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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就往嘴里塞。

焦蕙兰还给他带了一罐子咸汤,也是油花花的,闻起来一股子肉味。

孟大国一口气吃了八个肉包子,等篮子见了底,才意识到自己吃多了,这才想起来问。

“你吃了吗?大丫吃了吗?”不会饿肚子省给他吃的吧?

“吃了,吃完娘才让我送给你吃,大丫也吃了两个包子。”

孟大国这才意识到自己自作多情了。

奇了怪了,以前媳妇都把他放在第一位,什么都紧着他来,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周边干活的人闻着这勾人的肉味,肚子饿得咕咕叫。

不是说老孟家穷得吃不上饭了吗?可眼下孟大国吃肉包子就算了,包子里头还满满都是馅,这是吃不起饭的人能吃上的?

果然传闻都是真的,大国他爹死后,部队里肯定补贴了不少钱。

不过补贴再多都没用,那个甄桂芝可不是个善茬,一早就能把钱给嚯嚯掉,这钱肯定是到不了三个儿子手里的!也就能包几个肉包子收买儿子了。

陈大川也觉得手里的饼子不香了。

焦蕙兰带孩子出去送饭,甄臻没事可做,就把房里简单整理了一下。

泥草房怎么收拾看起来都不利索。

说起来原主这房子有些年头了,还是当年结婚时,大国他奶拿着孟老爹的部队补贴帮他们盖的。

这种泥草房,墙壁是用泥和麦秸拌匀,再用铁叉子叉上去垒成墙。

按理说应该冬暖夏凉才对,奈何做工不到位,墙壁斑驳脱落,有很多墙洞,漏风就算了,春夏还容易招虫子老鼠,堵也堵不住,居住体验很差。

甄臻真想盖个瓦房。

其实按照孟老爹的级别,去世后该有550元的身故补贴,父母每人每月也能拿到8元钱保障金。

奈何孟老爹死时不知从哪冒出一个说法,说孟老爹是敌国派来的间谍,虽说后来部队也证实这是污蔑,可补助金却因此一拖再拖,几年了都没发下来。

要能拿到这笔费用,甄臻再想想办法,总能把家里的房子都换成瓦房。

这一收拾就忙活了半个小时。

“奶。”

“干嘛呢?”甄臻路过院子,焦蕙兰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坐在院子里,大丫歪着头枕在她膝盖上。

“娘,大丫头上生虱子了,我用篦子给她篦篦头。”

焦蕙兰不时篦到一个虱子,指甲一掐,噼啪作响,那声音把甄臻听得浑身都痒。

虱子跳得高,甄臻不想被传染,站得远一些。

第5章

“干脆给她洗洗头,或是把头发给剃了重新长,光用篦子是不行的。”

焦蕙兰笑笑,“大丫上上上周刚洗完澡,这还不到一个月呢,等下周我再带她去澡堂。”

孟家穷得饭都吃不上,当然没有条件经常洗澡,夏天倒也算了,从井里打一桶水放太阳下晒晒就能用,冬天就不行了,家里洗澡不方便。

可是澡堂票价要一毛,孩子半价,对孟家而言是笔不小的开支。

焦蕙兰舍不得拿这个钱,再说身边很多人一两个月都不洗一次,她们还算干净的。

甄臻无语凝噎,她两天没洗澡已经够难受了,她们一个月洗一次,身上就不觉得痒吗?

脏一点倒没什么,可虱子会传染,大丫要是常去她屋里,少不得有虱子跳到她被子上。

甄臻打定主意要好好改变她们的卫生习惯。

她回房拿了一块钱出来,孟家没分家,孟大国又愚孝,原主把持家里的财政大权,甭管什么收入都得上交到她这来。

虽说大队每年不剩下什么钱,可多点少点那还是有点的,再加上孟老爹的补贴,原主手头一直还算宽裕。

她只顾着自己花钱,从不管别人死活,全家没有粮食吃,没有过冬衣物,焦蕙兰洗澡钱都拿不出来,原主通通不管。

原主把积蓄霍霍的差不多了,眼下全部身家只剩下两块八毛钱,原是打算留着给自己扯块布做身新衣裳的。

甄臻把一块钱递给焦蕙兰,“眼看要入冬了,洗澡冷得慌,不如入冬前带大丫洗一次澡。”

焦蕙兰没想到婆婆会主动给自己钱,还给了整整一块钱!瞬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娘以前不是最忌讳她伸手要钱的吗?家里本来就没钱了,娘还给她这么多,该不会是想试探她吧?

她哪里敢要娘的钱?她真没有当家做主的意思!

焦蕙兰憋得脸都红了,“娘,大丫才洗了三周,小孩子身上不脏的。”

甄臻也想温柔一些,可焦蕙兰这种性子,只有凶一些她才会听话。

甄臻瞥她一眼,“怎么不脏?小孩整天跑来跑去,身上流汗多,只会比大人更脏。叫你洗澡你就去!洗完澡顺便去边上的理发店,把孩子头发给剃光了,省得虱子除不干净。”

“可是……”

“别可是不可是的了!给你钱你就拿着!我就没见过还有人跟钱过意不去的!”

焦蕙兰觉得这一块钱有点烫手,可她确实需要点钱给肚子里的孩子备点衣物。

大丫眼睛一亮,篦子篦头发扯得头皮疼,剃光头就不用篦头发了。

“娘,我要剃光头。”大丫奶声说。

焦蕙兰犯愁了,马上就要入冬了,孩子没帽子戴,剃光头会冻感冒。

可婆婆的话不能违,她只能答应下来。

“娘,你跟我们一起洗吧?”

甄臻有些心动,原主不爱干净,洗澡也不勤快,她却有点洁癖。

正要答应,又听焦蕙兰说:

“咱们明早三点就起床,准能抢到木头躺椅,去迟了连木拖鞋都没有,只能赤着脚洗了。”

甄臻把话吞了回来,“我明早还有事,你带大丫去就行。”

焦蕙兰心说娘能有什么事?每天除了睡觉就是躺摇椅上晃荡,不过娘怎么这么爱睡觉呢?她天天早起都不困的。

次日一早,甄臻还在睡梦中就听到焦蕙兰起床的声音。

外头黑黢黢的,野风呼啸,难为焦蕙兰带着大丫走夜路。

甄臻翻了个身,又听到孟大国的声音,原来一家三口是一起去的,她这才放下心来。

焦蕙兰去得早,如愿抢到了带柜子的木头躺椅,她把自己和大丫的衣服都塞进去,端着木桶进去了。

放了满满一桶水,让大丫自己先玩着,自己跨进大浴池泡个烫澡。

大川媳妇端着木桶进来了,“呦!蕙兰啊!你也来了?你才刚洗完几天,怎么又来洗澡了?”

焦蕙兰笑笑,“我娘嫌我和大丫脏,这不,把我们娘俩撵来洗澡,还叫我带大丫去剃个光头。”

“怎么?大丫头上长虱子了?”

“可不是!怎么篦都篦不干净。”

“哪家女孩不长虱子?就你婆婆假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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