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甥多多亲近汴京的风土人情。
已经很久没有摸到过这么多银钱的谢均霆一边喜滋滋地把钱往自己衣襟里塞,一边忍不住吐槽:“阿耶,表兄他们也是土生土长的汴京人,只是这些年在漳州生活而已。”
谢纵微瞥了最不识趣的小儿子一眼,又拿了十两银子递给长子,温声道:“拿着吧,若是不够,你找山矾支便是。”
找山矾叔?
眨眼间,谢均晏已经参透了他们阿耶的险恶用心。
他面无表情地接过银子,点了点头,始终是拿人手短,他没有戳破阿耶的小九九。
但谢均霆已经被这招二桃杀三士给气得毛都炸了起来:“阿耶不公平!为何只单独多给阿兄十两银子?”
谢纵微看了看天色,微笑道:“个中缘由,我回来再和你解释。”
看着阿耶挺秀如玉山的身影施施然远去,谢均霆立刻收起脸上的忿忿之色,哥俩好地撞了撞兄长的胳膊肘:“阿兄,分我五两呗。”
谢均晏淡淡睨他一眼,拍了拍衣裳上的褶皱:“不给。”
“什么?!”谢均霆一脸不可置信,“我们可是兄弟,亲的!一个娘一个爹那种!”
谢均晏微笑:“我们是兄弟,我们的银子又不是兄弟。”
好冷酷的话,好冷酷的兄长。
谢均霆捂住心口,往后倒退几步,在兄长含笑的目光中,跌跌撞撞地往碧水院跑去。
“我要让阿娘给我做主!”
哼,他要让阿娘给他绣个荷包,只给他一个人做,阿兄毛都得不到一根。
谢均晏看着越来越活泼的弟弟,眼里带着放松的笑意,踱步跟了上去。
没料到兄弟俩又去而复返的施令窈看着一脸气闷的谢小宝,有些纳闷:“怎么了?”
“阿娘,给你银子。”谢均霆精挑细选出一颗最小的银子留在自己掌心,剩下的钱都给了施令窈,“儿子孝敬您的,快收下。”
施令窈茫然地和走在后面的谢均晏对上了一个眼神。
“阿娘别担心,这是阿耶给我们的零花钱。”
来路十分清白。
施令窈摸了摸谢小宝的头,感动道:“可是,都给了我,你用什么呢?”
“有阿兄在呢,轮不到我花钱。”谢均霆满不在乎,再说了,他还留了点银子,买烧鸡有些困难,但买几串糖葫芦还是没问题的。
听到弟弟理所当然的语气,谢均晏眼皮微动,抿了抿唇,选择了忍耐。
施令窈忍着腰间传来的酸软,许诺道:“好了,过两日我要和你们外祖母还有姨母去庄子上避暑。你们乖些,我也带你们一块儿去。”
谢均晏和谢均霆顿时双眼一亮:“真的?”
施令窈笑眯眯地点头,她现在只想把两个孩子赶去太学念书,可别打扰她睡回笼觉。
“那是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谢均霆沉思,好像的确没有。
“那阿耶呢?”
谢均霆想到阿耶刚刚的偏心眼行为,还有自己尚未到手的小荷包,忍不住就想给他找点闹心的事儿。
施令窈顿了顿:“咱们不带他,就我们娘仨一块儿。”
谢均霆立刻露出一个阳光明媚的笑。
虽然他知道,有阿娘在的地方,阿耶就跟长了狗鼻子似的,肯定会追过来,但……阿娘一开始可没想着带他,足以可见,在阿娘心里,还是他和阿兄比较重要!
……
施家一片温情融融,而昌王府,却是一片令人胆寒的寂静。
昌王忍着不适,亲自打开了那两口箱笼,脸上的笑却在箱笼里的东西露出真容之际,缓缓消失。
第66章
李信旭直觉不好, 正想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两步,但昌王的巴掌来得更快。
掌心接触到皮肉,发出一声即脆又闷的动静, 力道之大, 将李信旭打得侧过头去,皮下肌理肿胀的速度很快,麦色的脸庞上很快浮现出一道鲜明的五指印,模样看着十分可怖。
昌王妃在一旁看得心神发震,昌王凌厉的眼风扫过她, 她连忙垂下头,不敢在此时惹了昌王的眼。
昌王却急怒地攥住她的手腕,扯着她往地上那两口箱笼看去, 咬牙切齿道:“无知妇人, 坏我大事!为了贪图那点儿便宜,白白将我花重金置办得来的东西拱手让给了旁人,现在便是填上你的身家性命, 都拿不回那些东西了!”
事到如今, 东西是其次,昌王更担心, 箱笼里的那些东西是被谢纵微设计拿走之后, 又玩了一招偷龙转凤, 这个把柄无论是捏在谢纵微手中,还是顺水推舟让他那两个好皇兄知道, 于他而言, 都着实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想到这里,昌王的心情愈发暴戾,他摔开一脸害怕的昌王妃, 任由她仓皇之下跌倒在一旁,自己沉着脸将桌案上的东西都拂落到了地上,其中便包括了昌王妃刚刚送来的一碗板栗鸡汤。
鲜美温热的鸡汤和瓷片一起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淌了一地,有些甚至渗湿了昌王妃华丽却轻薄的绿底缠枝莲云罗纱裙。
“还在这里碍眼做什么?都滚!”
昌王背对着他们,双手扶在桌案上,语气阴沉得几乎快要滴下水来。
昌王妃满心的委屈自然不敢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当初是昌王自个儿让人将东西藏在了铺子后院,也不曾提前知会过她一声,她怎么知道他会将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管事赁来的一个铺子上?说她斤斤计较为财所迷,她的银钱不是都用在打通他部署大业的道道关卡之上了么?
饶是满心怨愤,昌王妃也只能朝昌王福了福身,低声道:“是,妾先退下了。”
倘若只有夫妻二人还好,屋里还有一个外人,被他瞧去了自己的窘迫之态,昌王妃恨得来手掌心都要掐红了,冷着脸从李信旭身边快步走过,急匆匆地出了书房。
王妃敢走,李信旭却不敢,只怕他走出门去,下一瞬昌王便要让人擒他至暗牢里打死。
“王爷,明日便是康王离京的日子。圣人虽对康王日渐冷漠,但到底是骨肉至亲,王爷前段时日因为吴王、安王等人蓄意陷害,落入手足不和的污名之中,康王痴愚,若能为王爷所用,便也不算十足的废人了。”
昌王的视线落在桌案上唯一幸存的铜太狮少狮香薰,慢慢转过身去,一双布满阴霾的眼冷冷地看着他:“你有什么计谋,直说便是。”
李信旭把腰弓得更低了些,头深深埋着,露出练武之人最为薄弱的后颈。
昌王果真因为他此时的诚服之态稍微气顺了些。
“属下在想,康王速来聪敏,为圣人所喜,先前落水,虽有太医院数位太医为其诊治,都言康王再不能恢复如前,但……属下还是觉得,小心驶得万年船,再试探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