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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事。

春莺圆圆的字迹很可爱。

她告诉鹿微眠是慕景怀教她写的字。

书信里的内容也很可爱。

夹杂着她路上遇见的小花小草,小猫小狗的图画。

偶尔会告伍奚的状,说他什么都不让她吃。

春莺与她说了许多事。

鹿微眠才知道,春莺不能说话是天生的。

大概也是因为她不能说话,才会被选进华阳宫,送到慕景怀身边。

最开始她不识字,与慕景怀交流靠的是眼睛。

后来识字后,是靠书信。

她眼下有什么话要说,需要提前写下来,不然到时候一口气跟慕景怀写,会写不完。

春莺做什么都不急不躁,也是因为写书信表达本来就是需要慢下来的一件事。

鹿微眠帮她研墨,看着她写信,“我一开始还以为慕景怀是个满腹心机的坏人。”

春莺看向她,另一张纸上写着,“我也是。”

春莺继续写道,“后来发现殿下除了会装傻,就是会装得自己很凶。”

鹿微眠:“他不凶吗?”

春莺思考一番,“殿下笨笨的,话也多。”

“可能装凶可以掩盖他真傻吧。”

慕景怀平日里就在那一方小院子里,她又不会说话,慕景怀一天到晚无聊,就叽叽喳喳地与她说个不停。

这倒是让鹿微眠没有想到,发现春莺的表情不是在开玩笑,反而很认真的样子。

鹿微眠眨了眨眼睛。

春莺又将纸张推向鹿微眠,问她,“不过听说封大人是真的很凶。”

鹿微眠笑道,“他才不凶呢。”

“他挺乖的。”鹿微眠手上的研墨动作慢下来一些。

春莺露出了些新奇的表情。

鹿微眠看着被晕开的墨迹,“我夫君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夫君。”

“他很单纯,脾气也很好,不像我从前遇到的其他人。”

慕青辞虽然对她好,但是八百个心眼藏着谁也受不了。

那个西陵反贼就更不用说了。

鹿微眠想,她不在京城。

那个反贼总不会惦记上她,就是希望封行渊小心那个反贼。

那人睚眦必报,折磨人的手段可太多了。

只要得罪了他,被他盯上,怕是逃不了一点。

她已经都告诉封行渊了。

春莺看她发呆,眼底露出了好奇的笑。

转而递给鹿微眠一张纸,示意她要不要给封行渊写信。

鹿微眠看着她递过来的纸张,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了过来。

其实她不知道该写什么,大概是偷跑出来的,写什么都有点心虚。

也或许是临走前已经写了太多话。

如今鹿微眠只是在纸张上漫无目的地描画着他们此行路线,算着日子。

画着画着,她落笔就变成了封行渊的名字。

歪歪斜斜不成行列。

此后每每春莺在写信的时候,鹿微眠会与她借一张纸。

两人用着同一个砚台。

如是这般,日复一日。

每日他们的书画都会收好,然后启程去往下一个地方。

毕竟不能在任何地方留下他们停留过的痕迹。

如是过了半月有余。

他们早已行至淮南,京城南巡算着日子也应当启程了。

慕景怀的脚程很快,在南巡启程后没几天,就快马加鞭在江夏赶上了他们。

阳春三月,正是江夏花季。

繁花似锦与碧水长江相衬,江边和风温润。

将鹿微眠发间丝绦吹开,迎风翻飞。

她与钧宜和伍奚相对而坐,自动忽略了慕景怀与春莺相见时的场面。

三人面面相觑,鹿微眠撑着下巴,在客栈阁楼上看江景。

看帆船在夕阳余晖之下倒映出剪影。

听说,南巡行至江夏,会走水路。

水路快一些,对于帝王和朝官,走水路能看到的景色也多,自然更加合适。

但是春莺如今快七个月了,走水路晕得厉害,也无法控制颠簸。

他们要是走水路就不太方便。

慕景怀赶来与鹿微眠道谢,“多谢路上照拂。”

“这有什么谢不谢的,春莺也在照顾我。”鹿微眠迟疑着问,“京中现下如何了?”

“我走时,京中一切都好。”

慕景怀听得出来鹿微眠是想问谁,“封轸也一切都好。”

“听你们家放出来的消息,是你病了,在家养病,眼下除了我们无人知晓你在哪里。”

鹿微眠放下心来,很轻地出声,“那就好。”

他们在江夏歇了一日,再度启程,慕景怀打算将他们送到姑苏再走。

时间完全足够。

路上多一个人,也就多一份照拂,能安全许多。

鹿微眠发现慕景怀离开了皇宫,就好似换了一个人一样。

看起来比往日要活跃。

像是他假装痴儿时候的样子,但也完全不同。

跟春莺说得一模一样。

慕景怀闲暇时,碎话很多。

甚至春莺会觉得他吵,不再搭理他,自己去休息。

慕景怀如是一番,将鹿微眠完全当成了自己人,也不加掩饰地什么话都告诉她。

尤其是说起封行渊的事情。

慕景怀好奇,“你此番出来,是如何劝说封轸答应的。”

“我瞒着他出来的。”鹿微眠抿唇,“就怕他不答应。”

慕景怀愣了一下,打量了她片刻后,不由得笑道,“你胆子倒也挺大。”

他是没想到。

他原本还担心封行渊会不答应让鹿微眠按照他的安排走。

那他日后就不管鹿微眠,先把春莺送走。

后来看鹿微眠这么顺利地离开了,还以为是封行渊转了性。

或者鹿微眠把人给劝得那般听话。

“这有什么大不大的,”鹿微眠解释,“我本来是想与他说的,听着他不想松口。”

“要么说不用我担心,要么说把我藏起来。我觉得都不太妥当,就留了书信与他,先走了。”

嗯。

慕景怀点头。

把人藏起来才像是封轸的作风。

鹿微眠问他,“他有发觉是你吗?没有找你闹吧。”

慕景怀笑道,“若你偷偷跑了,他要是发觉是我怂恿得你,那我怕是就不会这么顺利的过来了,他得先扒我一层皮。”

“好在最近父皇找他比较频繁,他事务缠身,一时半刻想必抽不开身分心其他。”

鹿微眠觉得他说得还挺血腥,“有这么严重吗?”

她还想封行渊现在应当已经接受了她离开的事实。

即便生气了,等日后回去,他应当就消气了。

倘若没消气,按照他的好脾气,她肯定也能哄好的。

“当然有这么严重。”慕景怀默认鹿微眠是十分了解封行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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