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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刀和油朝他走了过来。

他猛然意识到,这是要点人灯!

把腹部掏空,灌入灯油点灯!

在漫长的夜晚,将人慢慢地烧死。

男人剧烈的挣扎起来,“不要,大人!封大人!”

挣扎求饶声伴随着剧痛和恐惧,演变成了咒骂,“封轸!”

“太子说得对,你就是个恶贯满盈、屠戮无度的天煞孤星!”

“你这个疯子,你不得好死!”

曹兴的嘴被堵上。

封行渊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仿佛这些话他自小听过无数遍。

他甚至畅快无比。

对啊,他就是个疯子。

她怎么会觉得他是个好人。

封行渊回到司空府时,已是入夜亥时。

司空府一片空荡寂静,只有鹿微眠屋里还亮着灯。

值守的侍女将鹿微眠的原话带给他。

封行渊便一言不发地进了屋。

偏房与鹿微眠的卧房相通,这会儿她已经睡着了。

看起来睡得很沉,他进来都没有醒。

封行渊一瞬不瞬地盯着红纱帐内熟睡的人影,眼底带着微不可查的审视。

他在她的床榻边停了片刻,而后随手灭了床头灯盏。

鹿微眠清梦在此刻被什么侵入。

仿佛攀爬有力的藤蔓,拽住她的脚踝,毫无征兆地将她拽进了深渊。

她又做噩梦了。

梦到了被那个恶贼绑起来啃噬的场景。

鹿微眠一下子从睡梦中惊坐起身。

发觉床头留着的那盏灯已然熄灭,寒戾的月色照彻半间屋子。

鹿微眠爬起来,想要点灯,却怎么也找不到火折子。

她扶在桌边缓神,发觉自己双手在发抖,身上冷得厉害。

鹿微眠环顾四周,冷不丁看见睡前开着的偏房门,这会儿被人关上。

熏香中也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清茶香。

他回来了。

鹿微眠反应过来。

对寒冷黑夜以及噩梦的惊惧盖过了理智。

她像是一个失去安全感的小孩子,抱起了枕头亦步亦趋地走到偏房。

封行渊闭着眼睛,躺在这个满床枕都是茉莉花香的床榻上,有些不适应。

偏偏外间不合时宜地传来脚步声。

封行渊警惕地睁眼,还未等他有所行动。

身侧的茉莉花香陡然放大,侵占了他全部的嗅觉。

紧接着,软绵绵的一团小心翼翼地钻进了他的被子里。

第9章 撒娇

封行渊在黑暗中与一双湿漉漉的眸子视线相触。

鹿微眠大抵也是觉得唐突,但又不敢再回去自己睡,“我害怕。”

封行渊看她,“夫人这样过来,该害怕的应该是我才对。”

鹿微眠觉得他又是在点新婚夜,她抢着喝合欢酒的事。

她轻扯住他的衣角,声音还带着刚刚睡醒的绵软,和受过惊吓的不安,可怜巴巴的,“我做噩梦了,从前该是嬷嬷陪我的,可是你在这里,我也不能让她们进来睡。”

她保证,“你陪我睡一晚,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封行渊看她头发拱得不复平日里那般规矩齐整,像个小鸡窝,睡得乱七八糟就跑过来了。

“梦到什么了?”

鹿微眠吸了吸鼻子,“梦到了一个坏人。”

她不愿细说,扯着他袖口的手指收紧,将他的袖子攥进掌心,“你别问了,我们既然成亲了,你陪陪我都不行吗?”

封行渊觉得,她有点太爱撒娇了。

鹿微眠见他始终没有反应,不由得低了低头,像是做了极大的思想斗争* 和妥协,解开了寝衣衣带,露出了纤细脆弱的颈肩,“不然,我再给你咬一口也行。”

她忍着羞赧,以为暗夜里,他总归也看不见太多。

殊不知,封行渊晚间不带面具,他的异瞳,夜视极佳。

漆黑的偏房内,鹿微眠脸颊通红地低着头,寝衣虚虚地挂在肩头,入目一片羊脂玉般的莹润雪白,脖子锁骨上挂着一勾就断的浅色小衣绳带,再往下的绵延起伏……

所有的一切,清清楚楚。

鹿微眠忍不住出声,“你,你你这次轻点好不好。”

封行渊移开视线拉过锦被躺下,言简意赅两个字,“睡吧。”

鹿微眠竖起耳朵,确认了一番,意识到他好像同意了。

而且没咬她。

鹿微眠心下雀跃,自作主张越过封行渊爬到床里侧躺好。

她在黑暗中偷偷抬头看他,发觉他仍然保持着平躺的姿势。

寂静无声的偏房内,响起少女极轻的气音,“谢谢你,封轸。”

她的声音很近,磨得他耳根发痒。

封行渊缓慢睁开眼睛。

他不懂,这有什么好谢的。

没有人谢过他。

这个小姑娘,似乎很爱时不时拿一颗甜枣来诱骗他。

*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封行渊半梦半醒间仿佛被什么东西缠住。

像是山涧水妖,温凉细滑,触之生温,缠得他身体发沉。

封行渊睁开眼睛,正欲发作,转头听见了一声轻哼。

她的额头抵在他肩头,像是抱布偶娃娃一样抱着他的手臂,毫无知觉地将整个身子都贴在他的手臂上。

少年坚实有力的手臂隔着两层寝衣,依然能感觉到女孩子柔软如水的身躯。

这个小姑娘睡觉着实不太老实。

封行渊抽手起身,手臂冷不防剐蹭到了水球一样的地方,让他身体微僵。

他在原地定了片刻,回头看过去,好在鹿微眠也没有醒。

封行渊回神,起身快步出门。

屋外天色凄清,也才寅时。

今日回封府,并没有什么吉时要求,鹿微眠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司空府的人都清楚他们姑娘晨起时间,因而也没有人叫她。

鹿微眠迷迷糊糊地起床,出门看见封行渊坐在房内。

拿着帕子,擦着手里的短刀。

他听见她出来,略略抬了下眼皮,但也没看她,继续做着手里的事情。

鹿微眠瞧着这时辰,应该有巳时了,也不知他等自己晨起等了多久。

“你早起来了吗?”

封行渊嗓音很淡,有意回避着什么,“不早,刚起。”

鹿微眠想他昨夜回来得就晚,晨起晚些也正常,便信以为真。

她梳洗完,已接近午时,他们在司空府用了午膳,才启程回封府。

鹿微眠临走前,将孙嬷嬷叫到了旁边。

孙嬷嬷冷不丁听姑娘叫她,连忙整理了一下仪容,紧张地擦了擦手上前,“姑娘可是有事?”

鹿微眠见她过来,就亲昵地握住了孙嬷嬷的手,眼巴巴地问,“我如今在封府还是缺些人手,你可方便来帮衬我?”

孙嬷嬷一时间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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