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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均霆羞愤地咬紧了唇,他就知道,阿耶一直把他当笑话看!

“阿耶你太过分了!”

绿翘在一旁偷偷地笑。

“你们爷俩有完没完?”施令窈拉了拉披帛,“再吵就都别去了,我自己去。”

谢纵微飞快地与谢均霆交换了一个眼神。

谢纵微:你别连累我。

谢均霆:你别连累我!

施令窈看着父子俩的眼神交锋,很想念此时不在身边的大宝。

都说两个女人一台戏,两个男人凑在一起,更是戏瘾大发!

还好大宝比他们俩加起来都要稳重,可靠。

施令窈感慨着,走下石阶,便看见谢均晏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了过来,看见她,神仪明秀的少年顿时加快了步伐,对着她笑:“阿娘,你可是要去迎一迎姑丈一家?”

施令窈点头,不理身后追来的父子俩,挽住大宝的胳膊往前走:“你姨母家的两个表哥长你几岁,他们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只是差点儿没把你摔在地上。

好在谢大宝自小就稳重,襁褓掉在半空中摇摇欲坠,也不哭,只用一双清澈的凤眼静静地看着两个满头大汗的表哥。

被施朝瑛看到这一幕后的大表哥和二表哥捂着红肿的屁股哭着发誓:他们再也不玩空中飞娃了!

施令窈想着从前的事,满脸都是笑。

严格些来说,对他们来说是十一二年前发生的旧事,对她来说,这些回忆尚且新鲜,带着饱满而鲜活的色彩。

听阿娘说起他们小时候的趣事,谢均霆心痒痒了,跑了几步上前,拉着施令窈另一只胳膊:“我呢我呢?”

施令窈看了一眼满脸天真可爱的谢小宝,没说话。

谢纵微可不会心疼儿子,凉飕飕道:“别人倒是想抱你,你一泡尿把人家的新衣裳和新弹弓一起都给浇透了。你二表哥哭得伤心,你还在那儿傻乐。”

什么?!

谢均霆转头看向施令窈,满脸震惊。

见她忍笑点头,谢均霆喃喃道:“难怪二表哥每年给我送的礼物里都有一个弹弓……”

为此,他不知祸害了多少麻雀。

一家四口说着话,很快便到了府门口。

施朝瑛见着她们,笑了:“怎么都过来了?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们在阿耶阿娘院子里等着就是了。”

施令窈上前挽住姐姐的手,开心道:“长姐终于盼得了一家团圆,这既是大事,又是喜事,咱们出来迎一迎的,是理所应当的事儿。”

妹妹的嘴自小就甜,施朝瑛点了点她的额头,笑了笑,目光落在巷子口。

施琚行也在一旁等着,见巷子口渐渐驶入几辆马车,谢均霆比他先一步跳起来。

“来了来了!”

经年不见,众人都有些激动。

等车马停稳,施令窈握着姐姐的胳膊,有些激动地等待与几个外甥的重逢。

外甥是出现了,但……

看着有位年轻女郎怯生生地跟着一块儿下了马车,施令窈脸色一变,下意识看向长姐。

近来府里喜事多,施府门口特地挂上了两盏红灯笼,喜气盈盈的红光落在施朝瑛那张雍容丰艳的脸庞上,莫名显出几分僵硬的冷淡。

第61章

李绪仍骑在马上, 遥遥与站在石阶上的妻子对望,黑沉沉的夜色没能被施府门前那两盏红灯笼撬动半分,热浪裹着令人心悸的不安扑向每一个人, 施令窈不由自主握紧了姐姐的手, 只觉得骑在马上的那个英武男人陌生得让她觉得可怕又可笑。

“阿娘!”

有清脆的小女儿娇声在蓦地寂静下来的巷子里炸开来,施朝瑛稳住心神,另一只手招了招:“珠姐儿,过来见过你小姨母。”

语气淡然,音调含笑, 与平常别无二致。

李述与李豫对视一眼,也沉默着跟了上去,一个眼神都不曾留给背后的阿耶。

“阿娘!姨母!”李珠月赶了一个多月的路程, 路上又发生那么多事, 向来被耶娘捧在掌心疼宠的小娘子早已憋了一肚子气,这会儿强撑着叫了人,才开始流眼泪。

粉雕玉琢的漂亮小娘子, 红着眼睛望着你, 簌簌掉着眼泪,但触碰到你担忧疼惜的眼神后, 又对着你咧开嘴笑得可爱。

施令窈放开姐姐的手, 把第一次见面的小外甥女儿搂在怀里, 用巾帕轻轻给她拭泪:“长姐说你像我,今儿一看, 可不是么?哭都哭得这么漂亮, 果真随了我。”

隐隐有些自恋的语气逗得李珠月破涕为笑。

“小姨母。”

两个少年郎也上前,依次和长辈们见了礼,施朝瑛怀里搂着李珠月, 看向两个大外甥,一时间有些恍惚,笑着道:“大郎和二郎都长这么高了,一路上舟车劳顿都饿了吧?到家了就好了。”

到家了就好了。

李述和李豫眼里泛起潮,笑着点了点头。

“那是你们小姨夫,还有你们两个表弟。”见外甥们乖乖叫了人,施令窈见谢纵微脸上神情愈发温和,背脊挺得笔直,俨然是一副温和慈爱的长辈模样,她心里偷笑,摸了摸怀里的小娘子,“自然了,你得叫一声表哥。”

李珠月脆生生地叫了两声表哥,看着两个长得不大一样,却都神仪明澈,风气英秀的少年,脸红红地埋在小姨母香香的怀里。见到两个这么俊俏的表哥,她满腹的怨气和委屈消散的速度顿时快了许多。

施琚行走上前,李述和李豫连忙叫人,他沉着一张脸,拍了拍两个少年郎的肩膀,目光却一直紧紧落在长姐身上。

施朝瑛眼含笑意,看着妹妹和自己的三个孩子说话,余光扫到那抹袅娜身影上前,她极快地眨了眨眼,把心底的酸涩与愤怒统统按下。

“只把几个孩子的行李搬下来就好,其他的放回去。”施朝瑛站得笔直,声线冷凝。

正在搬运箱笼的仆下们动作一顿,有些迟疑地看向施朝瑛。

施琚行立刻道:“按大娘子的吩咐做!我们施家不说是什么高门大宅,却也是圣人钦赐了匾额的清贵之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想进便进的。”

他面容严肃,语气亦极重。

他怎么可能不失望。

二姐夫便罢了,他从前便觉得二姐夫长得太好看,很不靠谱。但大姐夫——他和长姐是青梅竹马之交,相识二十余载,结发数年,长姐含辛茹苦,替他打理家事,抚育儿女,其中心酸,她从来不会在他们面前提,但施琚行知道。

漳州,何等落后蛮荒之地,他的长姐也是从饮金馔玉的汴京长大的矜贵人儿,无怨无悔地跟着他李绪在漳州操劳数年,其间多少艰难,都是她独自咽下苦果。

旁人都说长姐性情强势冷淡,但施琚行知道,每次在大姐夫面前,长姐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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