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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微向来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他轻轻捏了捏陷在他掌心里的柔软小手:“总算清净了,走吧。”

听着他松了一口长气似的话,施令窈觑他一眼:“幸亏大宝和小宝走远了,不然听到你这话,他们定要折返回来找你麻烦。”

谢纵微不疾不徐地半搂着她的腰往长亭院走去,闻言只笑:“有你在,他们不敢多放肆。”顶多是在背后抱怨几句。

已经被两个孩子抱怨了许多年的谢纵微对此不以为意。

近在咫尺的芬芳柔软又一次提醒他,孰轻孰重,他分得很清。

“什么时候首辅大人也学会狐假虎威了?”

两人的步伐并不快,又出奇地一致,施令窈看着不远处的鹅卵石小路,想起自己怀着双生子的时候,经常让苑芳陪着,穿着轻薄的绣鞋在上面来回地走,被鹅卵石硌得龇牙咧嘴。

谢纵微正为她话里的狐假虎威四个字挑眉,就见她抬手指了指前面那条鹅卵石小路:“那条路……”

“你有身孕的时候,经常在上面走,我知道。”刚刚被她拂开的手空落落的,谢纵微重又寻过去,握住,“见你每次走的时候都一脸痛苦,我也好奇。”

“真有那么难受吗?”

施令窈哼了一声:“那种酸爽,你不会懂。”

四下无人,只有风簌簌吹过茉莉带来的馥郁香气。

谢纵微亲了亲她的头发,没办法,她不许他亲旁的地方,怕弄花了妆容。

“等等——”施令窈反应过来,瞪圆了眼,“你怎么知道我在石子路上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你偷看我?!”

她今日特地妆扮过,不知用什么胭脂在眼尾勾勒出一道靡丽的红,顺着眼尾上挑的弧度贴着一粒珍珠,这么瞪圆了眼睛看向他时,眼波流转,妩媚动人。

“不是偷看。”谢纵微低下眼,笑着看向她,“是我和白老大夫说,让他多叮嘱你出来走一走。这条石子路也是那时候新铺的,这种鹅卵石不易滑,踩起来更舒服。”

白老大夫说,渠山后湖边的鹅卵石很不错,鲜有湿藓,长得也规整,谢纵微便驱马去了后湖,挑了许多形状不错的石头回去。

他的语气风轻云淡,施令窈愣了愣,她拍开他的手,没好气道:“如果不是恰巧又看到了这条石子路,这些话你一辈子都不打算说出来是不是?”

谢纵微咳了咳,低声道:“我这不是知错了么……我一件件告诉你,好不好?”

他这副伏低做小的模样看得多了,施令窈不大稀罕,自顾自地往前走,谢纵微大步追了上去,搂住她腰肢:“真不听?”

臭老牛,这时候还吊她胃口。

施令窈眼风都不带扫他一下的,径直进了长亭院。

“那条石子路,是我铺的。”谢纵微有些不自在,他并不是喜欢表功陈绩的性子,但这会儿……也顾不得上其他了,他轻轻晃了晃牵着的那只手,“你每在上面走一次,我便像有心灵感应一般。觉得你踩着的不止是石头,还有我的……”

赶在谢纵微又开始说那些让人口干舌燥的话之前,施令窈捂住他的嘴,想骂他几句,眼前却自动浮现出了谢纵微趁着夜深人静之时在外面铺泥填石的样子。

一想到他撅着屁股挑石头、踩石头……施令窈哈哈哈哈哈笑出了声。

“笑了,那就是不生气了。”谢纵微还是有些不自在,但看着她笑弯了眉眼的样子,紧绷着的心缓缓松开。

施令窈睇他一眼:“要想我不生气,早着呢。”

两人进了长亭院,一切如旧,石榴树下吊着的秋千正等待着它的主人,随风轻轻晃动。

施令窈用手轻轻擦了擦,上面很干净,没有灰尘,她顺势坐上去,双脚在地面上轻轻一点,缠在臂上的霭蓝色素纱披帛随着秋千摇晃的动作轻轻飘动,像一缕彩云,衬得她像是才下凡尘的瑶台神女。

谢纵微半跪在她旁边,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的神女。

“要我怎么做,阿窈才会解气?”

神态恭谨,语气温顺,施令窈很满意。

“你再撅着屁股给我铺一条新的石子路,我全程监工,铺好了,我就不和你生气了。”

谢纵微保持微笑,望向满脸都写着‘我迫不及待等着看’的妻子,捕捉到了她话里真正让她兴奋起来的那四个字。

撅着屁股。

“原来阿窈有这样的喜好。”谢纵微缓缓站了起来,挺秀如玉山的身形挡住日光,在她身上落下一道阴影,连带着她心底也生出一股压迫感,攥住秋千绳索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些。

“从前是我糊涂了,委屈阿窈跟着我清粥小菜,始终不得其法,饿了你这么些年。”谢纵微弯下腰,温柔地触上她嫩若新荔的面颊,“今晚,用三个?”

怎么一下就变成了三个?!

施令窈别开脸,轻慢道:“罢了,料想你也不敢应下……到底是年纪大了,腰不行,哪能还像年轻时候那样,撅着屁股弯着腰铺一晚上的石子路。”

抚在她面颊上的力度仍然柔和。

“原来阿窈想用四个?好,我答应你。”谢纵微直起腰,对着脸泛春潮的妻子微微一笑,“其实阿窈不必故意刺激我,直说,也可。”

施令窈瞠目结舌:“胡说!我才没有想用四个!”

谢纵微佯装思考:“好吧,那还是用三个。”他的视线落在妻子如朝霞映雪的脸上,体贴道,“刚开荤,不好进补过甚。”

进补……过甚?!

施令窈后悔今日一早为什么要往脸上涂胭脂,现在脸一定很红。

“老王八蛋,嘴还挺硬。”旷了那么多年,谁知道他还行不行。

施令窈嘟哝着,想起这段时日,都是谢纵微服侍得她浑身畅快,但他感受如何……她却没管。

旷了许久,一会儿受刺激一会儿又要克制……到这会儿实用的时候,不会真不成了吧?

她其实是一个很好懂的人。

什么心思都摆在了脸上。

“唔。”

施令窈捂着脸,瞪他:“你掐我干嘛!”

谢纵微慢条斯理地收回手:“阿窈,今夜便可见真章。”

“是要在这长亭院,还是在温泉别院?你来选。”

谢纵微眸光专注,深深望着她,施令窈被看得脸更红了,推他一把,从秋千上站了起来,往他们曾经的新房走去:“我才不选。”

看着她颇带了些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谢纵微眉眼舒展,跟在她身后,进了那间屋子。

施令窈的目光落在窗间挂着的那个雕花笼里,那只很吵的白班黑石鵖自然不在这里了。

她走神一瞬,再见到的,应当是当年那只小鸟的仍孙了吧?

其余布置,与她在时一模一样。连罗汉床上摆着的几个花布娃娃也仍然保持着被她揉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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