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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粥心下一紧,但唯一能庆幸的是,她当时因为?不太熟练多裹了几?圈,才没有全部掉下。可在捏起重新围好的慌乱时间里,她也同样莫名滋生出了一些难受。都这样了,还不动她吗?
许念粥撒手不再管,抓起怀里揉成团的T恤,从他的腿上直直地蹦下。
还好衣服够大,够宽松,她包抄起,在周圻眼前的视野由黑屏转雪花屏再转正常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往身上套,衣摆正好遮到她的膝盖。
身上的浴巾掉到了地毯上,许念粥刚准备弯腰捡起,再跑去浴室时,手腕先被捉住往后拉。周圻提腿跨过地上的浴巾,揽住了她的腰,俯身捡起地毯上容易被踩到的浴巾,扔到一旁的沙发背上,将人抱起,提挪到自己的腿上,坐进了沙发里。
又是这样,面对面的坐姿,她的两腿分?开?,跨穿过他腰的两侧。
迟来?的难受情绪反扑,许念粥不肯,她想问他刚才想的问题:为?什?么都这样了,还不动她呢?是她的问题吗?是她做错了,说错了什?么吗?
但她根本问不出口,也说不出口,这把人当什?么了,鸭么?又一想,那?肯定不是啊,鸭早就自己动了啊。而且她也不可能会有这样高涨的感情。
她害怕是自己的问题,越想越不对劲,双手撑在他的胸膛前,想要从他的腿上下去。
周圻以为?是他激烈的动作让她误会要做什?么,他摁住她的圆圆脑袋,把人用?力往身前压:“不动,抱会儿,是我?舍不得。”
三个短词,霎时解开?了许念粥心中的结,将她从总会把问题归结到自己头上的内耗情绪中拉了出来?。
她乖顺地塌下脊背来?,也为?刚才心里冲动的想法?表示抱歉。
可,周圻是不动了,但小小周在动。
许念粥有些不舒服,推着他的肩往后移了点位置。
对方又以为?她要走,不由分?说地将人按了回来?。
这一下,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许念粥整个人软了,就连头发丝都软了下来?,丝质发绳在前面的拉扯中脱落到了发尾,这会儿顺着软榻的发丝毫无阻碍地滑落,掉在地毯上,他的脚边。
周圻看到了,想弯腰去捡起。
“你?别动!”许念粥连忙制止,把脸埋在他的肩胛骨,她的发间里,支支吾吾,“掉、掉就掉了吧。”
他说了声好,没再往前弓身,用?一手勾着她的腰。
两个人像充电宝一样抱着充了会儿电,只是许念粥的这只电路烧坏得彻底,再修理、再动动就要‘嘣’的一下冒缕缕黑烟了。
“会疼吗?”
半响,许念粥听到耳边嗡嗡嗡地传来?一句类情景对话?,她根据上下文理解,自诩清醒地摇了摇头,实话?实说:“不疼,只是顶的我?很难受。”
难受到她心跳加快,心口又酸又痒。
周圻艰涩地咽了咽喉咙,分?开?了点距离:“我?说的是纹身。”
“哦……”许念粥趁隙呼吸了口新鲜空气,把脑子里的废料排了出去,悻悻的认真回他,“刚纹挺疼的,现?在还好,不疼了。”
他描摹着蝴蝶的翅膀轮廓:“什?么时候纹的?”
许念粥一瑟缩,乱了思考:“三,三年前。”
“刚准备读研那?会儿?”
“嗯,那?个夏天?。”
七八月,是江城最热的时候,三年前的那?段时间也是许念粥和家里人有最频繁争执的时候,她不愿在家里人觉得最好的那?条路,纵使那?条路还是她自己铺的,二选一,有了分?歧。
本来?她就是家里的一个提线木偶,‘妈妈’不是亲的,爸爸又做不了主,只有在她成绩好的时候拿她出去溜溜。
“那?段时间感知不到生活的意义了,迷茫,陷入更低的低谷。”她说。
人们对痛苦的感知,是对快乐感知的两倍,如果一个人在一个时间段内,找不到正向的高强度的感觉来?愉悦自己,就会更倾向于以痛苦的方式来?让自己获得满足。
三年前的那?几?个月,她做了之前二十一年里一贯安分?生活里从来?没有做过的事。她以前觉得最痛的是无麻药纹身,所以她就去了,不够,她又去蹦极,发现?那?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竟会感觉到愉悦。在别的小伙伴惊慌失措地说,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时,许念粥笑?着说,那?我?先来?吧。她睁着眼,有时也会幻想绳子断了,那?会不会更好。
在那?张打印纸上,写下了很多个因为?小时候缺爱或习惯性被忽视多等的缘故而可能导致的心理状态和生活过程中因为?压力大和承受了特定年龄不该承受的东西后而会产生的应激性//行?为?。
她当时没翻完,前几?页记下的就比如口欲期,皮肤饥渴,焦虑型、回避型、矛盾型依恋,还有就是压力逃离,自由与束缚的辩证……
较早之前,许念粥在意识到自己可能存在这些问题后,也主动去看过医生。在上段感情的一次不经意间,她和ex提到了自己希望通过被绑被掐来?获得安全感和被需要感,结果得到了ex的一句,这难道不是变态的行?为?吗?
她也是没想到这次在醉酒后,会毫无防备的和一个有好感的人讲了这么多,更巧的是,对方还正好在大方向下的专业对口。
就是,一切的一切都巧合到让她觉得有些离谱了。不管是再遇还是生活上。
……
周圻偏过头,想看她,贴在距离她耳侧不过一厘米的位置:“一个人走了那?么多路,辛苦了,你?很厉害。”
耳朵敏感的像是个开?关,许念粥情不自禁地转头,抿着唇,眼眶一红。她从周圻身上坐起来?,伸手却捂住了他的耳朵。她傻愣愣的,半天?反应过来?,难为?情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周圻观察着她脸上的小表情,执意拿开?了她的双手,才继续慢慢说:“小许医生又漂亮,心地善良,独立又……”
话?没讲完,身前的小姑娘坐都不坐了,她脸皮薄,直接一个鲤鱼打挺,膝盖打弯跪坐在沙发上,双手打叉捂住了他的嘴。气呼呼地皱起鼻子,想让自己看上去是生气了,而且是非常气愤的那?种。
周圻在她手下的唇角微微勾起,他有意这么叫她,再不逗逗,小金豆子要掉了。还是要哄回去的。
男人的指腹微糙微凉,他抬手,用?食指刮蹭过拇指蹭出点温度,才去擦她的眼角,脸上皮肤最嫩的地方。
反正说不了话?,他又叉开?食指和中指去轻轻戳戳她的两边嘴角,扬扬下巴,示意她笑?笑?。另只手落在她的左腿侧护着点,膝盖撑在沙发上撑得歪歪扭扭,没喝酒倒先醉了似的。
许念粥没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