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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梦里醒过来。许是我一路随洛神她们走过来,经历了太多,个中诡异匪夷一般常人根本无法理解,人若是沾多了那些邪物,心也跟着渐渐疲累起来,此番我一人安静等着热水去泡茶,竟然觉得这番安宁恍惚若隔世。
师清漪。
你该属于哪里?
你又是谁?
忽然有些迷惘起来,脑海里不时有过往遇到的人影景象穿梭,这时候灶膛里一缕调皮的烟却冒了出来,将我的眼给熏了个厉害。
只得揉了揉眼叹口气站起身来,此时热水已然好了,我找了些茶叶往茶壶里一扔,滚水烫下,又料着外面雨下得大,身子有些寒,便又取了生姜切成细细薄片,与茶叶一同沏了壶姜茶。
煮好茶后,想着方才被烟火熏得有些味道,打了盆水仔细清洗,觉得清爽了许多,这才拎着茶壶出了厨房。
辅一出门,我便站住了。
洛神此时就撑着一把纸伞在不远处立着,身量颀长笔直,映得她好似雨中一幅淡淡山水画。
厨房在客栈院子后面,途中也没甚么廊道避雨遮挡,我先前没带伞,是一路飞跑淋过来的。 我忙走了过去,与她同撑一把伞,她此时已然穿戴得十分整齐,发丝也细细打理了,眸子里沾着水汽,连带着那蝶翼般睫毛也扑闪着水珠般。
“冷么?”她一手撑伞,另一只手将我的手握住揽到她胸前,她的指尖冰冰凉凉,宛若有细细雨丝停驻其上。
她似察觉了,有些歉意道:“我的手也是冰的。”言罢将我的手捉到她唇边轻轻呵了呵,霎时温热如兰的气息萦绕而来,从我的手上漫溯而过,一直暖到我的心里。
我脸立刻又烫了,小声道:“你怎么也跑出来了,雨很大的。”
“我等了你许久,不见你回来。”她随意说完,遂拉着我穿过风雨,一路朝客栈内堂行去。
两人回到房间,我一丝倦意也无,搬了条凳子在窗边坐了,洛神却只是靠着窗子立着。窗外此时雨声簌簌,隐隐有风声穿过枝桠,沙沙的响。
我以为她会问我昏睡前在城隍庙发生了甚么事,遇上了甚么人,可她都没有问,只是一直安静地望着我,犹如落花沾地,无甚音响。
原本我准备了很多话要和她说。
很多很多话,一句一句,都想说与她听,想不停地叫她的名字。
可此时看她娴静淡然的摸样,我忽地释然了。
甚么话都不需要,她明白,我也是。
我一言不发地盯着手中的茶盏,茶盏边缘压了青花,有一尾青色鲤鱼绘在上面,透亮的水中数瓣细软的茶叶舒展开来,单单飘着薄薄的一片姜。
眼前弥漫着姜茶的雾气,许是茶混着姜片的味道有些怪,她抬抬眼,望向我道:“你喝的甚么茶?”
此时她长身立着,身形高挑纤细似青竹一般,长长的发已然漫过了腰际。好似雨天她便待在雨里,晴天却又衬着骄阳,放到哪里,都是如此的贴合,叫人不能挪开眼,不能忘记她。
我捧着茶,看得有些痴,这时候她身上的冷香混着茶香弥漫了来,散在窗子递进来的散漫雨声里。
我一时感触,便随口道:“这茶叫‘雨夜细扶香’。”
你就是我生命里唯一的一抹香。
不曾散。
她听了我这信口胡诌的名字,脸上一丝诧异,随即抬手上前,轻轻在我头上敲了一记,道:“骗子,明明就是普通的茶,加片姜,甚么歪名?”深沉的眸子里却轻轻翻滚好似海浪,正染着薄薄笑意。
我尴尬地笑。
她收回手去时,我眼风扫去,瞥见她手指纤长,极是漂亮,只是左手的小手指却残缺了,掩在了衣袖下。
心里忽地有些触动,捉了她的手过来,握在手里细细端详。她的手羊脂般柔滑,翻过来,掌心却有细细的茧,是因多年握剑给磨的。
鬼使神差地,我低下头去,在那莹润若玉的手背上轻轻一吻。
她的手立刻似游鱼般缩了回去,眸子里却灼灼闪着光,在那一方窗下,静静盯着我。
随即我手中的青花茶盏跌到了地上。
清脆的跌落声,随着窗外的雨声混合了。
第57章 一夜贪欢曲
我的心好似在踩鼓点,和着窗外的雨声,分不清是雨声更响些,还是我的心跳声更响些。
面前只有她凑近的皎洁容颜,长长的睫毛微微颤着,仿佛就能带起微弱的一阵风,而那风,偏生是吹进我心里的。
她凑得太近,太近了,以至于我伸手便能摘取她深邃若墨的眸子里压藏着的点点星辰。
唇亦颤抖得厉害,只是为了去迎合她冰凉唇瓣递过来的薄薄弧度。起先她只是倾身下来,双手搭着我的肩,给予我唇齿间的幽芳,后面我整个人却都被她揽了起来,她的手转而扣住我的腰,将我网到她馥郁冷香缭绕的怀里。
我的腿软得要站不住,好似怎么吻也吻不够,整个人都要被她揉成了细细的泡沫,没有依存,只能紧紧握住她,不叫她走,不叫她离。
她脚下移动,我亦步亦趋,跌跌撞撞中撞翻了条凳子。
不知何时两人纠缠到了榻上。
身下是柔软的,身上亦是柔软的。她整个人都压在了我身上,紧紧贴着我,我双手箍着她瘦削的背,指尖移动,来来回回在她冰凉的衣料上流连,仿佛便能因此而描摹出她纤细的骨架。
从而就此将她一分分,一寸寸,全数压进我的身体里。
她原本冰冷的身体正在慢慢回温,渐向炽热,此刻正带着逼人的气势,一步步笼盖而来,要将我的理智湮没殆尽。
两人唇齿交缠,游蛇般贴合得毫无缝隙,不知她追逐着我,还是我追逐着她。我嘴里满是不久前残留的清茶气味,混着些许生姜,正散着灼灼的热度,而她的舌尖却是馨香,柔软的,一点点漫过我的齿,细细地,轻轻地舔舐刮痧过去。
她带来的清甜细腻滋味,让我怀疑自己正在慢慢抿着水榭楼阁处最芬芳清冽的酒。
我头脑晕乎乎的,只觉得她渐渐离了开去,又转而唇瓣游弋,沿着脖颈向上,最终含住了我的耳垂。
那是我最致命的地方,我耐不住那酥麻卷起的阵阵热流,身体微弓,紧紧扣住了她。
“洛。。洛神。。”
身体某个地方正虚空地张着,如此渴望着她。
我喊她名字的时候,她在我耳边低声呢喃,也不知在说些甚么,却能感觉到她炽热的手指慢慢伸进我的衣襟,拉扯着,肌肤最终暴-露出来,紧贴着周围空气。
只是身体离开了衣物,并不觉得冷,反而燥热得厉害,连带着浮在我周围的气息,都是热的,欲罢已不能。
我亦颤抖着伸手去扯她的腰带,摸索了一会,又被她贴过来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