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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微眠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才发觉热源来自于身前的人。

他身上的温度似乎天生比她要高一些,前阵子晚间她就感觉到了。

连呼吸都温热许多。

这披风围挡出来的方寸空间好似空气稀薄。

让她喘不上气来。

鹿微眠试图说些话转移注意力,“我还以为你被困在里面了。”

封行渊眼帘低垂,“你怎么知道我会被困在里面。”

鹿微眠眨了眨眼睛,“慕青辞不是想要布防图,眼下又在你执勤最后一天出事,我很难不往这里想。而且从营地都能看见这里出事了。”

“我们也没给他布防图啊,”鹿微眠无聊地把玩着自己的衣间裙带,小声嘀咕着,“他是怎么找过来的。”

封行渊沉默良久没有吭声。

思绪还在那个半真半假的梦里。

这会儿只是觉得她坐着他腿的位置,有些发麻。

封行渊动了动膝盖。

鹿微眠毫无预兆地被顶了一下,把玩裙带的动作一顿,慌忙按住他的腿。

慌乱间,她发出了极轻的低吟。

若是寻常,这只不过是突如其来的酥麻带来的抗拒声。

但鹿微眠也不是什么都没经历过。

在意识到自己发出了什么声音,鹿微眠瞬间脸颊涨红,慌忙去看身前人,欲盖弥彰地解释了一句,“别动。”

封行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异常,满是干净纯粹的少年气,真就乖乖没动。

他不动声色地辨别着那声音。

和梦里真像。

好像是她被碰到某处,就会发出的声音。

在梦里,他很爱听。

封行渊鬼使神差地想要再试一下,确认是不是和梦里的声音一样。

但却迟迟没动。

他不知道自己在确认什么。

确认那个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然后呢,杀了知道他秘密的人吗?

杀了她吗?

鹿微眠庆幸着自己这个夫君是个单纯的,没有多想她声音背后的异样,不至于让场面变得尴尬。

鹿微眠觉得总这样也不是办法。

恰好这会儿身后那股灼烧感缓慢消散,山涧冷风吹过,带起一阵凉意。

应该也没有那么严重了。

鹿微眠出声打破了这场诡异的沉默,“要不然找个什么东西,先蒙住你的眼睛,我们好出去。”

封行渊应了一声。

但鹿微眠左右也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布料蒙眼。

她四处看了看,摸到了少年的黑色衣摆。

封行渊先她一步察觉到她的意图,“不要,好脏。”

他嫌弃自己衣摆上沾染的泥土。

鹿微眠觉得确实也是,沾染泥土的东西,怎么好往脸上戴。

“可是也没什么东西了,在山里都弄脏了,什么不脏啊……”

封行渊定定地看着她,视线落到了她的裙带上。

鹿微眠望着他的眼睛,一时没敢确认他的意思。

封行渊似乎也觉得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但他这个人,很难放弃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很快还你一个新的裙带。”

鹿微眠有点难以接受,自己的裙带会绑在一个男人的眼睛上。

但这会儿,他左眼已经被火光刺激得泛红,她好像也无法拒绝他,“很快,是多快。”

封行渊抿唇,“今晚。”

半个时辰后,鹿微眠不自在地坐在山洞里,双手按着自己身上的外衣。

好在男人外衣宽大,乍一看也看不出她里面衣裙松散、不成体统。

封行渊从山洞外走了回来。

他双眼蒙着一条白色蚕丝缎,能模糊地看清事物,因而也不影响活动。

他手上拿着编好的兰花草裙带,走到鹿微眠面前示意。

鹿微眠见到那条兰花草裙带,微微讶异,“你从哪里弄到的兰花?”

兰草叶子编织成条,里面还夹杂着一朵一朵兰花。

竟是意外地精致漂亮。

“北边有一片青潭,边上长了很多兰花,火没烧过去。”

鹿微眠从披着的外衣里偷偷探出一只手,接了过来。

鹿微眠拢了拢外衣,双手在里面捣鼓着什么,冷不丁察觉到异样。

抬头看封行渊还站在这里,拘谨道,“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封行渊这才有意识的转过身,走出山洞。

鹿微眠拉下披在外面遮挡的外衣,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发觉今日的青蓝色衣裙与这条兰花裙带很是相配。

甚至上面的蓝紫色小花都点缀得很是精美。

鹿微眠越看越是喜欢。

倒是没想到封行渊这般心灵手巧。

她在山洞里整理好衣服后,就乖乖地坐在原地等封行渊回来。

这会儿外面的火势已然过去,也没有新的流箭进来,这一片山谷原本就潮湿,也没有蔓延开的火势。

但是他们这里隐隐还是能看见卧龙山的方向亮着橙红光芒,想必其他地方的情况应该不太好。

鹿微眠看着这一片区域很快安静如常,不得不怀疑封行渊是早就知道,故意躲在这里避险的。

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封行渊怎么会明知可能有危险,还什么都不做呢。

他一定也想好了后招。

鹿微眠想到这里便放下心来,坐在山洞石块上悠闲地晃着双腿。

又等了两刻钟,封行渊才从外面走了回来。

手里拎着些许烧黑了的干柴,捡了一个火种,很快架了起来升起火堆。

鹿微眠连忙上前,“你不是不能见……”

封行渊解释,“绑着你的裙带,没事。”

鹿微眠被他直白的话语说得一哽,还是控制不住看他的眼睛,耳根泛红。

少年清俊干净的脸上绑着一个女孩子的白色裙带,怎么看都与他纯良外表不符。

封行渊继续解释,“山里冷,过夜需要炭火。”

“我正好也需要烤烤头发。”

鹿微眠这才发现他的头发是湿的,“你刚刚是去洗沐了?”

封行渊理所当然地承认,“身上太脏了,不舒服。”

鹿微眠原本以为自己就很爱干净了,但还是比不得他被人算计躲避的路上要洗沐。

“那你小心点,这会儿山里冷了,别着凉。”

“无妨,我经常这样。”封行渊一面说着,一面先起身帮鹿微眠铺好晚上睡觉用的东西。

先是几片大芭蕉叶,然后是他之前换下来的外衣,将打湿的披风烤干拿过去盖着。

大抵是累得狠了,鹿微眠没等他头发烤干先睡着了。

深山夜间还是冷的,尤其在山谷地带阴湿的山洞里。

鹿微眠睡着睡着,感觉到身边不远处烧起了一个暖炉。

她本能地趋于暖源之处,磨磨蹭蹭地挪了过去。

直到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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