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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

见她答应下来,他眼眸微阔,睫毛微微颤抖着。

碳火发出微弱的爆鸣声和沙沙声,空气变得安静下来。

烛火微微摇曳着,蜡烛静静燃烧,她又恢复了之前的行为。

刚刚还有活力的他变得萎靡起来,接着,他往床榻上走去。

他取下身上披着的外袍,熟稔地钻进了被褥里。

她顿了顿,余光注意着那边的动静,随即低眸注视着桌子上的香囊。

珍珠趴着,也跟着打了一个哈欠,把自己的窝叼过来,也跟着睡起来。

一切都非常安静。

骆荀一合上书,从柜子里取出被褥放在榻上,侧身便看见床上的人已经沉睡了过去,呼吸绵长。

被褥包裹着他,只露出脑袋,发丝披散在枕头上,面容温软。

咋一看,他是如此的乖顺。

他第一次睡在这里可不是这样,辗转反侧,整个人都在冒刺,好像她是他仇人一样。

紧接着,蜡烛被吹灭。

一夜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雪将地上铺满。

院外的杏花树一夜间全部开了花,阶平庭满白皑皑。

大雪飘零,碎琼乱玉,像柳絮,像鹅毛。

开门的声音很小,骆荀一推门出去,随意披着外袍。

打开门的一瞬间,珍珠就已经出现在外面的雪地上。

她的目光很快被院外的杏树所吸引,抬脚走过去,折了一根树枝下来。

白色的小花密密麻麻地遍布在细细的树枝上,松软的雪也覆盖了树枝。

屋内的人依旧熟睡着,外面发生的事情,他全然不知。

她原路返回,去了厨房烧水,又点燃了火盆,劈里啪啦的。

骆荀一储存了足够的柴火和碳火,地窖里全部都是买好的食物。

大门敞开着,大风夹杂雨雪飘进来,将屋内的暖气抢夺一空,随后再傲慢急哄哄地离去。

珍珠在院子里先是胡乱瞎跑了一通,进屋后甩着身子,雪白的毛发上已经沾染了湿意。

对于小时候的可爱,长大的珍珠与其截然相反。

珍珠长不高,身子长,毛发潦草,喜欢挑衅其他的狗,粗粗一看还有些猥琐。

这跟骆荀一想象的样子完全不一样,起码护主有些勉强。

珍珠挑衅多了,就有狗结伴来教训它,有一次她不注意,它就瘸了。

第一次还有些疑惑,在这第二天,它的后脚也跟着瘸了。

她只能在晚上把它关进屋子里,不让它出去乱跑。

屋内。

床榻上的徐韫几乎都埋在了被褥里面,露出头发出来。

他把被褥微微往下压,这才发现只有他一个人。

空气莫名变得凉爽起来,含着冷意。

他撑着手坐起来,凌乱的发丝披散在肩上,漂亮的眼睛里此刻软绵绵的,领口透着白皙的肌肤。

第16章

你心疼他? 窗户被外面的风雪……

窗户被外面的风雪吹得作响,屋内的火盆炭火渐颓,原本跳跃的火苗早已奄奄一息,仅存的几缕红光在灰烬间艰难喘息。

徐韫的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身后,他掀开帷幔,起身踩在地上。

她走了?

他的衣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送到了这里,徐韫取过穿上,转身便看到放在案桌上的香囊。

是他昨天送的,上面绣着家族独有的海棠式样。

他伸手取来,垂下来的手紧握着香囊,开门便见到能达小腿的雪地。

夹带着雪花的风顺势吹来,徐韫微微偏头,低眸看着上面留下来的脚印,她出去过?

这么大的雪还出去做什么?

他试探着抬脚想要去骆荀一待着的地方,刚刚一下脚便微微蹙眉。

“起来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徐韫抬眸看向出声的地方,白皙的脸上出现委屈之意。

他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她,衣摆沾上白色松软的雪,渐渐变湿。

见他伸手,骆荀一微微叹气,伸手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把他带上来。

“姐姐真是一点都不贴心,书中没有教女君如何爱护家中弟弟吗?”

他收手,睫毛微颤,微微上挑的眼尾还残留着红晕,似是嗔怒。

接着,他露出另外一只手上紧握的东西,暖玉一样的脸上纯然又带着一丝不满,“姐姐不喜吗?”

“我替姐姐系上吧。”

说着,他就要靠近她,骆荀一先是把他手上的香囊取过,冷淡道,“不用了,我自己系上,先进来烤火。”

徐韫微微歪头,低眸见着空荡的手心,漂亮的眸中莹润明亮,面上先是疑惑了一下,随后朝她无辜地笑了笑,抬脚进了屋。

一进去,便看见那只狗卧在火盆旁边啃骨头,徐韫绕开坐在火盆旁边,歪头盯着她走进来。

屋内比外面明显暖和许多,骆荀一关上门,继续往火盆里加了一些木炭。

见她坐下来,徐韫靠过去,“手冷。”

如他的愿,温热的手把他的手包裹住,徐韫弯了弯眉。

“如今下了大雪,姐姐要进山采药可要等很久了,姐姐说下次带我去,这次去不成,下次可要带我去了,我也想跟姐姐进去。”

“里面有虫子。”她淡淡道。

徐韫顿了顿,“姐姐帮我赶去就是。”

“如果有蛇呢?”

“姐姐是在说笑吗?大雪天哪里来的蛇?即便是有,早早就冻僵了。”他天真道。

“再说吧。”

他有些不满,正要说什么,被握住的手突然被握紧。

“听话。”

他老实下来,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朝她露出一个笑容。

“这几日姜栏哥哥总找你,姐姐为何总是避着他?”

骆荀一敛眸看向火盆里的红光,“哪里有那么多问题。”

“好吧。”徐韫微微咬着下唇,“我饿了。”

他抽手,起身去喝粥。

下午。

骆荀一一直待在书房里,徐韫在院子里待着,像是无聊了出门在附近待着。

“石玉,你怎么在这里待着?”

吴群眼睛亮了亮,朝他跑过来,“这是我抓的兔子,你要不要抓回去养着?”

先前吴群看到他时,眉眼还带着一丝病弱,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如今气色越发好,看人的时候,眼睛里都带着钩子一样,漂亮地不像话。

“这河水很深,别看它这么浅。”见他徘徊在河边,吴群提醒道。

徐韫见她来,先是抬手遮了遮脸,敛眸看着河边堆积的雪,“吴群姐姐怎么会来这?跟你家可不顺路。”

什么兔子不兔子,徐韫根本就不喜欢。

见他不搭话,吴群颇为急不可耐,“我是想找你说,有媒人想来说礼,提前让我来问一下荀一有没有其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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