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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才进门,匆匆道,“主子,钧宜找到了。”

鹿微眠回神,“钧宜?”

凌双点头,侧身让开,钧宜才赶忙跑了进来,“夫人!不好了……”

屋外细雨的凉意与不太好的预感一同到来,肆意攀升。

钧宜上气不接下气道,“姜崇昨天走的时候,把三殿下也给带走了。”

鹿微眠起身,“带去哪了?”

钧宜回想着,“我装昏,听到他们说了一个什么,火药点?”

火药点?

这样的地方,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

“那个地方许是跟淑妃娘娘的安排有关,想来是在大坝兴修上不好下手,就用了点其他方式,”钧宜也不知道太多,“只是我一直没有探到,姜崇为什么要把三殿下送去火药点。”

屋内众人一时沉默着。

封行渊沉吟片刻,“姜崇其实根本不想听虞念的话,把慕景怀从临安逼走。”

“他的计划八成想让慕景怀一起死在临安,断了慕景怀继位的可能。”

“这样等虞念沉城身亡,他身上的摄魂术失效,他就可以坐享虞念留下的渔翁之利。”

封行渊的话令人不寒而栗。

凌双不敢相信,“区区一个太监,竟这么大野心,朝廷百官也不会认他啊。”

封行渊说着,“他且随便找个孩子,说是三殿下的遗孤,死无对证,怎么都是了。”

鹿微眠后知后觉道,“难怪他那么快就要来找春莺。”

说姜崇有这么大野心,鹿微眠是信的。

慕青辞就是一个很好的先例,如果按照原计划,姜崇还跟在慕青辞身边,那他就会是将慕青辞制成傀儡坐拥天下。

鹿微眠觉得不行,“那些什么火药点,十有八九是跟南巡和临安有关系,我得赶紧去找父亲。”

慕景怀八成连消息都没有带过去,人就被抓住扣下了。

鹿微眠看向封行渊。

封行渊垂眸,起身,“想去,那就走吧。”

凌双拿了几把油纸伞递过去,鹿微眠从院子里出来,被春莺瞧见。

春莺连忙催促伍奚上前拦住他们,问他们去哪。

春莺大概是有所感应,问鹿微眠,是不是慕景怀出事了。

鹿微眠直摇头,“不是他,我去找我父亲。”

春莺眉宇间尽是担忧。

“你放心,他好好的。你就在姑苏呆着,等我们回来。”

春莺踟蹰了下,还是点头。

鹿微眠叫人照看好春莺,正要走,忽然手被春莺拉住。

春莺将腰间的圆盘玉佩交给鹿微眠。

伍奚帮春莺解释着,“这玉佩是三殿下留给她的,中间的子母磁珠成对出现。”

“母磁珠在这个玉佩里,子磁珠在三殿下的玉佩里面。”

“这两个玉佩一靠近,就会互相感应,朝着对方的方向滚。距离远了感应不到,但是一两里之内还是可以的。”

鹿微眠听着伍奚的解释,看向春莺。

春莺像是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般。

鹿微眠敛眸,“我知道了,别担心,没事的。”

鹿微眠说完,转头踏进雨幕中。

春莺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轻轻扶了扶门框。

肚子里的小家伙又难得地闹了起来。

伍奚劝着,“姑娘回房吧,外面凉,当心受了寒气再生病。”

春莺敛眸,回到卧房内,去找纸笔。

每当她心绪无法安宁之时,总会想要给慕景怀写信。

有的时候也会分不清,信是写给他的,还是写给自己的。

春莺有片刻的出神,书信包裹中掉出来一张字条。

上面写着“会好的”。

*

山林间雨水淋过草木又落在马车顶棚上,从顶棚四面滑落。

鹿微眠在路上草草睡了一觉。

到临安时,已然天色大亮。

临安城戒严,但封行渊令牌一出,城门值守侍卫还是纷纷让路。

鹿微眠好奇,也就直接问了,“他们怎么这么听你的话啊?”

封行渊笑着脱口而出,“因为我要造反啊。”

鹿微眠看他。

封行渊在她的注视下,还是说实话,“临安布防是我布的,肯定要听我话。”

鹿微眠细问着,“那临安可好安排。”

封行渊看着马车窗外,“安排是好安排,能安排下去多少就不一定了。”

毕竟他也才到临安,这里如果他没猜错,应当有不少虞念的人。

临安城比起姑苏这会儿更加空旷,街巷里的人不多,有许多是连续两年洪水搬走的百姓。

有些是搬不走的,很大一部分是腿脚不便的老人。

马车一路赶去知府。

鹿瑜听见来信,赶忙出门相迎,见到鹿微眠还是难以置信。

鹿微眠跑上前,“父亲!”

“好乖乖,怎么到这里来了?”鹿瑜这会儿是既想见到她,又担心她出现在这里。

鹿微眠这个时候,也不好多说别的废话,“我有些要事需要告知。”

“什么要事,送个信儿就好了。”鹿瑜催促着她,“好孩子,来这玩玩就行了,赶紧启程回家。”

眼下已经到了雨季。

这雨已经下了一阵子,说不好再下几天就要有洪汛了。

她在这里干什么。

“父亲别急,你先听我说,”鹿微眠开门见山道,“三殿下前阵子来找你们,但是被淑妃娘娘的人带走藏起来了,得尽快找到他。”

鹿瑜远离京都,乍一听这些事情一头雾水,“淑妃娘娘还有三殿下……”

鹿微眠见此,连忙拉着鹿瑜进屋,“进来我与父亲细说。”

封行渊看着鹿微眠进去,并没有一同跟随。

凌双从门外走进来与封行渊示意,“主子,和姜崇一起听虞念安排的人都抓到了,只不过……”

“怎么?”

“都是死侍。”凌双沉声,“抓到的大部分都第一时间服毒自尽,只剩下几个没死透的。”

封行渊提步,“那去看看。”

昏暗的牢房内,囚笼落锁,发出沉闷的金属重响。

被捆在木架上的男人听见动静抬眼,大抵是服过毒没有多久,他唇色青紫,眼底一片不正常的血红。

抬眼看人时,像是厉鬼前来索命。

封行渊进门,示意看守扯掉男人嘴上的布帛。

凌双上前,“你要是能老实交代出淑妃的计划,兴许还能留下一命。”

男人却笑了,“我不需要活着,我这条命就是为了今日而生。”

“你们改变不了这场祭奠大礼!”

“祭奠”二字听来令人心惊。

在场众人都面目严肃,听起来像是用一座城池的生灵来举行一个盛大的祭奠仪式。

换取另一个地方的新生。

“很快了,你们连临安都出不去,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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