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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死异乡。

明明她父亲一辈子克己奉公、勤俭持家、因听从太子所言的利民之策,才与朝廷提议修建了防洪的大工程江南水坝。

可那根本不是什么利民之策,而是太子下的一局棋,江南水坝因为偷工减料冲毁,恰逢皇帝南巡,造成了巨大的变故,江安城沉城,皇帝溺亡,曾与太子作对的无数百官大臣葬身洪水,甚至数以万计的无辜百姓伤亡惨重、流离失所。

称病留京的太子趁机登基称帝,她舅舅检举弹劾她父亲贪污受贿、吞吃工程款。太子顺水推舟要鹿氏一族入狱,斩首示众。她舅舅检举有功,册封公爵,其女也就是她表妹,册封为皇后。

封行渊被派遣前往江南平水患的路上,因为太子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利用她得知了封行渊的弱点和行踪,导致他被围剿诛杀。

鹿微眠才知她和她无辜枉死的家人只是太子弑父登基、铲除异党、谋害封行渊、笼络兵权的棋子。

她父母亲族斩首的那天。

太子身边的太监一并告诉了她封行渊的死讯。

全家,只活了她一个。

鹿微眠急火攻心,生了一场大病,双目失明。

醒来那天,新帝身边的掌事太监高高在上地看着她,告诉她,“封夫人,您这一条命能留下,可是当今皇后娘娘的恩典。”

“皇后娘娘要您节哀,这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这日子是长着。

但他们也没得意几日,叛军就趁乱从边关直指京城。

新帝登基第七日,城门攻破,叛军杀入皇城,斩杀新帝新后。

再后来,她就成为了这个疯子的俘虏囚徒。

她起先,只是被下人送到他的房里,帮他打扮他的物件和用品。

最开始是打扮他的猫,他的桌椅床铺。

他似乎很喜欢用漂亮的东西打扮他身边的一切,但其实鹿微眠一直觉得他是在羞辱她。

毕竟她什么都看不见,总是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去询问辨别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什么颜色,然后弄成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东西。

虽是如此,但这样的俘虏生活倒也算得清闲。

后来他会让她帮忙打扮他,挑选他出门的各种衣物。

直到他心血来潮,开始打扮她,把她变成任由他摆弄装扮的玩偶。

起先还是很正常的衣物,到后来款式似乎变得越来越奇怪。

最后甚至只有几根坠着珠宝的金链。

他说很好看。

鹿微眠极其脆弱的羞耻心,在他每一次夸赞中,都会碎裂一次。

又随着他变本加厉的尝试,变得更加脆弱。

他逐渐开始喜欢在她身上戴各种东西,慢慢地不满足于她静态的样子,喜欢她动起来或者被动地呈现出什么姿态。

或者是往她身体里放什么东西。

比如现在。

她太天真了,做疯子的俘虏,怎么会轻松。

她做过的错事,怎么可能会一点苦果都没有。

鹿微眠咬着锦被,不知是眼泪还是什么将锦被上绣着的牡丹洇得光色暗淡。

银链阻挡,她碰不到身下的东西,足踝铃铛止不住的震颤,下意识地去寻求帮助。

她在一片黑暗之中抓到了男人的衣角。

那个恶鬼扶着她的下颚,修长玉指撬开了她的牙关,压住了她的贝齿,“很喜欢?”

鹿微眠牙关被压得发酸,甚至动作不敢太大地摇头,说话间会碰到他的手指,“放开我,不喜,不喜欢。”

他嗓音幽凉,“鹿微眠,你现在只能喜欢我,只能喜欢我给你的一切。”

他偏执地重复着,“说你愿意,你喜欢。”

鹿微眠不说话,更或者是,她说不出话来。

他问,“不然再试试,戴一晚上,明早告诉我你喜不喜欢,如何?”

鹿微眠手指轻轻攥紧,“不要……会死人的。”

她的声音绵绵婉转,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他笑了,“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轻松的事。我可舍不得你死。”

他又一次重复,“阿眠,说你愿意,你喜欢。”

她终于在身体失控中拉扯他的衣襟,银链叮当作响,妥协般的颤声依从,“我愿意,我喜欢,求你停……”

屋内响起他清朗笑声。

然后残忍的宣判,“既然阿眠这般喜欢,那更不能停了。”

疯子!

他这个疯子!

鹿微眠咬紧寝被,脆弱难耐。

眼前白光间,她仿佛看到了过往的一切。

如有能重来,她只要父母亲族平安顺遂,与封轸安稳度日。

她再不要痴心太子,再也不要招惹到这个疯子!

第2章 噩梦

大红喜床上喜帐分挂在两侧,床边围着两个婢女叫着一直在哭的女孩,“姑娘,姑娘醒醒。”

鹿微眠缓缓睁开眼睛,眼泪模糊了屋内的光影,但她的神情还呆滞无神。

床边婢女松了一口气,“姑娘总算醒了,这是又做噩梦了吗?”

鹿微眠听清楚暮云的声音,僵硬地转过头,看着床边两张熟悉的面孔,一时间怔愣住。

霎时间,她大脑一片空白,还以为是在梦中。

暮雨往外走,“姑娘醒了就好,刚刚夫人叫孙嬷嬷来催了,我得去回个信。”

鹿微眠难以置信地坐起身,环顾四周,被榻边烛灯晃了下眼睛。

她才有些复明的真实感。

鹿微眠伸手遮了下眼前光线,光晕从指缝倾泻而出落进眼底。

她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又看到四周挂着的喜幡喜帐,窗户上贴着的喜字。

不远处,挂着她的那件鸾丝金线水波纹喜服。

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昭示着——

她回来了。

她回到了出嫁的那一天。

她非常清楚地记得那天,是个入秋后寒凉的阴雨天气。

鹿微眠起身,慌忙走到窗口,打开窗户。

暮云察觉到鹿微眠的异样,追上去,“怎么了姑娘?”

屋外秋风卷着落叶吹了进来,午后的光景却阴暗如黄昏。

暮云连忙接过来关上窗户,“这大喜的日子,姑娘你才小睡起来,小心着凉。”

鹿微眠一时没有回话。

她真的回来了。

屏风外传来孙嬷嬷的催促声,“叫姑娘没?”

“吉时要到了,再不起来就要误时辰了。”

“我的小姑奶奶啊,什么时候还懒床。”孙嬷嬷火急火燎地绕过屏风,正要催促,一打眼看见窗边少女青丝散在肩头,肤若凝脂,一身红色寝衣更显俏丽柔软,站在那里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这福样子,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有火发不出。

孙嬷嬷偃旗息鼓,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好姑娘,嬷嬷知道你不想嫁,但这是圣上赐婚,也是没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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