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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想墨银谷里与端宴的一番交谈,又不觉有些唏嘘:“你以往说相好可以很多,妻子却只得一人。如今,你终究是要有自己的妻子了。”
端宴望着我,笑嘻嘻道:“师师姑娘,那你成亲了么?眼看你与洛姑娘这古董铺子就要开起来,料想是与洛姑娘成过亲了罢,什么时候给我补场喜酒喝?可不能耍赖。”
我此时正端了冰茶喝着,端宴此话一出,我口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好歹拿了衣袖掩住,故作矜持。
洛神面色淡淡的,不置可否,而雨霖婞将手里冰块丢了,笑得花枝乱颤起来。
端宴笑着接道:“师师姑娘,你上次在墨银谷与我相谈,说你有了心上人,你很喜欢他。但是我却从未见你与别家什么男子有过接触来往,反而日日与洛姑娘在一处,形影不离。我不是傻子,这点其实早就瞧出来了,你的心上人,就是洛姑娘。你们放心,我这人没什么偏见的,你们这场喜酒,我定是要喝的。”
我脸通红,心道这登徒子的脾性倒是一点没变,说话口无遮拦。
正羞恼得说不出话来,身旁洛神将茶盏搁下,微微一笑,道:“过阵子我请你们喝喜酒。萱华轩马上就要建成,那里便是我与清漪的新居,到时请你们两位友人赏脸光临。”
我感觉心跳都要停止似的,只是定定地盯着洛神那张浅笑的脸看。
雨霖婞在那边抚掌大笑:“啧啧,我这位友人等了这么久,终于能喝到你这个死冰块的喜酒了!到时候我要与你拼杯,你可不能躲!”
洛神道:“那是自然。”
言罢,她侧过脸来,与我对望,唇角笑意勾起,恍若春风。
我头脑晕乎乎的,接下来只感觉连走路都在飘。
中午做了一桌子菜招待端宴,下午端宴便留在墨砚斋里头打下手,帮着我们三人修整铺面,一直忙到吃过晚饭他才归家。送走端宴,铺面关门,雨霖婞与我,洛神说了阵子话,商量了一番明日事宜,期间雨霖婞哈欠连天,许是倦了,商量之后,她便早早地回房去睡了。
沐浴完毕,我回到卧房,在梳妆台前坐下,安静地觑着铜镜中长发散下的自己。
耳边白日里洛神那句轻描淡写的话,犹在耳边回响。
白日里因着事情太多,分了心思,如今夜色沉沉,一片寂静,那种恍惚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
正失神间,身后绕来一抹淡淡幽香,裹挟着几分沐浴后的水汽,跟着一个温软的身子贴在我背上,轻柔道:“你看你这张脸,料想穿上那凤冠霞帔后,定是越发得美了。”
洛神见我不说话,脸贴着我的面颊摩挲着,又道:“怎么,清漪不愿意与我成亲,做我的妻子么?”
我转过身,搂着她纤细的腰肢,抬头笑道:“怎会呢。我盼这一天,盼好久了。”
“我也盼了好久。”她眼里水波流转,呢喃道:“我与你有过无数个洞房花烛夜,却不曾与你一个真正的洞房花烛夜,深以为憾。”
我脸有些红:“却又胡说。”
“哪里胡说了。”
“哪里都在胡说。”
她略微低头,凉而腻的掌心摩挲着我的脸颊,良久,轻声道:“嫁给我,永远做我的妻子。”
我声音有些发颤,回她:“好。”
顿了顿,我凝望着她那双墨色双眸,亦是沉沉地道:“嫁给我,永远做我的妻子。”
她展颜,答道:“好。”
第269章 成亲夜 ...
过得几日,萱华轩总算是建成了。我和洛神暂时将墨砚斋开铺一事往后缓了缓,关上铺面,开始着手萱华轩的事宜。
清理打扫,添置新的家具物什,布置卧房书房与藏书房等,如此种种,都很是耗费心力。幸而有雨霖婞和端宴过来帮忙,如此又整理了几日,萱华轩终于妥帖了。
成亲那夜,月朗星稀。
萱华轩里处处红烛高照,大门口悬了两盏大红灯笼,又贴了一幅对联衬托喜气。因着轩子附近幽静,并无外人,夜里便显得分外静谧。
我正在厨房颠锅炒菜,准备等下席间的菜肴,忙得大汗淋漓之际,雨霖婞风一般冲进厨房,杏眼瞪着我,急道:“师师,你怎地还在这里,还不去梳洗打扮换衣衫,你见过哪家新娘子拜天地前还在厨房里头炒菜的!”
我不慌不忙地舞着锅铲,道:“你说得倒是轻巧,这轩子里现下就我,你,洛神,端宴四人,我若不做饭,你们待会岂不是要饿死?”
“得了得了,凑活着做几个菜就够了,眼下不是有四盘么,足够了。你手上这份别做了,搁着罢。”雨霖婞将我手中的锅连带锅铲往灶边上一挪,连推带搡地赶我出了厨房:“赶紧回房去打扮,这里的菜我等下收拾下就搬上桌。你赶紧着点,叫死鬼她也快着点,两个人俱都磨磨蹭蹭跟绣花似的,难怪是一对。”
我无奈摇头,心道到底是我成亲,还是这妖女成亲,怎地她比我还要上心?
回到卧房,洛神正穿了一身软薄的红色薄衫,背对着我,坐在铜镜前安静束发。
以往她总也一身白衣,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穿这般显眼的红色。
身形纤细高挑,玲珑腰线被那柔软衣料掐得恰到好处,束发的红色长流苏沿着她乌黑长发一垂而下,在腰间随着她手中动作轻轻地来回晃荡,分外妖娆勾人。
我在后面看得痴了,突然就觉得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今夜,她即将成为我真真正正的妻子,与我相守一生的人。
眼睛蓦地酸涩起来,正擦拭之际,洛神转过脸来,朝我笑道:“站着做什么。你的衣衫我帮你搁在床上,快去穿罢——还是说,你想要我帮你穿?”
我忙道:“我有手有脚,谁要你来帮我穿。”
她但笑不语。我走到榻旁,有些紧张地取了榻上叠放整齐的红色薄衫,褪□上衣物,开始着装。等到系腰带的时候,洛神自后搂住了我,道:“我来。”
我只得站着不动,任由她手中轻柔动作。
洛神帮我束好腰带,又推着我坐在镜前,梳理好头发,最后将那狴犴玉簪插进我的发髻,道:“我的新娘子真美。”
我略微低了低眉眼,嘴角忍不住勾出一分笑。
等到我和洛神携手进入厅堂,只见厅堂中央摆了一方铺红色锦布的桌子,上面点着两只凤烛。桌上还放了四个牌位,分别是昆仑,我娘亲师锦念,我爹爹苍擘以及我娘亲流韶的牌位。
他们四人死得皆不瞑目,去得凄凄凉凉,于我来说遗憾极深。而我最遗憾的,便是不能令他们亲眼瞧见他们的女儿,过得平安喜乐。
我看着桌上牌位,微微叹了一口气。洛神见状,握住我的手紧了紧,我忙将心情舒缓了下来。
今日是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