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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线的听筒,愣神的同时,她的目光也随着车飘远。
她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降谷和另一个有着西方血统的金发女人待在一起。
那是他的工作需要吗?还是其他?
头部还残留着的轻微眩晕让纱凛非常不舒服,加上又看到那样的画面,即便是向来都能控制好情绪的她也难免变得暴躁了起来。
彼时,突然被人敲响了电话亭玻璃的动静把纱凛吓了一跳。
纱凛转回头,就见眉毛稀疏的戴眼镜男人站在外面,那张没什么表情的木板脸几乎都快要贴在玻璃上了。
“……风、风见!??”
尽管纱凛知道这是降谷的下属,但从此前她亲自和风见打着照面来往的情况来看,她对这位行事做派直到一点都不知道拐弯的家伙印象委实不是很好。
风见又敲了几下电话亭的玻璃,由于贴得很近,电话亭的玻璃和他的眼镜片上都被他呼出的热气覆上了一层白雾。
“成濑医生,我们在调查一桩重大案件,希望你能配合调查,跟我走一趟。”
风见说完,出示了他的警察手册,贴在电话亭的玻璃上。
这似曾相识的话听得纱凛眼皮一跳,在东都附属的时候,她就是这么被带走的。
如果风见这是在执行降谷的任务,那这个以调查之名将她带走的变相保护,来得实在是太晚了。那个叫朗姆的早就用了其他的手段,促成了厚劳省的那份协议。
纱凛皱眉盯着玻璃外风见的脸,端详对方的同时,她的心里萌生出了另一种可能性。
在米花大楼顶层套房,朗姆给纱凛看的视频中,她看到了能够扮成她模样的人。
如果这种变装能力是被证明真实存在的,那么眼前的风见是否也是……
已经被算计过一次的纱凛不得不提高自己的警惕,但对方已经追到了跟前,她也只能利用电话亭这一方小小的阻隔空间来争取更多的机会。
果然有可能吧?她就觉得这一路跑得都太过顺利了,一定是哪里有蹊跷。
这一次居然假扮成风见裕也的样子来把她强行带走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降谷的身份岂不是已经……
“成濑医生,麻烦你配合一下。”
电话亭外的风见又敲了一下玻璃打断了纱凛的思考,前者言语间的催促似乎是有点不耐烦。
毕竟急着给他的那位上司立功,风见自然想着赶快把眼前这个从第一次见面起就让他吃过瘪的成濑医生带走。
然而纱凛并不想配合,在见到降谷零本人前,她都不会再信任何一个人了。
鬼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那群人……可是连搜查一课的刑警都敢假冒的存在,她又怎么能放松下来。
可眼下的状况她也根本无处可退,这个不知是真是假的风见就堵在电话亭外。
对自己的体术是有多差劲认知得一清二楚的纱凛自然不能选择开门出去硬刚,也不排除对方会采取强制破入把她带走的举动……
无奈之下,纱凛只能再一次用电话给降谷拨过去。
这一次,那一方居然是占线状态。
降谷零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啊!
另一边,电话亭外的风见收起了警察手册,拿出了正在鸣响的手机。他侧过身,接起了通话。
隔着玻璃的缘故,纱凛并不是很能听清风见对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话。光从他一改态度的恭敬,大概能判断出对方是他的上司之类的人物。
等下……
上司?
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
通话的时间并没有进行很久,风见环顾四周的行为看起来像在给对方传达所在位置。
纱凛听不到对话内容,只是在风见挂断电话之后,他改变了前一刻还在催促纱凛从电话亭里出来的态度。风见不仅不催了,还像根木桩一样立在了电话亭外,看起来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把她堵在这里然后等同伴过来吗?
抱着最后试一次的心态,纱凛又拨了一遍降谷的号码。
这一次,对方在只响了一声忙音后迅速就接通了。
“……零君。”
终于接了。
可接通了之后,纱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她瞥了眼电话亭外像尊门神似的立在那里的风见,“风见找到我了,你知道吗?”
“嗯,他跟我说了。”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纱凛总算能够稍稍放松下些许。
是风见本人的这条信息让她长舒了一口气。
长时间高度紧绷的神经让纱凛感到疲惫,再者,她还不清楚昏迷期间是否是因为被注入过什么药物导致她昏睡了那么久,即便是苏醒过后,她依然有感到头重脚轻的不适。
“怪不得刚才打你电话占线……”
还真的就是那么巧的事,刚才风见接的电话,就是降谷打来的。
“纱凛,你手机是弄丢了吗?”
“倒是没丢,只是经了一个叫朗姆的人之手,我怕手机被动过手脚,不太放心,所以才找了个电话亭给你打电话……”
降谷停顿了一下,“你和朗姆见到面了?”
即便降谷已经从贝尔摩德那里听说了朗姆亲自会见了纱凛的话,但他还是想再确认一次,纱凛所见到的,是否真的是朗姆本人。
当然,纱凛并没有接收到问话里的言下之意。她权当降谷问的是个普通的问题,回答:“就是那个朗姆让人把我从医院带走的吧……听你的口气,是认识他?”
“这个……说来话长,等见到面我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
这么说的降谷也没法保证见到面就能把事情说清楚,组织的事,还有他在组织中卧底的事,甚至连从哪里开头都有些困难。沉思了半秒,降谷又低低地补充了一句:“一直以来……抱歉,纱凛。”
“好好的怎么又道歉了……”
听到对方声色沉重的口吻,纱凛的情绪难免也随之低落了下来。
好像自从她和降谷重逢以后,接踵而至的麻烦就压得她喘不过气,两人之间也因为各种各样的事,让道歉成为了一个频率过高的词。
转念一想,降谷的这个道歉纱凛又觉得有考究之处。
她皱了皱眉,直切主题地问起了她看到的画面:“刚才,坐在你副驾驶的女人是谁?”
这种带着明显尖刺意味的问话却让电话那头的降谷失笑,他也没想到途径此处时被看见。至此,他只能短暂的叹息了一声:“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晚上回去我全都会向你解释。”
这个俨然向女友汇报工作的口吻可谓态度十分良好。
纱凛也不是个不读空气的人,她当然明白有比乱吃飞醋更值得注意的事。
她也叹了口气,侧过身换了个背靠着电话架的姿势。才想开口继续说点什么,漫到喉际的话语被远处那个闯入她视线的声音给压了回去。
玻璃之外,远处那个举着手机正在不断朝这个方向走