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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小电驴的嘛,今天一直下雨不好走。我女朋友刚买了辆迷你电动车,加完班就过来载我。”

黄哥张开嘴想说什么,等确认何川舟走远了,才跟邵知新说:“小新啊,我们队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下班之后不能再聊没结果的案子,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邵知新把手机屏幕按在桌上,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

黄哥叹说:“比接报物还灵,每次提到都没什么好事。”

邵知新以为他在开玩笑:“哈哈,怎么可能?”

·

卫生间里的灯闪烁着亮起,镜子里的人从门口走进来,将手伸到水龙头下。

白色的水柱“哗哗”淌过手指,原本就冰凉的指节被冻得僵硬,笨拙地曲张,随后掬了把水泼到脸上。

困意在战栗中迅速消退。

何川舟直起身,扯过一旁的纸巾潦草擦干水渍,伸手摸进兜里,顺势将手机拿了出来。

首页留着两条未读信息。

整个聊天框里几乎是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对方给她发了张图片,并说了一句:“太冷了。”

何川舟从白色的菊花和冰冷的石碑上飞速扫过一眼,关闭屏幕,对着镜子里那张冷淡沉静的脸,抽出根烟,咬在嘴里。

黄哥正在给邵知新胡侃各队接报物的神奇之处,目光中途飘向了门口,定了定,正经些问道:“何队,是不是不舒服啊?最近温差大,小心别感冒了。”

走廊光色昏暗,而室内的主灯光线又白得晃眼,何川舟的五官在灯火的交界处被加深了轮廓,冷厉中增添了些许阴沉,嘴里还叼着那根没点的烟。

何川舟一般不抽烟,只有在遇到什么大案,连续熬夜的时候才会点上一根。意味着她此刻心情烦躁。

邵知新觉得周遭温度莫名降了下来。

何川舟因寒冷紧绷着肌肉,鼻翼轻微翕动,呼吸低沉地回了句:“没事,只是没睡好,左眼皮一直跳。”

“左眼皮跳啊?从玄学的角度来讲,我建议你出门找个道观或者寺庙拜拜。从科学的角度来讲……”黄哥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你应该好好休息了。你脸上都是夜生活丰富的痕迹。”

何川舟“嗯”了声,抬手道:“我先走了。”

她这边刚下楼梯,邵知新的手机也响了起来。青年挂了电话,颠颠地跑出门准备回家,没走两步,手机屏幕中又跳出指挥中心的提示。

黄哥接起电话,直接披上外套,与停在门口的邵知新四目相对。

邵知新错愕地张着嘴,轻道:“不会这么邪门儿吧?”

黄哥拍了下他脑袋,示意他赶紧跟上。

·

8点15分,广源小区。

这个小区是两年前新交付的,因为地理位置好,入住率还算高。

住户已经在派出所民警的劝告下回到各自房间,依旧能听见隔着门板传来的嘈杂讨论声。

何川舟穿好防护服,小心在屋里走了一圈,最后停在尸体前站了好一会儿,等照相测绘的同事做完记录,挥挥手示意技术队的人上前取证。

民警拿着笔记向他们说明现场情况。

“死者不是房主,说是房主的丈夫,叫陶先勇,今年49岁,A市本地人,这是从他身上带的身份证件。房主本人一直住在乡下,这套房子平时没什么人来,只有陶先勇偶尔会过来待两天。”

“报案人是保洁阿姨。她说,如果陶先勇临时要过来住的话,会提前通知她,她来打扫一遍。如果没有通知,那她就每月月底定时过来清理卫生。这次她给陶先勇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就按照惯例过来打扫,结果一进门,就发现陶先勇躺在客厅,已经死好几天了。”

邵知新默默听着,迟疑地道:“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联系到家属了吗?”

何川舟扭头看了他一眼,说:“家属你今晚刚见过。”

邵知新:“啊?”

何川舟面无表情地道:“就是你之前聊的那条新闻。”

第2章 歧路02

邵知新莫名其妙打了个激灵,挠了挠头发,忍住没出声。

里面的痕检小哥无奈地道:“地上有新鲜脚印啊,而且来来回回踩得很乱。”

民警连忙解释:“不是我们。我们到的时候,保安已经进去过了。我们觉得现场痕迹有些奇怪,马上拉了警戒线封锁。”他说着指了指走廊另外一侧正在录口供的男人。

何川舟问:“你们几点出的警?”

民警翻查手上的记录,展示给何川舟:“我们是7点23分接的报案,因为离得近,34分已经到现场了。可是那时候保安已经在里头走过一圈了。”

他握着手中的笔,指向客厅的方向,在空中给几人画路线图。

“保安说,他走过玄关后,看见尸体,先去了右侧边的书房,然后绕过客厅去了卧室,最后去了趟厕所。”

何川舟:“所以洗手台上没有干的水渍是他弄的。”

民警点头:“对。他说他是第一次看见尸体,非常紧张,虽然没有伸手碰,可就是忍不住想要洗手。”

黄哥靠着门笑出了声:“紧张得在凶案现场乱逛?他在找什么?”

“他说自己当时是有点懵了,习惯性看看现场,没想太多。”民警平静复述,“房子确实很空,连衣服都没有几件。而且保洁说家里一般不会存放贵重物品,不然陶先勇也不会让她随意过来打扫。”

暂时没有更多的信息,民警正要给几人补充一下保洁阿姨的口供,何川舟注视着正前方,突兀问了句:“窗户也是他关的吗?”

“窗户?”民警面带不解地望了眼客厅处紧闭的玻璃窗,摇头说,“这个不知道。我没有问。”

里面的同事拎着一个证物袋过来,递给何川舟:“何队,这应该是陶先勇的手机。不容易啊,竟然还有4%的电呢。不过我刚刚只是点亮了一下屏幕,它直接掉了2%。”

何川舟点点头,没有去接,而是偏过脸,示意他将东西给黄朝志,并说:“黄哥,你指挥一下现场,我去问个口供。”

黄哥稍愣,将东西接过,见何川舟朝保安的位置走去,给邵知新使了个眼神,让他跟过去多学习学习。

保安的情况其实已经问得差不多了,民警在翻来覆去地重复相似问题做确认。

青年的表情里还带着一丝仓皇,右手紧紧抓着左手的小臂似乎尚未从面对死人的恐惧中脱离。又因民警长时间提问,情绪逐渐变得不耐烦,站姿不停变化,显得情绪焦躁。

民警招呼道:“何队。”

何川舟颔首:“我跟他说两句。”

保安看起来还很年轻,不到三十岁,听见这话深吸了口气,又沉沉吐出,崩溃而无力地道:“警官,我知道的我都说了,我只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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