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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之人,断是不敢让他入内,可如今却恰巧被贺知煜钻了空子。
李笙笙看着他柔风拂冰的笑,对方管事道:“不卖这人。”
方管事惊了,这么大的买卖不做干嘛,他可是要拿提成过活的,好不容易遇上个意外之喜,提醒道:“掌柜,刚已核算了贺公子想要之物,预计至少八百五十两!”
李笙笙看贺知煜一脸淡如远山波澜不惊的样子,想起那天这人竟似是想要轻薄自己,空有一副清贵皮囊,有些来气:“那也不卖,送客!”
方管事看着李笙笙的样子,有些为难。除了寻常的月例银子,李笙笙还会额外再付十成之一的卖物所得于他,虽则是意外之财,但这可是八十五两啊!
他想起自己媳妇一直吵着想去风景秀美的海城看看,这八十五两可是足足够了的,媳妇该夸他一句能干。想到此节,仍是耐心劝道:“掌柜,这哪有开门不做生意的道理,贺公子
是诚心与我们交易。”
李笙笙知他心中想法,道:“你费了精力,却因我没成。这批货物的提成,我照常给你。”
方管事是个实诚人,也不愿生意没成,反让李笙笙自己额外出这笔,讪讪道:“那倒是也不用。”他仍是想促成这桩生意,两相满意:“掌柜,您再想想?”
贺知煜听闻,放下了手中的玉梳,平静道:“方管事,是不是因为你们这琼华宝肆的出品能力欠佳,一月之内制不出我想要之物,所以才不敢贩卖于我?”
方管事急忙否认:“没有的事!”
他转头看向李笙笙:“掌柜,你看咱们也别坏了自己的招牌。”
他知道李笙笙近来最是讨厌安宝阁的张老板,心念一动:“掌柜,这么大的主顾,咱们不要,恐便宜了那安宝阁!”
贺知煜这几日溜溜达达也没全然闲着,把李笙笙在盛京的铺子产业摸了个清楚,也确是有多嘴的伙计同他说了自家和安宝阁不对付之事,亦道:“那张老板同我说,莫说是百件,便是三百件他们一月之内也可备齐。看来是我高看你们这李记了,这琼华宝肆还是你们李记里的招牌铺子吧?”
李笙笙恨恨地看着他,道:“两千两!你买两千两便卖你!”
两千两?方管事惊得说不出话来。那必得拿出些店中压场子的珍宝了。他开始琢磨是加上那金累丝艺宝葫芦项圈,还是加上那镶宝石白玉镂空芍药头簪。
贺知煜一派云淡风轻:“若是东西好,我订三千两。”
三千两?方管事瞪大了自己一双精亮小眼,觉得自己不止能带着全家老小去海城转一圈了,还能给媳妇添不少新衣首饰。
李笙笙勾起嘴角,温柔一笑:“好,方管事,去拿契约吧。今日我们便签下贺公子这大主顾。”
方管事忙不迭去准备了。
雅室中只留李笙笙和贺知煜二人。
雅室中香炉细烟袅袅,一阵暖香幽幽袭来,是李笙笙最爱的清雅木香中调配一点点的花香。
阳光晴好,透过雕花木窗格子透进来,洒下一片安宁。细小的灰尘在光线中飘舞翻动,默然无声。
好安静。
贺知煜发现自己和李笙笙独处的时候,又开始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像说什么都不是很对劲。
李笙笙却是一句都不开口,连贺知煜到底想做什么这样的话都不再问了,只等着时间静静流逝,冷眼瞧着他尴尬无言。
贺知煜这几日觉得自己若是日日去人家门口候着,也没什么正经事情,实在是有些像个登徒子。可他心中的想念却又实在骗不了人,成日不见又实在煎熬。
从前想念夫人,是一种无望孤独的愁绪。可如今人就在他附近,与他共享一轮明月,便是劝了自己无数次需得和用兵般等待时机,莫叫人烦了,却也仍是忍不住热切,再也无法同以往一般将心意躲躲藏藏。
贺知煜想到了竹安给自己的建议:“便把自己心中想的说出来就是了”。
他脑子一团浆糊,犹豫了片刻,直言道:“想夫人了……”
李笙笙一惊。
这贺知煜从前不声不响,如今开始开口说话了,倒像是头回做人一般,总有些不应在外对人言的惊人之语。且无甚铺垫,毫无前后之语,直接便把些亲昵之语堂而皇之地公然说出口。
李笙笙有些薄怒。
那感觉,说是觉得自己被轻薄了倒也谈不上,毕竟是自己曾经的夫君。但隔着几年遥遥岁月,重重山海,实在是让她觉得太过冒失。
她忍了忍,不想每次见面都闹得太过难堪,语气冷冷中抑制着些微怒气:“我先出去了,一会儿契约备好了再同贺公子签吧。”
贺知煜不愿她走,微微抗议:“怎么如此生分了。”
李笙笙想着贺知煜从前一贯的冷漠,看着他道:“从来也不曾很熟悉过吧。”她有些怨憎:“从前虽同在侯府里,其实也没说过多少话吧。我同你母亲说过的话,只怕还更多些。”
她说完,又觉自己有些失态,收了收情绪:“好了,贺公子等一等吧。”说着便要转身出门去了。
贺知煜看她便要走了,这来之不易的独处机会岂不全然就要浪费,又看她还全然否认从前之事,有些着急,不知该怎么拦住李笙笙。
便把自己心中想的说出来就是了……
便把自己心中想的说出来就是了……
他看着李笙笙马上便要推门而出,把心一横,道:“可是从前,我们不是彼此心悦吗?”
李笙笙听了这话很是心惊,她觉得贺知煜是疯了,停了脚步转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贺知煜又语出惊人:“从前夫人不是……很是心悦于我的吗?”
李笙笙热血上头,觉得自己整张脸都烧了起来,否认道:“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心悦于你?!从没有过的事情!”
贺知煜轻声挣扎:“就是有啊。夫人从前……从前总是对我那么温柔,给我煲汤,送牛乳……还……还主动亲我,还……还同我圆房……怎么能说是不熟悉。”
李笙笙觉得自己也已经疯了,脑中嗡嗡作响,心怦怦跳得极快,声音都有些不平,辩解道:“我同你,同你在一起,那不是心悦于你!难道你……你同我在一起,是因为心悦于我吗?”
贺知煜一双明眸看着李笙笙,坦诚道:“我是啊。都是啊。”
他还试图说服李笙笙:“夫人也是。你想想,你若换个人可以做到的吗?若是粗鄙无礼,相貌丑陋之人,真的可以吗?”
李笙笙很想直呼救命,而不是思考什么换个人不换个人的问题,真想糊住他的嘴,怒道:“你少来吧!以前你还不是因为你母亲劝你,你你你……才同我在一起!就那天!那天……那天你母亲和你姐姐一同劝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