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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遥栀之前击杀那些魔修获得了不少异化能力,现在通通对着面前的孽物用了出去。
青衣男子有些惊讶,看着她的眼神更加恶毒了,“你杀了多少兄弟姐妹?”
“数不清了。”祝遥栀利落挥剑,“别急,很快就加上你。”
琴音荡出弦光,和凛冽剑气碰撞在一起,发出轰然声响。
祝遥栀一剑把这孽物劈成两半,却不料这孽物直接分裂成两个,一起朝着她攻了过来。
啧,难缠。
祝遥栀提剑杀了好一会,却是越杀越烦,因为孽物一被她砍断肢体,就会裂变成新的孽物,最后变成了一群青衣男修在围攻她。
她一个人打一群实在有些吃力,打着打着身上就有些痛,应该被划了几道伤口,还要躲开那些循着鲜血就想往她伤口里钻的黑色蠕虫。
太恶心了。
祝遥栀心知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找到突破口。
她刚才明明还在竹亭里,怎么一眨眼就踏着一叶孤舟来到了这个鬼地方?
是因为响起的琴声?这里像是用琴音构筑的幻境。
那只要扰乱这些琴声,她就能找到破绽。
祝遥栀打定主意,手中长剑荡出冰雪,霜雪凝成好几道天心一剑,天降巨剑暂时阻挡了那一群孽物。
她站在巨剑上,随手从锦囊里拿出两把普通的铁剑,开始互相剐蹭,发出了刺耳的声响,再用扩音灵符传遍这方天地,盖过了那阵琴音。
果真有效,这片天地开始破碎,那群孽物也化作蠕虫四散,只有最初那个青衣男子,他骇然地看着祝遥栀,骂了一声什么。
祝遥栀听不见,因为两把铁剑相互剐蹭的声响太难听了,她的耳畔凝起霜花,暂时用灵力封闭了听觉。
她又回到了那座竹亭里,灵力凝成无数冰棱,将那个青衣男子钉在地上。
他还在骂骂咧咧:“无耻之徒!玷污高山流水的仙音雅乐!”
祝遥栀继续拿两把破剑在他耳边刮出刺耳难听的声响,“艺术就是爆炸,你个没品的东西。”
男子表情扭曲,生不如死,张嘴想要继续骂,但锋利冰棱从他的后脑勺贯穿到他嘴里。
祝遥栀顺手把两把剑插在他身上,再把他的琴踢到竹亭里,“作案工具没收了哈。”
她当然想得知这人是什么来头,不过审讯问话这种事情,还是扔给宿敌吧。
没多久,竹帘就被少年覆了轻铠的手指掀开,李眉砂回来得比她预想的还要快。
看来陆簪星和李眉砂之间是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祝遥栀还在想他们这淡薄得若有似无的母子关系,少年面色凝重地走过来:“你怎么受伤了?”
“哦,刚才打了一架。”祝遥栀这才反应过来,她身上的伤口还没清理。
她一想到刚才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色蠕虫,顿时恶心得想吐,希望她身上没事。
李眉砂伸手掐诀,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祝遥栀身上所有伤口都消失了。
“哎?”她有些惊奇,抬头问李眉砂,“你做了什么?”
就算是再高阶的治疗法诀,都不能瞬间治愈所有伤口吧。
“没什么,”少年眼若寒星,语气有些森冷地问,“刚才伤你的是谁?”
“一个穿得一身绿的男人,被我钉在外面了,你没看到吗?”祝遥栀觉得有些不对劲,一撩开竹帘,几根冰棱还钉在地上,但被钉住的只有一滩黑水。
“逃了。”祝遥栀蹙眉。
李眉砂说:“没有逃,只是被杀了。”
像是幕后的人担心泄露信息,把人抢先杀掉。
祝遥栀就看向那把被她踢到竹亭里的古琴,说:“那现在只剩下这个了。”
李眉砂凝出灵力将古琴检查一遍,而后说:“琴弦用了抚云丝,至轻至韧。”
“抚云丝是有什么门道吗?”祝遥栀问。
“抚云丝由墨天音所制,据我所知,从不外传。”少年声音泛冷,“仙盟确实需要用点血才能洗干净。”
祝遥栀微怔。
花尊者背后的势力,竟然和墨天音有关,既然如此,会不会也和陆簪星有关?
她还在思虑,李眉砂掐指捏诀,幽蓝灵光一闪而过,“好了,你身上的真言符已经解开。”
祝遥栀暗自心惊,还好刚才李眉砂没有趁机问她什么要紧的问题。
她想了想,试探着问:“墨天音行事,是否都是盟主的授意?”
“不尽然。”李眉砂沉吟,“我母亲嫉恶如仇,若是发现墨天音与孽物有染,定不会轻饶。”
也是,陆簪星连自己的丈夫和儿子都能狠心下手,墨天音要是敢在她面前蹦哒,已经被处决了。
“所以,墨天音是背着盟主做了不少手脚。”祝遥栀摸了摸下巴,“这人可真是越来越该死了。”
“嗯,该死。”李眉砂颔首,“先等抓到魔教圣女,再去处理墨天音。”
“……”祝遥栀哽了一下。
宿敌就一定要揪着她的马甲不放吗?
谈话间,庭院里忽然响起了宾客的祝贺声。
祝遥栀瞥了一眼,发现那顶花轿被抬了起来,华盖垂下的珠翠在日光下曳动流光。
花轿原本应该是入夜才抬进来的,不过真正的新娘子陆簪星都来了,这个幻境自然以她为中心。
祝遥栀有预感,这个幻境很快就会消散。
花轿被热热闹闹地迎至厅前,李梦戈在花轿前长身玉立,一身红衣衬得眉眼柔艳万分。他本就姿容昳丽,更别说现在一脸柔情,那张脸美得堪称倾国倾城。
可惜他再貌美,陆簪星的心也是铁做的。
轿帘被掀开,陆簪星一身凤冠霞帔,只不过盖头被她自己掀了上去。
李梦戈轻轻握住她挑开轿帘的手,笑得温柔迤逦,“一别十七年,相思无望,唯有再遇。”
陆簪星也许说了什么,也许没有。
祝遥栀的位置与正厅隔了一段距离,并未听清。
而下一刻,陆簪星拔钗为剑,毫不犹豫地刺进了李梦戈的胸膛。
李梦戈并不意外,只是伸手拥住了她,也一并拥住了那刺入心脏的剑锋。
“你不过区区一道化身,”鲜血溅上女子美而威仪的眉眼,“把我的恨,带给他。”
祝遥栀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李梦戈的身影已经破碎成萤光消散,幻境崩解,张灯结彩的长街与漫天飞花都化作旧日的烟尘。
竹亭也轰然破碎,祝遥栀往下坠落,她召出霎雪剑,稳稳地踏在剑刃上。
幻境破碎后才显出水月观的真容,云烟缥缈,蔚蓝海水环绕着一座孤岛,白玉一样的珊瑚构铸起一个圆台,台上供奉着高大神像,神像的面容在千百年的岁月中已经模糊不清。
珊瑚下似乎有什么发光,光芒呼吸一样明明灭灭。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