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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太高兴了,太高兴了……”施父喃喃道,后又主动握住长女的手,急切道,“窈娘好吗?她好吗?”

被无数文人雅客崇拜赞誉的当世大儒,被小女儿仍活着的消息冲击着,魂魄震荡,满心满眼都只剩下一个念头——他要去见女儿。

施朝瑛被父亲这副模样刺得眼眸发痛,她点头,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太多颤抖:“是,窈娘很好,她正在汴京等着我们呢。”

汴京。

施父失魂落魄地望向南方,喃喃道:“我竟然把她一个人丢在汴京,她来找我们时,却遍寻不得,不知道该有多委屈……我可怜的窈娘。”

“阿娘身子柔弱,怕是经不住长途跋涉的辛苦。我想着……”

施父看着长女,慢慢摇了摇头:“这事,该让你阿娘知道。”

施朝瑛仍是迟疑,施父拍了拍女儿的手,站起身:“放心,我去和你们阿娘说。”

“她会很高兴的。”

看着父亲的背影,施朝瑛眼眶发涨,低声吩咐碧云去煎一碗参汤,以备不时之需。

碧云连忙点头。

施朝瑛拒绝了秋姑让她坐下歇息的好心,执拗地站在阶下,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

直到那阵令人心碎的哭声响起,她再也克制不住心中激荡的情绪,低下头,任由眼泪砸在石阶边缘上的青苔上。

……

施令窈近来很忙,忙着制香粉,忙着关心铺子装修的进展,连隋蓬仙兴冲冲地来找她玩儿,都只能在一旁幽怨地看着她忙活。

珠辉玉丽的大美人托着腮坐在一旁,语气幽幽:“阿窈,你好狠的心。”

施令窈不解:“我怎么了?”

“老东西都没让我等过那么久!”隋蓬仙哀怨不已,熟练地拿出小镜子欣赏自己的美貌,“我这样的美人,在这里白白空等,你不是暴殄天物吗?”

施令窈被好友娇滴滴的自恋话语逗得想笑,她低下头继续忙手里的事儿:“快了快了,真的快了。”

隋蓬仙很不满意,描得细细的眉挑起,娇声道:“阿窈,我有经验,一般说这种话的时候,预示着还有很久。”

老东西就是这样,每次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更坏心眼地磨得她要哭不哭,要等好久才放过她。

听出好友话里的微妙深意,施令窈只好认命地放下手里的小秤:“行行行,我这就收拾收拾,陪定国公夫人出去逛街。”

隋蓬仙骄傲地扬起下颌:“你早就该这样了。”

施令窈摸了摸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就要去打隋蓬仙。

两人嬉笑间,一块儿走出了屋子,却见双生子推门进来,两人继承了耶娘的优点,生得俱是轩然霞举,芝兰玉树,很是养眼。

隋蓬仙不无遗憾:“若是满姐儿年纪再大些就好了,这两个小郎君,哪一个给我做女婿,都挺登对。”

施令窈知道好友只是在说玩笑话,凉凉道:“你和定国公不也差了八岁?”

隋蓬仙粉面微红,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如今你和谢纵微相差了十二岁,又算什么?”

……算她倒霉!

说话间,双生子已经到了跟前,乖乖叫了人,得了大美人姨母两句夸赞,谢均霆的胸脯挺得更鼓了。

施令窈摸摸两个孩子的头:“我和你们姨母要出去逛街,你们……”

她有些犹豫,近几日的确太忙了,双生子过来,她也鲜少能陪他们什么,也就吃饭的时候能一块儿多说几句话。

至于谢纵微?

他来得倒是勤快,却很懂得点到即止的道理,回回放下东西,对她说几句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就走,气得施令窈在原地平静好一会儿,才能继续投入状态。

有时候她都怀疑,谢纵微是不是领了什么任务,每日到这儿来溜达一趟就好,至于其他的,不在他任务范围内,他才不管。

想到这一点,施令窈狞笑着猛捶石臼里的花瓣。

下次再让他进来,她就不姓施!

隋蓬仙见两个少年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乖乖点头,不由得心生怜意:“孩子来了,你这个当娘的怎么能不陪陪他们?我们俩出去肯定要买不少东西,就让他们跟在后面拎包吧。”

施令窈一想,欣然同意:“好主意。”

四人遂欢乐同行。

施令窈和隋蓬仙在逛街这件事上着实是棋逢对手,眼看着两人从春霎街的街头逛到街尾,双生子的手上都拎满了东西,但还是不见她们有收手的迹象。

逛到织衣阁,两人更起劲儿了,里面都是女客,施令窈便让兄弟俩去旁边的小摊上坐一坐,吃点儿东西等她们。

看着亲亲阿娘和姨母像两只花蝴蝶一样飘进了织衣阁,谢均霆痛定思痛,郑重宣布:“阿兄,我再也不吃糖葫芦和烧鸡了。”

谢均晏嗯了一声,委婉道:“均霆,其实你靠不吃糖葫芦和烧鸡省下的那些钱,在阿娘逛街的时候,也只能起到一个点缀的作用。还是留着自己花吧。”

谢均霆不服气:“那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神清骨秀的少年含笑颔首:“嗯,均霆真孝顺。”

谢均霆愤愤地看了兄长一眼,觉得他有特殊的攒钱技巧却不告诉自己。

太不够兄弟了!

“阿兄,我要喝山楂奶露,还要吃透花糍,你给我买!”

谢均晏疑惑:“均霆,我记得,我们之间只差了半个时辰。为何你能理直气壮地把自己当三岁小童?”

容貌精致的少年微微有些脸红,他垂下眼,嘟哝道:“我就喜欢花你和阿耶的钱。”阿娘的钱要留给她自己花,他的钱也留着给阿娘花。

听到弟弟的嘟囔声,谢均晏看了看他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叹了口气:“在这儿等着,不要乱跑。我去买。”

谢均霆喜笑颜开地点头应好。

谢均晏转身,却见一衣着锦绣,头戴金冠的俊美男人正看着他们。

“秦王殿下。”

谢均晏有些微讶,转过头示意弟弟:“还不快过来问好。”

“一家子侄,何必客气。”秦王对双生子显得很慈爱,当然,如果他身上没有那么珠光宝气闪亮人眼的话,孩子们会更自在些。

“对了,上次在骊山围猎,你们可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儿?如今解决了吗?”

秦王戍守边疆多年,年前回了汴京,便一直没出去。天子心疼弟弟,去骊山行猎时也带着他,但秦王不耐烦听他们又讲那些催婚成家的俗套话,自个儿拍拍马屁股,去了昌平行宫躲清净。

他临走前,侍卫统领前来禀告,说是谢大人家的双生子想借几个人,秦王当时没有多想,点头应允了。

如今他想起来,有些愧疚,该陪着孩子们一块儿去的。

双生子对视一眼,他们阿耶,一时半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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