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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果,我已经尝过一次了。”

“再把你禁锢在我的自以为是里,我们或许会变成一对怨侣。”

他的语气恳切,眸色亦真诚,施令窈的视线却止不住地被他泛着淡淡红樱色的唇吸引过去。

呸!谁和他是侣!

刚刚被他用谢拥熙的事儿岔过去了,施令窈后知后觉地生气起来:“你要让我开心?你是想让你自己开心吧!”

谢纵微想起自己先前的孟浪,微微抿唇。

不好狡辩,也不必狡辩。

施令窈接着发气:“你刚刚算什么?欲求不满的登徒子?”

做了这样亲昵的事,他竟然一个解释都不给她。

好像水到渠成,再自然不过一般。

他们现在算什么?

恩爱夫妻,不是。藕断丝连,不算。

但他偏偏给了她一个吻,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吃又没吃饱,还把人的心吊得高高的。

施令窈越想越烦,捞起一旁的枕头砸向他:“快滚快滚!看到你我就犯恶心!”

谢纵微面颊发烫,第一次做登徒子,被妻子这样毫不留情地娇声斥骂,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羞窘。

却不后悔。

“阿窈,是我错了,你别生气。”

施令窈更气了。

错在不该亲她,还是错在意乱情迷?

她扭过头去,紧紧绷起的小脸美得惊心动魄:“谢纵微,我真讨厌你。”

他可以理直气壮与她亲近的时候,偏偏要克制要忍耐,这会儿他们俩该桥归桥路归路的时候,他又春情荡漾意乱情迷了。

哪怕他愿意把他的欲望他的不堪暴露在她面前,施令窈心中都好过些。

但他仍是一副风度翩翩仪表俱华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为她动情的模样。

施令窈讨厌,甚至是厌恶他的冷静。

听着从她口中亲自说出的‘讨厌’二字,谢纵微呼吸一滞,没有说话。

似是不为所动。

施令窈扭过头去,深深呼了一口气,安慰自己眼不见为净。

下一瞬,却有竹上甘露般的清冽气息靠近。

余光之中,出现一抹颀长身影,又缓缓低下,好像一支姿态清高的兰花,亦忍着羞耻,顺从着内心的贪与欲,凑近她、低下头,甘愿把最美最脆弱的花苞展现在她面前。

谢纵微半跪在脚踏上,仰头看她。

这是一个自愿处于弱势的姿态。

“不要讨厌我,阿窈。”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贴上他微凉的面颊:“是我错了,你打我出气,好不好?”

施令窈眼眸微微眯起。

眼前的场景莫名和当初两人重逢,在马车上,他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触上他的面颊。

“不了。”

施令窈冷笑着拒绝:“我怕待会儿给你打爽了,白白便宜了你。”

她柔软的手仍覆在面颊上,带着幽幽的玉麝香气,他心中微荡。

她没说错。

脱下那层自以为是的伪装,他就是这样一个轻浮孟浪,恨不得时时刻刻与她连在一起,永不分离的登徒子。

谢纵微默认了她的话。

浓密鸦羽垂着,冷白面颊下隐隐透着红,像是极薄的瓷上洇开了一抹胭脂红。

莫名显出几分活色生香。

施令窈心志坚定地抽出手:“我要出去了。”

谢纵微仍半跪在脚踏上,听她又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反正不许让别人看见你是从我屋里出来的。不然你休想我再和你说一句话!”

语气娇蛮又理直气壮。

谢纵微看了一下脸蛋红扑扑的妻子,放狠话的样子也很可爱。

他点头,说:“好。”末了,他记起自己的老毛病,又补充道,“阿窈放心,我不会让别人知道我们在此私会的事。”

他倒是体贴。

施令窈拧眉,她今天还要和周骏商量铺子的事,没空和这只忽然风骚起来的花孔雀吵嘴。

她径直去屏风后换了衣裳,衣衫摩挲间的窣窣声,清晰地传入谢纵微耳中。

他用拳抵住唇,轻轻动了动喉咙。

施令窈换好衣裳出来,见他仍站在那儿,没动弹,轻轻哼了一声,幽幽的玉麝香气与那道婀娜身影一块儿飞快掠过了他。

嘎吱一声,她出去了。

她走了,整间屋子又变得空荡、冷寂。

谢纵微十指合拢,团住了一缕还未散尽的香气。

他默默站了一会儿,收拾好心情,从靠近院中翠竹的那一扇窗里翻了出去。

谢纵微想着,与妻子她们道个别再走,更有风度,也更有人情味儿些。

他犹记得,她说过,不喜欢他高高在上的傲慢做派。

施令窈正坐在西厢房里由双生子和弟弟陪着吃早饭。

谢均霆有些疑惑:“阿娘,你有没有看到阿耶?”

奇怪,一个大活人,说走就走了,也不打声招呼。

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施令窈面无表情地吃了一口泡菜,把水灵灵的小萝卜嚼得嘎嘣脆:“谁知道他到哪儿鬼混去了。”

他要是缺草吃的话,院子里一大片呢!无缘无故地啃她干什么!

施令窈恨恨地一口吞掉了一个小肉包。

刚刚和她在屋里鬼混完的谢纵微:……

“咳。”

一声轻咳。

成功将众人视线吸引过来之后,谢纵微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阿窈,我下回再来看你。”

说完,他又对双生子道:“多陪陪你们阿娘与小舅舅,不要顽皮。”

谢均晏瞥了他阿耶一眼,也不知道阿耶怎么能这般自如地摆出一副临出门当差前,和全家人温馨道别的模样。

相比之下,均霆的脸皮可真是薄若蝉翼。

施令窈一口一个小萝卜,不想理他。

双生子倒是笑嘻嘻的:“是,我们知道了。阿耶,你放心地去吧。”

谢纵微:……

他又对施琚行微微颔首,这才出了小院。

身后传来一阵笑声,听着,仿佛是他的小儿子笑得最欢。

谢纵微步履如常,只是出了小巷之后,脸上不自觉就挂起了霜。

山矾见他这样,不理解:“大人,您又没张嘴?”

谢纵微凉凉瞥他一眼:“自然是张了。”

不仅张了,还亲了。

……如果那也算一个吻的话。

山矾却不相信。

真张嘴了,还能是这副欲求不满烈火缠身的样子?

定然是大人老毛病又犯了!

山矾兀自嘟囔,却听得谢纵微给他下达了一个新命令。

“去买市面上那些,与年轻男女相爱有关的话本子?”

山矾脸上的神情很有些一言难尽的意思。

谢纵微面容严肃,颔首。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也想知道,阿窈那么多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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