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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数秒后,想想又拿起来,给他回了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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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从医院拍完片出来,已经是下午。
没什么大碍,不过由于不及时处理,背部沉淀下来的青紫看起来有点吓人,从左侧肩头斜向下划出了二十公分左右,新来的护士看见抽了口凉气。
何川舟回到分局,刚进门就被黄哥拽住。
黄哥阴沉着脸问:“昨天晚上,你回家的时候被陶先勇的儿子找人打了?”
邵知新的听力水平在某些情况下简直能超乎人类的极限。
他坐在房间靠墙的角落,黄哥说得也不大声,可话音刚落,他反应比何川舟还快,犯困的眼神一下子惊醒了,猛地起身,叫道:“不会吧?何队被人打了?”
紧跟着回过神来,义愤填膺地骂道:“太猖狂了!凭什么打我们啊?关我们什么事?”
何川舟想说的话被邵知新抢白,瞥了他一眼,平静地回了声“嗯”,又问:“你怎么知道的?”
“这点消息渠道肯定要有的,不然怎么对得起我的江湖地位?”黄哥抓着她的手臂让她转一圈,上上下下地打量,问,“没事儿吧?”
何川舟说:“我没事。周拓行伤得更重一点。”
黄哥嘴唇翕动,无声地骂骂咧咧,发泄完还记得表彰:“小周这人还不错,有事真的敢上。”
何川舟顿了顿,趁着人不在吐槽了句:“那他还是别上了。”
黄哥拍了下她的肩膀,失笑道:“干什么干什么?瞧不起人啊?我看他身板其实挺抗揍的,你下次再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
徐钰愤愤不平地道:“光逸在A市虽然算是大企业,但还没到他们梦想只手遮天的时候。陶先勇他儿子也太无法无天了!”
她蹿到何川舟身边,一个变脸,可怜巴巴地恳求:“何队,我不能打啊,要不今晚你送我回家吧,谢谢亲爱的!”
邵知新赶忙翻阅通讯录,说:“不行,我也要叫我女朋友晚上来接我下班。”
办公室里的人都一脸荒谬地朝他看了过来。
黄哥以为是自己聋了:“你让你女朋友,过来保护你?”
“对啊。”邵知新一脸理所当然地道,“她很厉害的。如果不是她爸不许她读警校,说不定她也是我们同事。”
徐钰的眼神里盛满了震惊与钦佩,她卑微求问:“你到底有什么魔力?你是怎么找到女朋友的?姐姐也想谈恋爱,你告诉我要怎么出去蛊人!”
邵知新一脸欠揍的炫耀样:“缘分吧!”
众人嘁声,作势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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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的A市迎来一天中最喧哗的时段。
从高处俯瞰,密密麻麻的车辆塞满了主道,前后仿佛没有尽头。空气里到处飘着食物的香甜气味,与汽车喷洒出的尾气难分难解。
陶睿明也被堵在了路上。他一整天都在街上闲逛,没地方去,又不想回家。
陶思悦给他打了两个电话就不再联系他了,他心情烦郁的同时,更觉得难堪委屈。
有个号码一直在频繁申请添加他的微信,不知道是从什么渠道获取的联系方式。
陶睿明闲着无聊,加了进来。对方直接弹来一个语音通话,是他最讨厌的沟通方式。他当下就想把人删了,可实在堵着无事可做,最后还是皱着眉头接了起来。
“喂?”
对面的人语气温和,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不礼貌:“你好,陶睿明是吗?我叫韩松山。我是你爸爸的朋友。”
陶睿明回忆了下,没有印象,不大客气地回道:“得了吧,十个里有九个都说是我爸的朋友,我压根儿就没听我爸提起过,你谁啊?”
对方说:“你可以看一下我的朋友圈。”
陶睿明咋舌,觉得这人神神秘秘的像是脑子有点问题,轻车熟路地点进他朋友圈,入目第一条就是他对陶先勇去世的悼念。
“陶先生好走。惋惜。”
配图是他跟陶先勇的合照,不过看起来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陶睿明放大照片,查看细节。
站在他父亲身边的男人手里拿着个相机,脖子上还挂着某工作牌,看不清具体的字。
两人肩膀相靠,笑容灿烂,看起来关系密切。
陶睿明切回聊天框,不明所以地给他回复:“我爸死了,已经下葬了。”
韩松山说:“我知道。”
陶睿明问:“你有什么事?”
韩松山再次发来一张图片,说:“其实这是我写的新闻。”
第34章 歧路34
陶睿明定睛细看, 刚读了两行,就知道这篇报道写的是何旭跟他姐姐的旧案。
他语气瞬间冷淡下来, 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直接挂断语音。看着屏幕上的聊天界面,心里头生出一股邪火,对着手机骂了一句:“有毛病啊?拿这个跟我套近乎?!”
说完还是觉得不够出气, 又发了一条语音信息过去,是字正腔圆的两个字:“滚蛋!”
他将界面切换到搜索软件,查找关键词。
由于年代太过久远,翻了两页都没找到相关的新闻原文,失了耐心。想起那个“几度秋凉”的作者曾经提过, 当年负责追踪案件报道的记者是韩某, 猜测应该就是这个人。
韩松山毫不介意他的唾骂, 信息一条条发过来。措词礼貌且平静, 没有半点身为长辈的高傲。
韩松山:“如今的事态, 不是说你不追究, 它就可以过去的。当年你爸爸委托我报道这起案件, 我其实没有收取任何报酬, 只是因为我对你们家庭的遭遇感到十分同情。”
韩松山:“你当时还小, 或许没有印象。当年你们输在了舆论战上,你爸爸不希望你姐姐再受到他人言语的伤害,选择主动退让一步, 不再提及,是很伟大也很艰难的决定。可是这并不能化解恩怨, 你看, 十年过去了, 现在他们又故技重施, 陶先勇先生刚死,名誉就受到了极严重的损害。”
陶睿明本来想将他拉黑了,看完这两段文字又迟疑了。
这几天,他明里暗里听到了无数的嘲讽跟歧视。光逸公司的内部、学校的同学,以及网络上素不相识的匿名网友。所有人像谈论一个不入眼的物品一样,对他死去的父亲评头论足。既没有对生命的敬畏,也没有对凶手的谴责。
他自虐般地读完了网络上的所有评论,看着形形色色的网友趁乱对他父亲进行莫须有的污蔑,而理智辩解的声音却受到侮辱跟攻击。
好似有些人天生高人一等,道德无缺,而他天生低人一等,没有悲伤缅怀的资格。
陶睿明想不明白,就在半个月之前,他父亲还是一个备受人尊敬的老者。学校里有他捐赠善款留下的名字,受他扶助的贫困人士会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