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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楚递过去一张方子,“若不放心旁人,可以用我这个方子。”

鹿微眠接过来道谢,送褚楚出房门。

屋漏偏逢连夜雨,鹿微眠折返回来坐下,隐约感觉到小腹坠痛。

这般熟悉的感觉,让鹿微眠瞬间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跑去了净室。

还真是月事来了。

*

行宫大殿内,御医和宫人来来往往。

皇帝坐于高台上,褚裕站在旁边帮衬着更换皇帝手臂上的烧伤,询问着下面的禁军统领,“抓到的逆贼交代了吗?”

卫沉低头,“陛下恕罪,抓到的逆贼,乃死士,被俘后全数服毒自尽。”

皇帝沉眸,“那那个逆子呢?找到了吗?”

封行渊站在一侧默不作声地看着。

直到殿外传来通报,“陛下,太子殿下找来了。”

皇帝面色沉了下来,抬手,示意褚裕先退下,而后吩咐,“让他进来。”

慕青辞一身白衣染血,不似从前洁净。

他风尘仆仆踏进殿中,步履匆忙,开口便是一句急促的,“还好父皇没事。”

皇帝看着他,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还好?”

他拂袖起身,“朕还以为,你会很失望。”

慕青辞诧异道,“父皇何出此言?”

皇帝缓步走到慕青辞面前,“你那日,为何会带兵出现在那里,给朕设下陷阱?”

慕青辞凝眉摇头,立马跪下行礼,“父皇!儿臣是在附近围猎,在路上不小心抓到了可疑之人,一番逼问才知,是有人突破了布防,送进来刺客企图对父皇不轨。”

“儿臣当即给封提督送信,却怎么也找不到他,无奈之下只能根据那刺客的逼供,前去卧龙山救驾!”

“谁料,卧龙山有刺客埋伏,儿臣与他们好一番交战,想要替父皇吸引火力,怎么如今父皇竟然怀疑儿臣与逆贼为同党?!”

皇帝垂眸看着他,似是在判断他说话真假。

“儿臣的性子父皇最是了解,何况儿臣已是太子十数年,父皇一手培养,因何要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是啊。”皇后也连忙道,“青辞已是太子,深得陛下器重,又何须如此?”

慕青辞字字句句滴水不漏,“刺杀不成,在此等危机之下,只有始作俑者才会想要我们父子离心,让父皇痛失臂膀,他好趁虚而入。”

“不知是谁,与父皇说了离间之言?兴许就是这场谋逆的始作俑者。”

慕青辞看向了一旁的封行渊。

封行渊面色平静,触及慕青辞的视线,饶有兴致地扬眉。

巧了,不是他。

“噗通”一声。

禁军统领卫沉闻言单膝下跪,“陛下明察,臣岂敢离间!”

“臣等前去卧龙山救驾,而太子殿下曾经的亲信覃琏在山下与我碰面,却要杀我,若是殿下要救驾,为何要与吾等禁军厮杀?殿下该不会想说,是他没认出来我们的衣着是禁军?”

慕青辞面露疑惑,“覃琏?”

皇帝审视着慕青辞,“怎么?他不是你的亲信?”

“回父皇,覃琏曾经确是儿臣亲信,但两月前因为滥用职权在外打架被儿臣赶出了东宫,已经许久不见了。”

“陛下,覃琏被臣刺成重伤,要么是跑不远,要么被人藏匿起来。”卫沉扬声,“臣恳求陛下准臣通缉覃琏,查证幕后真凶,以证臣等并非挑拨离间、歪曲事实。”

“准。”皇帝嗓音浑厚,“朕给你半月时间,由封提督监管。”

“太子,暂且幽禁东宫,未得诏令不得擅自离开。”

慕青辞闻言便知,这一局不仅没能让封轸顶上个谋逆的罪名。

反倒让他把自己套了进去。

慕青辞面色坦然,行大礼,“儿臣行事坦荡,无愧于心,全凭父皇安排。”

此番做派,实在是很难让人相信,这个清风霁月的男人会弑父。

连皇帝自己也有些动摇。

慕青辞起身,被带离大殿。

长风卷起衣袖,他如同世间的一块美玉。

而他知道,他的心是黑的。

慕青辞暗自盘算着。

父皇此番被封轸营救,对封轸深信不疑。

甚至他言语暗示都没让父皇动摇,旁敲侧击没打中封轸,反倒打中了卫沉。

父皇对他、对卫沉都起了疑心。

他更不宜再胡乱攀咬封轸。

何况如果真的抓到了覃琏,严刑拷打逼问出来的一定是他。

因为这就是他做的局。

封轸到底为什么可以提前预知又做得如此周密。

甚至作壁上观,就能渔翁得利。

他明明拿到了鹿微眠的布防图……对,布防图。

毕竟那东西,是他以防备之名要来的。

阿眠生性单纯,即便是怪他怨他,不想再与他来往,但念在旧情也不会不答应他这等“自保”的要求。

慕青辞眉头紧锁,他从没怀疑过,阿眠给他的东西会有问题。

阿眠会害他?

慕青辞停住脚步,刚巧封行渊从他身边路过。

封行渊友善地与他打了声招呼,“殿下为了臣,下了如此大一盘棋,臣真是受宠若惊。”

慕青辞气笑了,“封轸,别装。”

他面色依然温和,从远处看,还以为他们两个交情甚好。

但慕青辞说出来的话却是,“孤不怕输,孤就怕你弄不死我。”

封行渊轻“啧”一声,“殿下靠臣的血活下来,这般丧气话臣听了也难受。”

他说完,径直离开。

慕青辞笑着咬了咬牙。

好一个封行渊。

他真的该早点杀了他。

*

鹿微眠身子乏累,又是在病中,也不好出门跟隔壁屋的夫人们闲聊。

她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屋里,门窗紧闭。

封行渊回来的时候,已经时至深夜,鹿微眠早早地吃过药躺了下来。

她听见他进来才撑起身子道,“你回来了。”

封行渊进门,察觉到不对,“你怎么了?”

“我也染上风寒了。”鹿微眠指了指床榻对面的一张罗汉床,“你今晚可以跟我分床睡。”

封行渊缓步上前,盯着床榻上只着寝裙满脸虚弱的小姑娘判断着什么,“你受伤了。”

有血腥味。

他对血腥味很是敏感。

鹿微眠被问得一头雾水,“没有啊。”

封行渊自动忽略了她说的分床睡,不紧不慢地挽起了袖子,“伤到哪里了?给我看看。”

“我真的没有……”鹿微眠话还没说完,他高大的身形阴影就将她完全笼罩在榻间。

他像是一只拥有敏锐嗅觉的小兽,自己就能寻着血腥味找到地方。

鹿微眠的膝盖毫无预兆地被一只大手握住!

第27章 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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