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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不发疯,不吃醋。
他觉得可能李笙笙已经彻底讨厌他了,除了那日听到李笙笙要成亲他急得跑过来,其余时候有些不敢总是露面了,想先缓缓再说。
李笙笙接过看了看,里面是贺知煜已经请官府盖好印章的皇商特批参选文书,也不知他是寻了谁办的。
那封信保护良好,十分干燥,可李笙笙抬头看了看,他的衣服边缘上却已被雨水洇湿。
贺知煜有些黯然:“东西送到了,我走了。”说完却半天没有抬动脚步,幽潭般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李笙笙,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李笙笙心中荡漾起些愉悦,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了极微小的石子,本以为会毫无涟漪,但细细的波纹却一圈圈粼粼荡开来,久久没有平息。
“进里面雅室喝杯热茶再走吧,”她道:“虽仍是下雨,但已经入冬了,很是寒凉。”
贺知煜听她如此说,心中的阴霾霎时一扫而空,展颜一笑,默默跟着她走去雅室,目不转睛地贪婪盯着她的背影。
李笙笙给他上了热茶,看他伸手接过,似是不经意问道:“你手怎么弄的呀,为何多了许多伤疤,战场上受伤了?”
贺知煜摇摇头,简单道:“没什么,都是小事。”
李笙笙心道真是个不会说话的,若是个能言善道的,这个时候怎么也该五分真五分假夸大讲讲受伤的经过,好让自己大大心疼一番,这人却说没什么。
可他不会说话又如何呢?她已经想知道许久了,
也默默心疼了许久了。
李笙笙心中想着回头要用自己珍藏的那祛疤极好的药膏给他细细涂一涂,嘴上却没再追问,她把那信封退还给贺知煜,道:“我可能用不上了。”
贺知煜不解:“为何?已经解决了吗?”他又担心是李笙笙不愿再接受自己的好意:“你的正事要紧,先别想旁的。”
李笙笙看他诚挚的眼睛,忽然很想跟贺知煜聊一聊,聊一聊自己于这女户参选事上的纠结与困惑。
她想起自己在侯府中的那些事情。
她是很早的时候,便想要从侯府中逃走了。所以,她一直不想同他深说些什么,也从没期盼过能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因为没有期望便没有失望。
再后来,她喜欢上贺知煜,好像两人之间也没有真正聊过彼此的想法。
她因着自己娘亲的经历,对感情抱着一种必将失败赌不起的态度,亦是从没有尝试过和对方说个清楚明白,一直在用玩笑、试探的方式说着许多真心话。
他就是不擅长回应这些,每每回答得极差。
可他也是真切的心悦于她。若是她全都说个清楚明白,他难道就当真全然理解不了,不能支持于她么?
几年前,她不是很敢确认。她自觉没有赌的资本。
但如今,他仍是坐在她的对面。也许她可以尝试先从这件事情讲一讲。
第78章 追妻 反正着急的不是她。
“没有, 你误会了。”李笙笙道:“我只是……”她有些不知该如何形容:“不是很想用这个法子了。”
贺知煜疑惑:“嗯?”
他很是担心李笙笙又开始胡思乱想什么和林太医成亲之类的事情,急切道:“如今都解决了,不要再想什么成亲之类的法子了, 这……当真是不必如此!”
李笙笙看他着急,嘴角止不住漾起笑意,杏眸盈盈看着贺知煜, 乖顺地点点头:“嗯。”
贺知煜瞧她一副乖巧听话, 仿佛说什么都会应承的样子,一时有些恍惚。
这么些日子以来, 自己看见的都是冷冰冰的,对他嫌弃至极的, 开始假装客气,后来索性总是生气发脾气,常故意说些狠话的李笙笙。
如此乖巧莫名的李笙笙他还未见过, 似乎同从前温柔的那个也不甚相同。
他轻声问道:“那……那是想用什么法子?”
李笙笙看向他道:“今日那茶行的谢掌柜来找我, ”她看着贺知煜,经年身份不对等的滋味仍是残留于她的心中,她不确定他是不是想要听下去, 有些心虚, 自暴自弃地皱眉问:“你想知道吗?”
贺知煜认真看着她, 眼中满是期待神色:“自然想。”
李笙笙神色缓和了些,被他的眼神鼓励到。
她讲到茶行的谢掌柜来寻自己, 讲到她们想去敲登闻鼓, 讲到女子经商的不易, 又讲到可若是真的如此做可能有的风险。
说到此处,她开始絮絮叨叨地条分缕析风险,说如此做可能对李记的影响, 她自己这边其实早已靠着笙式聪明才智妥善处理了,谢掌柜说的事情对她本身毫无益处。
贺知煜一直静静听她说着,没有说话。
李笙笙说到最后自己有些烦了,本是想着好好说下利弊,同贺知煜商量一番该如何做,可说着说着自己已经有了答案,并嫌自己太过磨磨唧唧。
她干脆生硬地来了个转折,丝毫不顾因果关系地忽然宣布道:“我要同她们一起去敲登闻鼓!”
贺知煜愣了片刻,主要是李笙笙的叙述方式实在太过离奇,结局和前边的铺陈仿佛没有什么关联。
但她似乎也只是如此通知他,并没有想问他意见的意思。
李笙笙忽然话锋又一转,反而问了他另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贺知煜,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贺知煜没想到还能有如此转圜,一时被问懵了,轻声道:“怎么忽然问这种问题。”
李笙笙没等他回答,自己先说出了疑问:“你之前说我给你煲汤送牛乳什么的,难道便只是喜欢这些吗?我本也没有你想得那般温柔。”
贺知煜似有些难以开口,踌躇了片刻,但仍是否认道:“不是。那只是雨露……并非种子。”
他一本正经地解释:“我自己……也想过的。我知道,你面上是温柔贤惠,其实骨子里并不是。我不是很能说清楚……但细细回想,似乎就是最喜欢那一点倔强,一点叛逆,最初没有注意,仿佛有一日,忽然便看透彻了。你和当年在侯府里循规蹈矩的每个人都不同,有不一样的颜色。”
他补充道:“和我也不同……那也许,便是我自己也最想要的东西。”
他初时觉得说这些话有些难为情,但既说出了一些,似乎剩下的话也是顺理成章。
他看着李笙笙,道:“从我到了盛京,知道你仍是活着,便在想当年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
“我在想是因为有人想要害你,还是因为我待你不好,或者只是因为……因为你喜欢上旁人,觉得我厌烦。”
“我看着你独自应对李记这么一大摊子事情,解决如此多的困难,却乐此不疲,笑着同我说你自己可以处理得宜。我恍然明白,你其实一早,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