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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除了府内厨子以外旁人做的吃食。”
“我不是旁人,”穗岁毫不介意他说的话,“我做的东西,禾山一定会吃。”
她眼中的光芒太过耀眼,管家一时再找不出任何托词来拒绝她,叹了口气说:“那姑娘便随我来吧。”
可穗岁嘴上说得那般确切,真当站在黎岄书房门前时,心中却还是升起一丝忐忑。
这桃花酥她亲自尝过的,失败了三回才做出来——这对于双手灵巧的她而言太过罕见。无论是从外形、味道还是口感上,都寻不出什么差错来,但她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万一还有什么步骤没做对,被她忽视了怎么办?
她想把最好的东西都拿来给黎岄。
可是敲了好几下门,都无人应答。
管家:“许是王爷累了,午睡过了头。”
穗岁摇了摇头。哪怕黎岄现在记不得从前的事,但一个人的行为习惯很难从骨子里被抹去,他即使身体虚弱到需要午休,也不会无端放任自己贪眠这么长时辰。
“姑娘,您……”管家正欲喊住推门闯入的穗岁,可那扇梨花木做的门红光一闪,便在他眼前开启又合上。
他眨了眨眼,在原地呆怔了片刻,随后歪了下头。
“我怎么在这里?我方才不是要去账房核算支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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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山!”
一进屋,穗岁瞳孔瞬间紧缩,将桃花酥搁于花台,瞬移至黎岄身边将他扶起。
他正虚弱地撑在书案上,身前摆着的一张白色宣纸上尽是咳出的点点鲜红,将穗岁的眼睛刺得生疼。
“你怎么了?”她一边问着,一边起诀,欲给黎岄传输灵力。
他如今经脉尽封,穗岁的灵力不仅于他毫无作用,反而太过凛冽,引得他嘴角又溢出两缕血痕。
“别过来。”眼见她停了施法的手,又要上前来扶自己,黎岄伸手拦在身前制止道。
穗岁立刻停下动作,小心翼翼地解释道:“这不是妖术,我不会害你的,你相信我。”
“……”
“禾山,你是不是身上疼?”穗岁见他没有反应,焦急地又问。
黎岄撑在桌上的食指蜷了一下。
穗岁再也无心等待,想直接去拽他。没想到黎岄迅速后退一步,语速很快地说:“不要过来。”
穗岁惊讶地抬头,眼神中满是不解:“我很难与现在的你解释……但是你别怕,也别躲我,只要我们……”
“闭嘴,出去!”
无论他是禾山还是仙使,亦或是神族的太子,黎岄说话的时候其实都是不紧不慢的,那种从容和自如来源于上位者对自己掌控一切的实力的自信。
这还是穗岁第一次听见黎岄的声音里出现了一丝急切。
他到底怎么了?
可不管黎岄究竟为何不允许她的接近,元神之痛发作起来有多难熬穗岁是知道的,连他在神力充沛时都虚弱到只能陷入沉睡,更何况是现在的他如同一个凡人!
思及此处,穗岁干脆地用灵力挥开黎岄挡在她身前的手,直接扑进他的怀中。
许是她一时没有掌握好力度,又或是是此刻的黎岄太过虚弱,竟被她撞得退后两步,重重靠在了身后的白墙上。
穗岁的手垫在他背后,指节处与墙壁碰撞的疼痛瞬间传来。
可她无心去顾,因为穗岁发现环中抱着的人并未因为她的触碰平缓下来,隔着薄薄的衣衫传来的心跳声反而愈发剧烈。
书房内静谧得只剩穗岁头顶粗重的喘息声。
她不禁抬头去看,便见到黎岄向来清冷的眼中布满血丝。
“你……”
穗岁刚一开口,便将剩余的话都吞入腹中,因为一双修长而有力的手忽然掐住了她的咽喉。
剧烈的颤抖昭示着手的主人正在极力压抑着什么,终于忍无可忍才不得不为之。
电光火石之间,二人的位置颠倒过来,穗岁背抵靠着冰冷的墙,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身前的人。
黎岄的唇抿成薄薄的一条线,另一只手将仍然松松绕于自己背上穗岁的小臂锢到她身侧,随后微微俯下身,放由灼热的鼻息在这愈发靠近的距离里肆意交缠至一处。
他声音听起来仿佛将痛苦压抑到极致,却又藏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恨意:
“不得我的允许,为什么要进来?”
然后,他在穗岁写满不知所措的眸中,不得章法地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黎岄:老婆自己送上来的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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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啊啊啊!
第73章 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从那一日在街上见到穗岁开始, 黎岄身上那股没有来由的痛就开始频繁地攻击着他的一切。
原先他以为是自己的心脏出了什么问题,后来才慢慢发现这痛并不来源于心口处,似乎会跟着血液游走周身, 发作起来除了苦苦忍耐,没有丝毫减弱的方法。
……有是有的,他触碰到穗岁的时候, 这股痛便在二人紧贴之处找到了一个出口, 瞬间消散开去。
可他不喜欢这种身心掌握在他人手里的感觉, 因此无论痛得多么肝肠寸断, 他也不过是将自己关在书房内,咬牙等着把这段时间熬过去。
可是这痛感随着一日里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多,也愈发强烈了起来。
起先他会在觉察到痛意时想起穗岁的声音与面容, 而后哪怕在读书习字的间隙偶然晃过二人车厢内对话的片段, 便会立刻勾出体内的痛来。
“穗岁”两字仿佛成了黎岄心中的一片魔障,越是在脑海里提醒自己不要去想她,便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飘到她身边。
黎岄开始越来越害怕有一天会屈服于这样的折磨之下,无法克制住自己将穗岁禁锢于身旁用以止痛的想法。
他的身体情况与她无关, 那样做对她太不公平,这与他为人处世的原则不同。
可是……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本来是个什么样的人。
黎岄想到这里的时候, 听见了门口传来管家与穗岁的脚步与交谈声。
几乎是瞬间他的胸口又蔓延开那困扰他多日的痛, 而且比任何一次都要尖锐难耐。
他竭力屏住呼吸, 想将闷哼声咽下, 只盼穗岁敲门后见无人应答便会自行离去。可那“笃笃”的敲门声不断地响着, 像是敲在了他的耳畔, 引得他再没忍住, 吐出一口鲜血来。
就在这时, 穗岁用他不曾见过的术法迅速闯入后将门关上, 大步走到他的身边。
黎岄的脑海里尽是刺耳的嗡鸣声,他听不清穗岁在说什么,只觉得那日在马车里闻到的气息再一次紧紧地将他簇拥住,呼吸间全都是她的味道,几乎让他努力多日的自制力于顷刻间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