会随之降低。价格战是应聘工作时需要经历的家常菜,内卷是工作期间必须品尝的特色菜。
何况是大萧条到连经济体系都全面崩盘的世界。
公司有充裕的时间在求职者中挑挑拣拣,在遍地沙砾里找到他们需要的原石。
以上就是我跟星际和平公司的初遇,并不美好,又确实适合成为我的工作来源之一。
我觊觎那些财富,永远在增长,几乎不会被花完的财富。
现在我的起点比一开始要高很多,当然,工作负担也会更重,奥斯瓦尔多从不是什么慈善家。
这位前无名客手底下血债累累,想要他的命的人有一堆。而我作为他的下属,日常工作预期是准点下班,超出预期是通宵。
“……更常见是这一种情况。”
我叹了口气,“被找上门的巡海游侠询问奥斯瓦尔多的下落。”
枪械的触感分明,蓄势待发的子弹里充斥着巡猎的力量,一旦射出,必定会给我的身体带来创口。
命途的力量不讲道理。
“我可不是听公司的小可爱说宝贝的遗言的。”
“告诉我,奥斯瓦尔多在哪里?!”
巡海游侠波提欧,理论上不会跟我碰上,但只是理论上。
“我很想准时下班的。”
社畜最大的愿望就是这个。
“哐”
理论上,我亦不会为此支付我的财富,将巡海游侠拍晕。
事实总是如此残酷。
下班途中处理完波提欧这个意外并清理了目击者和当事人的记忆后,我历经一小时三十分终于抵达我的家,在庇尔波因特得以安眠。
除开奥斯瓦尔多招致的敌人,在公司内部,我还需要处理的是战略投资部跟市场开拓部的不对付。
两个部门的争斗原本应该与我无关,全怪奥斯瓦尔多给我加了许多不必要的工作量,行事里肉眼可见对我的器重。
我由此上了战略投资部的重点关注名单。
“我很疲惫,奥斯瓦尔多先生,我负责的事务已经超过了我的职级。”
没有用处。
上司的回答永远冷酷:“要么跟我工作,要么跟我结婚。”
我提交了涨薪申请。
第2章 2
我的上司,奥斯瓦尔多·施耐德先生,因为其行为太过似人,所以对下属提出结婚申请,也不是什么不可理喻的事。
准确的说,我非常能够理解他这种想要用一次婚姻就捆绑住未来注定的升职票的想法,前提是那个人不是我自己。
因为我也想过这么干。
我的工作屡战屡败波折不断时,我也曾经在挣扎和就地躺平之间选择了剑走偏锋,将自己的雇主发展成婚姻对象,以此瓜分他千百世的积累,使他的财富通过婚姻流入我的积蓄之中。
但既然提到了千百世,他的种族基本上就固定在了持明一族。结果么,自然不是很好。
我将婚姻视作我的工作,妻子一职视为我的岗位,耐心经营了一段时间后,我的雇主死亡,我的工作岗位由此消亡。
此后我历经千辛万苦,尝试多次,终于认识到这份工作无论冠以何人的称谓,最终结局都是消亡,大多数时间里,我甚至得不到我应得的报偿,无法得到死者的遗产。
甚至,有人将我视之为遗产。
晦涩的,几次轮回积攒下来的情绪爆炸时的景象,令我记忆犹新。
我的雇主无法忍耐我在他身上寻求前世的影子(这是他的错误认知,我兢兢业业一心工作,从未认错自己的老板),精神状态陷入了龙狂一样的境地。
我不得不为了安抚下他的情绪而消耗了一些积蓄,强调自己从未认错他们。
可惜老板/上司/雇主都是难以沟通和理解的生物,尤其是持明一族的,精神状态本就岌岌可危,炸了一次就回不了头。
换了下一世还有前尘忆梦针,换了下一脉,这一脉就成了雷。
我面临着工作环境急剧恶化的问题,沉思良久,决定辞职。
正是因为自己想过实施过,有了前车之鉴,作为冤种下属,我对奥斯瓦尔多的捆绑计划并不看好,也给出过相应的方案,然而直到现在,依旧没能说服他放弃捆绑计划。
大约是奥斯瓦尔多给我安排的新岗位确实坚固,我们之间发生了惨烈的化合反应——指工作带给我的麻烦是奥斯瓦尔多·施耐德。
迄今为止,我都不知道他本人的所思所想,但任何一个对工作有所憧憬的打工人,在看见自己顶头上司单膝下跪求婚时,都会眼前一黑双腿一软,觉得这份工作大抵是完蛋了。
想想看吧,你的上司恶名在宇宙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现在他向你求婚,借着给你涨薪的名义。
我怀疑自己的时间长达三秒,余下的一个小时用来思考奥斯瓦尔多是否神志不清。
非常遗憾,这位我工作上的拦路虎脑子清醒,跟隔壁的战略投资部依旧能斗得个旗鼓相当,甚至已然自由得将求婚变成了日常恐吓。
隔三差五冒出来一次,让我由惊慌失措平稳过渡到波澜不惊一潭死水。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跟我求婚?
在更好的压榨人方面,公司早已经进无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