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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诸多诚恳,那双单薄微挑的凤眼里含着的都是柔软笑意,施令窈只看了一眼便迅速收回了目光。
她才想说什么,赶在话音吐露之前,有些羞恼地咬住了唇,撞进他带着些坏的眼神里。
“你就是故意的!”
他要做的那些事,她光是在脑海里回想一遍都觉得身上发烫,泉芯涨潮,怎么肯遂他的愿,诉之于口。
被妻子含羞带嗔地这么一瞪,谢纵微十分受用,将人拉到怀里,颀长有力的手按住那截细细的腰,不消多时,她便消了气,像一滩春水般,软倒在他怀里。
“你才不是为了照顾我,你是为了满足自个儿的私欲。”
听着她的抱怨,谢纵微笑了,手指若有所思地擦过她嫣红饱满的唇。
身子软了,嘴还硬得很。
他心底快速掠过的那些染了靡靡华彩的念头,都被他暂且按下,面对怒骂他是老不正经的妻子,谢纵微坦然点头应下,却又带着些许疑惑,低声问她:“阿窈,舒坦的只有我吗?”
他记得,她也是很贪的,却又很容易满足。
有时候轻易到他只是换了换指法,天边便要落下骤雨。
施令窈被他问得脸上又泛起红潮。
她想推开他,离开这张危险的罗汉床,婀娜的腰刚刚挺直,还未发力,就被他轻而易举地拉了回去。
奇怪,明明是白日,他的眼瞳里为什么映出的都是夏夜的潮与热。
“大人,昌王与昌王妃正在门前等着,递了帖子要向您和夫人赔罪呢。”
意乱情迷间,门外传来山矾的声音,谢纵微立即扯过一旁软如烟云的披帛,盖住她光润白嫩的肩。
良久。
谢纵微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先出去,你歇着就是。”
施令窈没说话,面颊酡红,像一朵委丽倾地的海棠。
谢纵微不敢再看,又碰了碰她的面颊,平静了一下呼吸,散开花罩下缀着的珠帘,这才走了出去。
屋内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浓郁的玉麝香气环绕着她。
施令窈无力地垂下眼,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泡到涨潮了。
出了门的谢纵微又恢复一副翩然君子的模样。
“大人?”山矾等候着他的指令。
谢纵微视线落在葡萄架外那方池塘里恣意游动的小红鱼上,面上神情镇定自若,一如往常,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时脑子里还充斥着多少肮脏的东西。
山矾见谢纵微一脸高深莫测,迟迟没有出声,会意地点了点头。
要让昌王夫妇吃个闭门羹嘛,他懂了。
“大人放心,属下这就去办。”
谢纵微有些疑惑地看着山矾的背影。
不过不重要。昌王那等人,给他吃点儿闭门羹开开胃也挺好。
夏日的天,很蓝,谢纵微迎着日光眯了眯眼,朝堂的水却有再度掀起波澜的意思。
他想起一门之隔的妻子,叹了口气,不无遗憾地想,只能夜里多卖力些,向阿窈赔个不是。
……
昌王夫妇吃了个闭门羹,昌王妃有些畏惧地看着脸色苍白,周身弥漫着阴沉气息的昌王,低声道:“夫君,你身子还没好全,回马车上歇会儿吧,我在此等候便是。”
做戏做全套,昌王遇刺这件事并非空穴来风,他也是实打实地往自己身上划了两刀的。
臂膀上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昌王满心暴躁,只觉得诸事不顺。
埋在朱雀大街那间铺子里的东西还没有取出来,与谢纵微的龃龉越来越深,这次又让父皇知道,喝令他们登门道歉。偏偏谢纵微与他的夫人是一点脸面也不愿意给他,堂堂亲王,居然沦落到登门致歉却被拒的地步。
昌王越想越觉得不痛快,见到昌王妃低眉顺眼的样子,想骂几声,又想起这是在外面,一旦夫妻不和的流言传开,对他得登大位一事更是百害而无一利。
“罢了!回吧。”
无功而返,昌王本就烦躁,夫妻俩一路无话,等回了王府,昌王更是头也不回,径直往崔侧妃的院子走去。
昌王妃咬住唇,双眼含泪。
难道就他自己有气吗?她心中的百般委屈又能和谁说去呢。
女使梅雪心疼地扶住她的胳膊,轻声道:“王妃,您也得为自己多打算些才是。”王爷的心都在霸业和妾侍身上,王妃至今又只得了个小郡主,才两岁多,病怏怏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立住。
王爷偏心,是府上的人都知道的事儿。不然此番邀首辅夫人到府上做客,王爷怎地不交给最受宠的崔侧妃去做,却要让王妃去做这种得罪人的事儿?
昌王妃叹了口气:“罢了,我在这府里……”她摇摇头,苦笑一声,“有几日不曾进宫给母妃请安了,走吧。”
梅雪低眉应是,扶着人转身又登上了马车。
宫里这几日正热闹。
临华殿内
徐淑妃见儿媳妇来了,亲亲热热地搂过她的手,脸上不见异色,笑着与她唠了一会儿家常,昌王妃的心却紧紧提着。
外面宫道上传来阵阵啼哭声,她觉得瘆人,悄声问道:“母妃,是谁这般大胆,敢在内宫喧哗?”
“这等关头,还能是谁?”徐淑妃好整以暇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风娇水媚的脸庞上露出几分隐隐的得意,“四皇子……哦,如今该称呼一句康王了。他不日就要前往封地,可怜见的,小小一个人儿,如今脑子又不甚清醒,万一身边围着的都是些恶仆……山高皇帝远的,谁又能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嗤。也难怪王贵嫔要日日哭,夜夜哭了。”
原来是王贵嫔。
昌王妃心里一时生了些不忍,到底是做了母亲的人,虽然昌王和徐淑妃都不喜欢她的茗姐儿,她却很珍爱自己唯一的女儿。
康王落水一事,迟迟找不到幕后凶手,只处置了一批宫人权当搪塞王贵嫔。
昌王妃握紧了手里的茶盏,一时没有说话。
徐淑妃不屑地睨了儿媳妇一眼,又道:“行了,没什么事儿你便回去吧。近来宫里事情多,你不必常常进来。”
昌王妃低头应是。
徐淑妃没有格外恩典,昌王妃便只能步行去宫门口乘坐马车,再行回府。
梅雪扶着昌王妃走在漫长的宫道上,低声道:“不愧是母子呢,淑妃娘娘也是一味地偏心眼。”
有什么错,都是儿媳妇不好,她儿子倒是清清白白。
昌王妃示意她噤声,心里凄苦,面上却一点儿都不敢露出来。
到了宫门口,她正想上马车,却见一道惊鸿身影,打马飞过,走得远了,那人头上戴着的紫金冠在日光下招摇出的眩目之感仍在。
梅雪一眼便认出来了:“是秦王殿下呢。”
圣人冷待自己的儿子,却重用秦王,朝中不是没有圣人属意册立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