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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契约,祂无法违逆。

紫墟墓外,梦惊鹊一直跪在地上,没有尊上的命令,他可不敢擅自离开。

围在紫墟墓外的万千触手忽然散开,魔尊抱着一名少女走了出来。

其实梦惊鹊也很好奇,那位让邪神执着如此的少女究竟是得等姿容。

但他无法看清楚,因为那名少女被魔尊用外袍遮掩得严严实实,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

虽然只是瞥了一眼,但让梦惊鹊震惊的是,少年魔尊那身华贵冕服有些凌乱,衣襟像是被扯开过,虽然衣扣齐整,但上面的缀饰都不见了。

当然,他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下一刻,眼前景象如同水雾消散,脚下是魔宫玄玉描金的幽深回廊。

魔尊抱着怀中人往寝殿的方向走去:“白天的时候看好寝殿,不能让她逃走,更不能伤害她。”

梦惊鹊跪下领命:“是。”

魔尊的寝殿在最深处,触手绕过重重殿门,拂开垂玉悬珠的罗帐,那张根本就不是为祂自己陈设的宽大玉床,终于等到了唯一可以躺在上面的人。

邪神拔下了少女发髻上的木簪,鸦色长发披散下来,因为疏于打理,发尾乱翘着,勾着床褥上的织花。

少年修长如竹的手指拨弄着那根朴实无华的木簪,祂不明白,明明祂亲手打磨的发簪要更好看,但祂从来没有看见栀栀戴过。

大概是真的不喜欢。

床上躺着的人在睡梦中发出不适的哼唧声,秀长的眉也蹙了起来。

邪神俯身细看,被角压得妥帖,鞋袜也脱了,会硌到的缀饰也都解下来了。

片刻后,祂发现原来是少女翻身压到了自己的头发。

人族的头发没有知觉,被压到了不会自己溜开,牵连到头皮才知道痛。

邪神只好伸手挽起少女的长发,拢到一边去,避免她自己再次压到。

祂的手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伸过去,指尖轻轻摩挲少女刚才被发丝牵连的头皮,她蹙起的眉终于舒展开,呼吸均匀绵长。

【作者有话要说】

邪神:无所谓,我会冷脸挡雷劫,冷脸洗衣裳,冷脸哄睡

第51章 阶下囚

祝遥栀一睁开双眼, 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身下的床褥软得像一团绵云,床顶用白玉雕了栀子花,边缘垂下月梨纱帐, 浅色轻纱在晨曦下泛着细碎金光。

她将严严实实盖到脖子上的锦被扯了下来,有些疑惑。

这是在哪?她昨晚不是在紫墟秘境里渡劫吗?

祝遥栀立刻闭眼查探一番,她已经突破到元婴期了。

倒是比她预想的要容易, 不过, 不是说修士渡劫会有天雷?而且据说劈得还挺厉害的。

但是…她好像并没有感受到。

祝遥栀细细打量了一下自己, 她身上干爽, 没有半分不适,经脉被灵力撑开的胀痛已经消失,也没有被雷劫劈出来的伤痕。她还是和衣入睡的, 不过簪钗饰物都被摘了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像是被仔细地照顾了一番。

她往自己脸上一摸, 没摸到面纱,顿时心中一惊,还好在床头柜上找到了江天月,她立刻捞起来焊在脸上。

然后她撩开床帐, 看到床下缀金描银的玄玉地砖,上面铺了一层羽织绒毯, 桌椅梳妆台各种陈设一应俱全, 无论是各种器物上的雕花, 还是琉璃珠玉上的花纹, 几乎都是栀子。

就好像……这个房间是专门为她准备的一样。

祝遥栀拿起木簪三两下挽好发髻, 赤足踩着绒花毯子下了床。

她推开窗, 只见幽深得看不到尽头的曲折回廊, 各种亭台楼阁以黑色为主调, 但又搭了深红的莲花宫灯和朱玉栏杆。

天色阴沉, 她一抬头就看见了半空中悬浮的幽蓝深海,藻花与游鳞散开,几缕阳光才得以洒下,透过窗格,洒在她身上。

廊下的庭院开满了瑰丽奇绝的花木,正在摇曳生长。

祝遥栀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是给她干到什么地方来了?

像是听到动静,厚重的殿门被轻轻敲响,一道有些怯怯的女声传来:“姑娘,您醒了吗?奴是来伺候您洗漱的。”

祝遥栀走过去,像是能感应她的心意,殿门一重一重打开,她数了一下,竟然足足有十四道门。

生怕她出去一样。

门外站着一名窈窕女子,发髻和衣着一丝不苟,但她长着两扇耳羽,毛绒绒的白羽遮住了她的双眼。

很明显,这是个魔修。

祝遥栀连忙问:“这是哪里?”

魔修说:“这是尊上的寝殿。” ?!

魔修口中的尊上还能是谁,自然是魔尊,也就是邪神。

怎么回事?她只是突破渡劫,怎么一觉醒来就在魔尊的寝殿了?

祝遥栀想起昨晚的闻香藤,脱口而出:“梦惊鹊把我抓过来的?”

眼前的魔修说:“不是的,是尊上亲自将您抱回来的。”

“……”祝遥栀险些晕厥了过去。

还好,邪神没有趁她渡劫的时候将她大卸八块来报仇雪恨。

不过话说,邪神是如何找到她的?

难道是梦惊鹊去通风报信?他凭什么这么确定她的身份,不怕谎报军情被小怪物杀了吗?

她有些瑟瑟发抖地问:“那你们尊上呢?”

魔修说:“尊上白天不在魔宫。”

祝遥栀疑惑,“那祂白天会去哪?”

不过仔细回想起来,在榴花汀的时候,她好像也从来没有在白天见过邪神。

魔修回答说:“奴不知。”

祝遥栀没说话,转身快步走回床边,开始穿鞋袜。

既然邪神暂时还没回来,那她当然要溜了。

穿好了鞋袜,祝遥栀一记手刀将那个魔修侍女劈晕,然后就想离开这间寝殿。

但她撞在了一层无形的屏障上,不痛,屏障接纳了她,像一层戳不破的气泡。

祝遥栀不信邪,跑去跳窗,但窗外也也有这层屏障。

她还召了霎雪剑,霜雪剑气倾荡,但屏障完好无损,她的剑气只起到一个视觉上的作用。

她也试过用移形换影之术,不过哪怕她变成了一道影子,也还是钻不出去。

祝遥栀折腾了一会,就认清了现实——没有邪神的允许,她无法踏出这做寝殿。

真是糟心。

甚至片刻后,那个被她劈晕了的侍女都醒了过来,直接给她跪下,诚惶诚恐地说:“奴是否有哪里做得不对?请姑娘责罚。”

祝遥栀在临窗的软榻上坐下,摆了摆手,“没事,起来吧。”

刚才她只是怕这侍女看见她要跑,就会叫其他魔修过来抓她。

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她根本出不去。

“是。”侍女起身,又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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