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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没有基因崩溃现象的出现,一切都很顺利,顺利到我可以在他们的注视下,完成程序唤醒,让这位人形AI可以代替我去上班。

效果很好,这位无论从谐律还是工作效率上都完美了还原了我的作风,遵循着代码的指令去完成任务。

倘若它拥有智慧,一定会无法忍受这种既不高效,又会产生大量冗杂数据的路线的。

但它并非生命。

我的需求里,没有让它活过来的要求。

螺丝咕姆询问我在解决工作的问题后,是否有什么具体的想法,我打开手机,发现自己不用上班后,那是昏天暗地的睡。

“你的精神相当疲惫。”

“咕噜亲,你大概不理解,人类是不疲惫也想要休息的,至少我是。”

第106章 白日梦

人是解决了一个问题,就有下一个问题出现,可能永不会满足的存在。

我解决了工作这个问题,在匹诺康尼,照理应当是需要享受人生,而非跟没睡过觉一样长久的休息,空虚度日。

不过只有数日。

同谐的力量是不会让一个人感到无聊,生命毫无意义的,毕竟一个人的思维组不成同谐,这是存在于群体之间的概念。

螺丝咕姆没几天就看见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还没忘记抓起手机,匆匆套上衣服,做完个人清洁就一路狂奔出门。

手机里的智械小人原本是稳稳当当的,结果斯蒂芬小人哐当一声被从软件里甩了出来,手机里就发生了交通事故。

我打开手机屏幕,看到一个七荤八素的斯蒂芬小人,贴上去的胡子都晃晃悠悠掉到了屏幕上。

以及一个身体上在滋电火花,拿着扳手自己给自己拧螺丝的智械小人。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能说一句:“好头。”

“基于这种情况,我们应当关闭环境绝对同步这一选项。”

“……对不起!我刚刚没站稳……”

可怜的斯蒂芬小人,它刚刚正在玩模拟水果摊的小游戏,将我睡醒了看的漫画和一些寰宇欢愉故事,依照我的喜好捏成苹果和其他水果,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货架上,还模拟出了水果的味道,再进一步的时候——

哐当。

我的狂奔让它没站稳,水果没事,它有事。

好在阮·梅小人虽然不常常出现在我的手机里,但对这些小人的改造上,生命力是增幅了一大截,功能不会因为这些碰撞而出现什么变形。

软件形象和功能差分难道不能被归类于生命吗,归类于软件使用寿命,而只要能跟生命有所关联,阮·梅都能发动增幅技能。

天才俱乐部的天才,有一个算一个,所拥有的技术,在寻常人看来已经脱离了知识的范畴,成了概念级的能力。

银狼现在都不会尝试突破我的手机,只老老实实,用最原始的方式,发消息来跟我沟通,一个螺丝咕姆尚且有挑战的兴致,其实三位她也有,但是“艾利欧说挑战了一次,后面消息就会被锁死。”

如此状况,我这么一路狂奔,要是真的没有一点事要做,那……当然也不会发生什么。天才们的包容心还是有的,知道我的本性的,更是从一开始对我都没有什么期待。

“这只是求知路上不该发芽的种子,但亲爱的,我对培育生命很有耐心。”

不存在什么诈骗行为,我这么奔跑是为了喝东西,或者看着梦中的匹诺康尼的机器吐一天花花绿绿的钞票,在梦中体验一场暴富,都是在意料之中的。

斯蒂芬还会跟我一起看漫画呢。

不过这次,这种喜好不是我的,是我梦中跟家族其他成员的意识连通后,得到的强烈渴望。

感官,也能成为一种商品,快乐、幸福、某种食物的味道、故乡的雨滴……都可以摆上货架,成为梦想的商品。

同谐,在这点上,完全可以将一个人对某一景物的客观感受毫无遗漏的传递给一个不相干的人,让这个人看到自己日夜渴求的梦想之景。

要是在同谐的命途上走的更远些,每一个家族的成员都可以作为故乡,作为家,在宇宙里,为每一位人送去同谐的美梦。

至于要付出些什么?

朝着星神往前走的人,已经得到了最想要的东西,那便是在同谐命途上走得更远。

我不是这种人,我是无聊至极才售卖故乡,售卖幸福快乐的人,但因为希佩的恩惠,我可以为他们织出来不可复现的梦。

他们中有些人已经找不回来梦想,吃着同一个人做的同一道食物,乃至从记忆里直接复现,都无法获得同一种心情。

时过境迁。

所以盛会之星匹诺康尼,才有许多人过来,络绎不绝,周而复始。

这次,我需要喝的是一杯酒,算得上一种便宜,又称不上酒的饮料。

“一杯白水,不加冰,再滴上几滴美梦糖浆,加一片失意者的迷惘。”

梦境中的酒吧的调酒师,听到这个搭配,抬起眼,吧台的灯光不刺眼,方便调酒师可以在调酒的过程中展现酒液的晶莹。

调酒师的眉眼抬起,眼中的红棕色看着色调浅了些,像经典苏乐达。

“很熟悉的搭配。”

听声音像是生活不太如意的人,看形象亦是不修边幅,一副郁郁不得志的表象。

他的脸和声音给不了我什么积极的印象,是一片疑虑的阴云,与生活搏斗者的末路。

“你的名字是加拉赫,是的话,那就不是熟悉了,这正是一个失意者在你这里点的饮料,然后回返不成,托我替他喝一口的。”

匹诺康尼饰加拉赫。

人类风光的时刻也就那么多,其余时间,拼出来一个加拉赫也正常。我这边是同谐的力量饰「我」,他那边是神秘的力量饰「加拉赫」,彼此彼此。

不同之处在于,家族的门扉一直都是向我打开的,我使用希佩的力量,成为同谐里不存在的音符,同谐的力量会让它发出声音,让它融入和谐的乐章,不会有任何异样。

神秘的力量却并未彻底的向加拉赫打开,他只是虚构史学家的造物,一个被虚构和现实互相呈现的个体。

而那位虚构史学家已经死去。

“你的调饮已经好了。”

吧台上的是一杯色泽稍显迷幻的液体,口味是涩而微甜,没什么特殊的风味,只是那位失意者在喝完这一杯后,就离开了匹诺康尼,去追寻自己的明天。

“你自己要喝点什么吗?”

“我无欲无求。”

“是吗,看着不太像。”

与连抬眼都能看出来一股子疲惫与心有余而力不足味道的加拉赫相比,我的精神面貌看上去不是一潭死水,是年轻生机勃勃的活水,偶尔的沉寂,也不会长出死水的青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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