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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也紧随着跟进墓室,洛神回头看了我一眼,也弯腰进去了,我定了定神,和花惜颜也依次猫腰进入。
脚甫一踏入墓室,就感觉到靴子底下有些打滑,我自然知道,这是墓墙里流泻出来的那些观音土和石灰的混合物。
因着卸掉青砖的洞口是前后相通的,照常理而言,前头祠堂和后头墓室里的白色粘稠液体应当差不多才对,可我能明显感觉到墓室里地砖上的液体很薄,厚度远远低于外面的祠堂。
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墓室里所有人都屏气凝神,静得厉害,我也不好开口说出自己的疑问,只得捏了捏指节,浑身似紧绷的弦一般,僵硬地开始打量起墓室里的情况。
雨霖婞手中的火折子光芒晕霭,在浓稠的黑暗中熏出一点势单力薄的昏黄。借着这点微光,我便瞧见墓室中央从左至右依次摆着三口棺材,而先前我扔进去的那颗夜明珠,依旧安静地在第二口棺材旁躺着,散发出凄冷的柔光。
我将那颗夜明珠拾起来,对一旁的雨霖婞伸出三个手指,做了个“三”的手势,旨在告诉她棺材只有三口,我先前并没有看错。
棺材,当真少了一口。
雨霖婞自然也早瞧清楚了,皱着眉头不说话,等得一会,那边洛神,花惜颜,风骏三人已经绕到第三口棺材后面,几乎都要瞧不见他们的人影了,我拍了拍她的肩头,示意她也和我一同前往第三口棺材那边。
“嗯?”
正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男人嘀咕的声音。
先前这墓室里本就死气沉沉,静得只能听到我们自个的呼吸声,这突兀响起的一声人语,无异于在暗沉沉的黑夜里,炸开了一道惊天响雷。
本来我们进来的时候,都保持着绝对安静,并不说话,生怕惊扰了棺中沉睡的雨霖婞家人,而这陡然响起的一声嘀咕,竟将这并未言明的规矩给打破了。
我吓得魂飞魄散,和雨霖婞两人猛地回头看去,就见我们先前进来的那处洞口,鬼鬼祟祟地探了半边脑袋进来。
紧接着,一条腿也跟着伸了进来。
墓室里头暗得很,微弱的火折子光芒混杂着夜明珠散发的冷光,照了过去,就见那半张脸被长发遮掩了部分,显出几分诡异的青白之色,狭长的眼睛微微向上吊起,就那样盯着我。
我僵着身子不敢动,就这般和那只眼睛在这极其昏暗的火光中对视。
很快,那张脸的主人又将头探进来几分,开口说话,对我低声道:“师师姑娘?”
先头我还吓得半死,这会子听到那人唤我师师姑娘,声音还极其耳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旁边雨霖婞低低骂了声,抢过我手里的夜明珠,即刻朝那人砸了过去。
那人几乎是歪着身子自那洞口踉跄着倒进来,上前就兜住了那颗朝他抛过来的夜明珠。雨霖婞手劲大,那人手脚笨拙,被突如其来的夜明珠撞得后退几步,身子不稳,跌倒在了地上,嘴里一边哼哼,一边叫唤道:“这玩意可贵了,当心着点!”
他叫得震天响,连走到远处的洛神等人此刻都转了回来,雨霖婞恨得咬牙切齿,就差提剑上前杀人:“姓端的,你想死么?”
第151章 盗洞
端宴小心翼翼地捧着那颗夜明珠,自地上爬起来,喘了口气,甚委屈道:“雨姑娘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我是听说祠堂这边出了些状况,便急急忙忙地跑过来,生怕你们几位姑娘出了什么岔子。这下倒好,得不到几句热乎话,反而挨了顿好骂。”
他说完,下意识便去拍身上的灰尘,哪料到一摸,却摸了满手粘糊糊的浆液,不由得又嫌恶道:“这……这都是些什么东西,脏死了。”
我头疼地宽慰他道:“是石灰和观音土,不碍事的,还能驱邪。”
端宴在那头含糊地“唔”了声,将身上衣衫揉了揉,见根本揉不掉,只得作罢。
而一旁的雨霖婞因着端宴的突兀出现,受了不小惊吓,憋了一肚子邪火,就差没处发泄,即刻逮着他冷笑道:“姓端的,我骂你还算好的,好好的人不做,却要扮鬼吓人。进来的时候,不先打声招呼,偏要嗯那一声,这算怎么回事?还有你方才伸进来的半张脸,鬼青鬼青的,我没将你当做粽子就地处决就算对得住你了。”
端宴无辜道:“我瞧这里头那么黑,心里怕得紧,也没个底,就想先探头进来,窥个虚实罢了。”
雨霖婞噎他一句:“怕得紧就在外面待着,莫进来了,我爹爹生前最见不得胆小怕事的男人,你别惹了他生气,给我出去,净添乱。”说着,上前将端宴手里的夜明珠拿过来,搁回我的手里。
透过夜明珠的柔光,我见雨霖婞气得脸色青白一片,再去瞧她身后不远处的端宴,一张脸隐在昏暗中,却也看不清面上什么表情,不过估摸着被雨霖婞这一说,应当很是沮丧才对。
我叹口气,也插不上什么话,只得对洛神使个眼色,洛神默不作声地点点头,两人不再多作耽搁,便就着手中的夜明珠照明探路,接着开始朝墓室里头摸索过去。
走得几步,就听后头雨霖婞又恶狠狠道:“姓端的,你别跟过来,你要么就乖乖立在那,要么就给我出墓室去。”
原来端宴见我们往墓室里面走,也想跟着过来瞧瞧这个中蹊跷,却又被雨霖婞给喝住了。
我忍不住回过头去,就见端宴低低咕哝一句,因着有些惧怕雨霖婞,果真停在原地不再跟来。他顿了会,索性就撩起衣摆,坐在了那进来的洞口边沿。微薄的火光离他很远,只能看到他朦朦胧胧的身影,歪在洞口,居然有几分萧索之意。
我心里微涩,总觉得雨霖婞这次做得有些过分了些。虽说她爹爹墓室出了这等大事,她心中憋闷气愤可以理解,但是端宴却是无辜的,只因着进来的不是时候,便被她当做了出气包。
正想劝她几句,不料这时花惜颜忽地低低开口,软声道:“雨姑娘,阿宴……阿宴他也没做错什么,你未免……也对他太凶了些。”
雨霖婞执着火折子,略略怔了一下,随即冷哼道:“我待谁都凶,你才知道不成?”
花惜颜被她噎住,薄唇微微张了张,又合上了,偏过脸去,索性不再说话。
雨霖婞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得难听,心却是软的。也许她心里不快的时候,脾气挺大,你顺着她的意央她一阵便好了,若是说她几句,即使是像花惜颜那般轻声细语地说,那也是万万不可。
我轻轻呼出一口气,和洛神互望一眼,知道这时候也不能去开解,两人也就没多说什么,只得借着夜明珠散发的柔光走到第二口和第三口棺材中间,留下花惜颜和生闷气的雨霖婞在后头。
墓室里霎时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