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3
份一用。”祝遥栀压低声音,顺手把她的面纱也给拿了过来。
然后祝遥栀脱下自己身上的白袍罩了过去,利落地换上那身染血的衣裳,没忘记把她们的面纱互换一下。
施语荷手脚上的麻绳都被解了下来,她震惊又疑惑地看着祝遥栀,“你在做什么?”
祝遥栀把自己的鬓发弄散遮掩面容,瞥着她说:“现在你是魔教圣女,施小姐,好好利用这个身份,能否逃出去就看你的本事了。若是揭穿我,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施语荷也识实务,很快就换上她的白袍,戴上了面纱。
虽然她们身形不太一样,但白袍宽大,那些魔修见到魔教圣女都只顾着下跪,也不敢抬头细看。
祝遥栀拿起绳子,把自己的手脚绑了起来,都是活绳结,她自己能解开。
施语荷深深看了她一眼,“你并非孽物,算我欠你一条命。”
祝遥栀只说:“快点,我没有时间听废话。”
施语荷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她有办法掩盖身上的灵息,那些魔修没有怀疑她。
很快,那几个魔修走进来,押着祝遥栀往外走。
脚下的长廊走到尽头,祝遥栀也被关进了囚车里,味道并不好闻,腥臭得她差点晕厥。
为了司空玉这个贱人,她付出了太多。
她抬头望上看,天边已经出现一抹晨曦,还好,天亮了,邪神管不了她了。
天演教距离鬼哭狱确实近,祝遥栀也不用在囚车里煎熬太久,很快就被押进了鬼哭狱。
一进去,她发现这里比刚才的囚车还臭。
阴暗潮湿的地下监狱,充斥着血肉腐烂的腥气,还有鬼哭狼嚎一样的惨叫声。
想想司空玉在这种鬼地方被折磨了好几天,祝遥栀才解气了一些。
祝遥栀被押着不断往下,最后被带进了最里面的一个牢房,厚重的石门被推开,她走进去,压在她肩上的刀用力,迫她坐在一张石椅上。
她有些奇怪,罪犯还能坐椅子,待遇是不是好了点?而且也没有给她用刑。
那几个押她进来的魔修退了出去,石门被关上发出沉闷声响。
祝遥栀刚想把手上的绳结解开,但她还没抬起手,手腕就被冰凉的东西死死缠住,底下细密的凸起紧贴她的肌肤。
这些是……她的脊背一凉。
幽蓝蝴蝶被苍白指尖拨动,点点碎光落下来,照亮了这座幽闭的牢房。
银发玄衣的少年静静站在她面前,声音冷而沉静,犹如冬日枯潭:“栀栀,你还是来了鬼哭狱。”
祝遥栀睁大了双眼。
邪神!
为什么小怪物会在这里?
“你为什么……现在已经是白天了。”祝遥栀挣扎了一下,但她已经被触手死死锁在冰凉的石椅上。
“我提醒过你,栀栀,”少年冰冷的手指抚在她脸上,挑去了染血的面纱,“我说过,我很快就能日日夜夜和你厮缠在一起。仙盟对我的封印在不断削弱,日出后还有一个时辰,我才会消失。”
“……”祝遥栀听见了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栀栀,你太着急了,你应该更加精确地计算好时间。”邪神伸手附在她心口上,像是在安抚她不断加快的心跳,“不过这样也无济于事,栀栀,我根本没有把司空玉关在这里,我只是故意把这个消息放了出去。”
祝遥栀额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她的声音有些哑:“所以,你只是为了把我钓到这里。”
“栀栀,我比这世上任何人都不希望你来这里。”少年语气骤寒,“可是你才忍耐了几天?你甚至都不愿意再多花时间哄骗我。”
祝遥栀轻轻闭上双眼。
完了,司空玉根本就没有被关在鬼哭狱,一切都是无用功。
“这一切背后有诸多疑点,栀栀,我一直在等你给我一个解释,或者说,一个理由。”邪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伸手缓缓捧住她的脸颊,“一个能让我越过所有欺瞒和痛苦,继续拥你入怀的理由。”
第70章 相思引
一室幽暗, 祝遥栀被囚困在石椅上,听到自己混乱的呼吸。
这些事情她根本无法解释清楚,且不说系统相关的事情能不能暴露, 就算说了,邪神会相信吗?
“我说不清楚,我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和你说。”她轻叹一声, “抱歉, 是我负你, 你想做什么, 我没有怨言。”
“栀栀,你有没有负我,是我说了算。”邪神死死盯着她的眼睛, “我只需要你告诉我理由。”
“按照你的心气, 如果你真的喜欢司空玉,你应该把他关起来,怎么可能会让他去招惹别的女人?”
“我…”祝遥栀刚想反驳,但她细想一下, 她的确是这样的人。
无从反驳。
少年冰凉的手指揭开了她的面纱,细细摩挲她的下颚骨, 银睫低垂如羽, “可如果不是出于喜欢, 栀栀为什么屡次三番为他涉险?甚至为了护他, 不介意杀了我。我现在倒是有些后悔骗你说他在这里, 这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自取其辱, 在栀栀心中, 我比不上一只蝼蚁的安危, 仅此而已。”
“栀栀, 为什么?为什么你做出的每一个选择,都如此坚决无情,连我自己都无法替你找到回转的余地。”
“我没有想杀你,我也不想伤害你,”祝遥栀急声解释,“榴花汀那次我是被——”
她忽然失去了声音。
就像是,她忽然失去了对自己唇舌的掌控,甚至她隐隐觉得自己的发声器官要一点点脱离她的身躯,像几尾渴望回到大海的鱼。
更可怕的是,祝遥栀忽然被一阵庞大又熟悉的痛苦笼罩住——她记得的,她耳边仿佛还回响着汽车尖锐的鸣笛声,玻璃破碎,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道路另一边,血色模糊了视野,好痛,好痛。
这阵剧痛转瞬即逝,却像一个警告——她不能说!和系统有关的一切,她什么都不能说!
祝遥栀猛然从车祸丧命的记忆中回过神来,声音冷静得近乎无情:“君子论迹不论心,事实如此,没有为什么。”
他们离得太近了,近得祝遥栀可以看见少年眼中光芒四碎,像是群星湮没于深海。
祝遥栀不忍再看,闭上双眼,轻声道:“对不起,尊上想要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栀栀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邪神声音凝涩,像是冰雪被碾碎成一地泥泞,“难道栀栀以为,我会伤害你?”
祝遥栀并不确定。如果换作是她,天生怪物,残忍无情,却被孱弱如蝼蚁的人愚弄至此,她绝不会让那个人好过,更别说原谅。
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华袍玉冠的少年,高高在上的魔尊,多少人跪地拜服,连仰望都战战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